第9章 短兵相接

春風和氣，初春午後的風，溫柔輕撫，頓時讓人感覺愜意非常。當胡波和汪洋開心把酒送去，拿到現金，總共十幾分鐘，凈賺55元，多少帶給胡波一些從來未有的震撼和感慨。這錢賺的太容易了，是汪洋的人情世故，是能力，是平台的作用，是信息不對稱的功勞。胡波想了很多，但都是半知半解，乾脆不去想這些沒有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獨立完成第一單才是要務。

「汪哥，我想單獨試試一次，但是我不想你看我出醜，所以我想獨自進去體驗一下？這樣能行嗎？」胡波怯生生的問道。

「可以啊，你看50米外馬路對過有一家小超市，你去那，你先進去，我十分鐘左右後進去幫你打配合，以我的經驗，一般三分鐘內還沒有問價格，基本就不會買，一定不要死纏爛打，退出來，過幾天還可以再進門……」聽到汪洋這樣說，胡波一時還有點打退堂鼓。

「不怕，商店多的是，他今天不買，不代表一直不買，首先你要對這酒有信心，當別人都賣這酒，他家不賣的時候，那也就是你主導的時候了。」汪洋看出了胡波的瞬間膽怯，加油打氣道。

胡波拿著那瓶樣品，穿過馬路向著汪洋所指的超市走去，當離這家超市還有十多米的時候，突然間胡波的腿和灌了鉛似的，上戰場也沒有他此刻這麼緊張。

「加油！你能行的！」胡波咬了一下后槽牙心中給自己打氣。

胡波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氣推開了這家叫「小安超市」的門，低著頭甚至都沒有看清坐在收銀台里的是男是女的情況下，就照本宣科的複製汪洋的話術說到：「哥，忙著呢？我是大學生，參加社會實踐，幫助酒廠宣傳這個白酒」

櫃檯里的人頓時嬌笑起來，胡波這才看清，櫃檯裡面的是個短髮女孩，大概和胡波一樣的年齡，最顯著的就是皮膚特別白，穿著一件花棉襖。

「我不是哥，我是姐，哈哈，你是哪個大學的大學生？大學生實踐哪有推銷酒水的？」短髮女孩的問話和炮彈似的，胡波有點招架不住。

「我，我財大的，今年畢業，沒有什麼課了，跟同學出來打工」胡波繳械投降，不打自招了。

「財大的啊，搞經濟的呢，怨不得想著辦法賺錢呢！」短髮女孩不準備接受投降，想乘勝追擊。

「那倒不是，只有貼近市場，親自調研，才能把知識理論和實踐真知相結合，最終才能得出真實的結論」胡波想垂死掙扎一下。

「哈哈，還上綱上線了呢，賺外快就是賺外快，還非得假裝正兒八經。」短髮女孩已經看穿了一切。

「勤工儉學，算是勤工儉學……」胡波聲音像是自言自語，但是還是被短髮女孩聽了去。

「在校園裡打掃打掃衛生那叫勤工儉學，你這叫勤勞致富，介紹一下吧，你這酒多少錢？」短髮女孩不按套路出牌，胡波接話非常吃力，陣線馬上面臨崩潰，只盼汪洋趕緊進來救場。

「30元一瓶。」胡波回答道。

「你多少錢一瓶從廠家進貨？」短髮女孩又發一招。

「20元一瓶」胡波被一招斃命。

「真夠黑的啊，一瓶賺成本價的一半。你這酒不是真材實料吧？」短髮女孩步步緊逼，絕不留活口。

「不是，不是……」胡波直接結巴。

「你看，你自己都承認了吧，不是真材實料！」短髮女孩開始變幻招式。

「這酒是真材實料，是純糧食釀造，喝了不上頭，第二天頭不疼」胡波力不從心的辯解。

「這酒你能喝多少？」短髮女孩裝作好奇的問道。

「我沒喝過這酒，我也沒喝過白酒」胡波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哈哈，看了吧，露餡了吧，剛才是誰說什麼實踐，什麼調研的呀，沒有喝過酒沒有發言權知道吧，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沒有喝過酒不能說喝了不上頭」短髮女孩得理不饒人的說著，看著胡波的窘態，短髮女孩似乎也不想繼續傷害一個男孩的自尊心。

「老安，老安，你來一下」短髮女孩也不等胡波有沒有回應，對著樓梯喊道。

很快出來一個中年瘦高個男人，身上還穿戴著圍裙，右手還拿著鍋鏟。問道「怎麼了丫頭？」

胡波頓時有點害怕的退後了一步，心想莫不是把我當壞人了吧？

「沒事，沒事」不知道短髮女孩是在安撫中年男人還是在安撫胡波，「爸，這個同學在推廣白酒，他剛給我介紹了下，我感覺很不錯，先定上兩三箱吧」

「閨女說的算，我煤氣上還炒著菜呢，錢在我那個黑包里。」中年男人趕忙又鑽了回去。

胡波有點懵，頓時搞不清狀況，這反轉的也太快了點吧。但還是清晰的說道「一箱175，兩箱350，三箱我給你算520」胡波不假思索的說道。

「三箱吧，520聽起來比較順口。」短髮女孩決定道，稍作停頓問道：「賣價定多少？」

「55-60比較合適，今天咱們這個城鎮這款白酒我們的建議零售價就是這個區間」胡波不敢任何隱瞞，馬上回答道。

「好吧，你的酒在哪？」

「在附近車上」

「門後有個小推車，你可以用那個，你給我留個電話，如果有質量問題我找你學校去」短髮女孩指了指門，同時拿出一個筆記本和筆。

胡波接過筆記本和筆在空白的一頁寫上：胡波，138********。

短髮女孩接過來筆記本，在胡波的名字下寫上：普照白酒推銷，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