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哥哥,我要爹地……
雷蒙德怔住,陷入沉思。
魯索家族是殺手組織起家的,靠著武力和暗殺掠奪財富,上位手段極其血腥殘忍。
後面又成立黑手黨,做大做強。
最頂尖忠心的那部分殺手輕易並不顯露於人前,除卻守護魯索家族外,只接收秘密任務,流程嚴謹。
各大世家被欺壓的喘不過氣,公然反抗的人都被暗殺,百年來,被他們猖獗至今。
可以說,殺手是他們的根基。
也是黑手黨的秘密武器,更是魯索家族最牢固的保護罩。
剩下的都是些烏合之眾。
只要底蘊還在,根基還在,哪怕是日薄西山,他們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他們也自知這一點,不肯冒險。
如今,算是自斷脊樑了。
亨利搖頭嘆息,語氣中難掩幸災樂禍,「Ken難殺又不是一日兩日了,雖說趁他病要他命,但是過於魯莽了,得不償失吶!」
Ken那群不要命的瘋狗又不是吃素的。
一個頂尖殺手的培養,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更何況還是一群。
「大功告成,走嘍。」
他志得意滿地起身,還伸了個懶腰,不知牽扯到了什麼,呲牙咧嘴地吸氣。
粗魯的小南南,下手也太狠了。
哎喲,他的公狗腰啊……
這頭。
路易斯急匆匆回到卧室,扒開保險柜,動靜大的驚動了在洗手間的瑟琳娜。
「你找什麼?」
「沒事!」
語氣沒多少耐心,他翻出一個巴掌大的金屬盒,小心打開。
瑟琳娜看見后,微不可見地挑眉。
這麼快,好戲就要上演了。
不過面上,她還是很驚訝,似乎從未見過的好奇,「這裡面裝的什麼啊?」
路易斯沒回答,打開后看見空無一物,他瞬間慌了,面目扭曲。
猛地抓住瑟琳娜的肩膀,狠聲逼問。
「是不是你偷了這裡面的東西?!」
瑟琳娜被眼前這張猙獰的面容嚇住了,但她反應很快,裝的無辜又茫然。
「什麼東西,我沒有啊……」
心裡止不住的悲涼。
一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出了事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從始至終她都是外人。
幸好,她早就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那這裡面的東西呢?怎麼不見了!」
「我不知道……」
女人臉上寫滿了害怕,路易斯也清醒過來,懊惱地放開她,語無倫次地道歉。
「對不起…我……」
然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打開電腦,輸入一串代碼,彈出一個界面。
【任務接收成功】
這幾個綠色的字體像是一根利箭,毫不留情地穿透他的胸膛。
路易斯絕望的閉上眼,清楚地認識到。
他身邊出內鬼了。
不僅偷了他的秘密電鑒,還悄無聲息登了他的賬戶,偽裝他發布任務。
甚至,破譯了他的密碼。
那麼,到底是誰?
探尋的目光落在瑟琳娜那張楚楚可憐的臉上,下一秒,他自己就給否認了。
不可能是她,她沒這個能力。
她就是個柔弱不能自理,事事都要依靠他的女人,也不認識什麼人。
而且,密碼他用的是亡母的忌日。
瑟琳娜根本就不知道,因為他告訴她的那個忌日本身就是假的。
他母親死的並不光彩,生他的老東西不管他和妹妹的死活,媽媽只能賣身給他和妹妹治病,死時衣不蔽體,還登了報紙。
所以,路易斯恨極了那個老東西。
殺他之前,還要閹了他。
母親的忌日,也從此被他三緘其口,除了他,誰都不知道。
瑟琳娜瑟縮著問他,「這個東西很重要嗎?我看見黛麗絲從保險柜里拿東西,應該攔著她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
「你說什麼?」
路易斯目光陡然銳利起來,充滿質疑,「黛麗絲不可能……」
忽然,他頓住。
母親的忌日除了他,只有黛麗絲知道。
包括昨天下午,黛麗絲神經兮兮地跑到他房間,問她做什麼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一樣。
賊……
是了,路易斯腦子裡劃過亞瑟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有個『偷』字。
他寵愛有加的妹妹,或許真成了內鬼。
想到這裡,眼底閃過一抹痛心,還有不易察覺的狠意。
瑟琳娜滿意地笑了。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了,虛偽又自私,一旦傷害到他的利益,至親至愛都得讓步。
黛麗絲哪,別怪姐姐心狠,不給你留退路,善惡終有報,不能只讓我一個人痛苦。
地獄太冷了,一起吧。
亨利回去就屁顛屁顛地跟陸南邀功,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滿臉的快誇我,快誇我……
羅塞拉坐在旁邊看得樂呵,擠眉弄眼。
可惜,當事人根本就不關心,主打一個拔吊無情,用完就扔。
「三秒之內,趕緊滾,不然我就把你扔回非洲,你之前待的那個部落就很好。」
當初就是陸南派人把亨利弄回來的。
不然依著當地人的熱情,亨利別說褲衩子,貞潔都保不住了。
蛇打七寸。
亨利立馬變成了苦瓜臉,苦哈哈的,先前的氣質高雅、斯文儒雅全都沒了。
「別,我走就是了。」
一步三回頭,最後氣的跳腳。
「小南南,你壞死了,用人家的時候就溫聲細語,用完了就拋棄,負心漢!」
一轉身跑了。
羅塞拉放肆地笑出聲來,「負心漢……哈哈,陸南,你出息了!」
講真的。
在用詞這方面,外國佬更大膽無畏。
陸南有些無語,往對面哈哈大笑的人嘴裡塞了顆葡萄,「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羅塞拉吃下后,好奇地趴在茶几上。
「他為什麼總叫你小南南啊?」
「因為他有個小名,叫小亨利。」
俗話說得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陸南就是那個被他拖下水的人,小亨利上面有個大亨利,小南南就是因為她看著模樣小,為了挽尊一下。
羅塞拉噗嗤一聲又笑了。
「別說,聽著還挺傷自尊的。」
看她這沒心沒肺的笑聲,陸南忽然就來了興緻,也存了幾分試探。
「你就真不擔心?」
Ken發生的事她沒瞞著,可羅塞拉聽完后總是淡淡的,沒什麼表情。
男人就算了,孩子總是自己的吧。
羅塞拉瞬間收起笑意,一臉掃興地說,「生死由命,操那份閑心幹什麼。」
不管是死是活,跟她又沒什麼關係。
「咳,別提那些倒霉催的。」
羅塞拉乏味地擺手,然後拉著陸南的手臂搖晃,「我跟你商量個事。」
陸南推開她,「肯定沒好事。」
被看透了的羅塞拉摸摸鼻子,「我準備去度假了,馬上就走,莫妮卡都收拾好了,就不在你這兒養傷了。」
「這才待幾個小時啊,就嫌棄了。」
陸南幽怨地看著她,就在羅塞拉心生愧疚差點頂不住時,大發慈悲地鬆口。
「去叭。」
正好這兩天她有事,抽不出時間陪她。
羅塞拉高高興興地走了,莫妮卡興奮地小臉都紅了,「我們去哪玩兒啊?」
「海島度假。」
做人就得對自己好點,放鬆放鬆。
大門口,皮埃爾看著羅塞拉的背影,皺著眉跟身邊的人說,「帕里南來客人了?」
這個背影,好像似曾相識……
瑪埃爾撓撓頭,「應該是吧。」
一句話把天聊死了,皮埃爾恨鐵不成鋼地瞪他兩眼,氣不打一處來。
「所有生物都在進化,只有你在退化,就差變成豬了,滾進去!」
一座簡單的橋都能被他設計塌了,還得哭著求他去給他收尾,丟盡他的臉。
唉,晚節算是不保了。
最可恨的是,還得求到這個扮豬吃老虎騙他的假小子頭上。
氣死他了!
某片海域,無數艘輪船和快艇聚集。
「爸爸……」
「爹地……」
最中央的輪船甲板上,兩個小傢伙被人抱著趴在欄杆上,小姑娘更是哭成了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