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誘導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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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8年11月19日。
略顯陰沉的狼女自街道對面走來，走進哥倫比亞國防科技大學的大門。
「怎麼會是這個人先來？」
「就該是她先來這裡。」
黑暗中不知何人在對話，又或是一個人，安靜地觀看著學校的實時監控，嘴角悄然上揚，似乎是已經想到了足夠瘋狂的……足以引發暴亂的又一個導火索。
「這個人……可以模擬類幻境的源石技藝。」
「……安格妮絲，你到是什麼時候會來呢，沒關係……一個一個解決，可惜我大概了解到你的弱點了。」
「攻高低防，那轟碎了五艘軍艦的壯舉確實是你那源石技藝，可自身的軀體或許不如哥倫比亞荒野上那些巨大且恐怖的野獸。」
「自我修復能力是你的優勢，只要……只要能在那一瞬間將你殺死，全部抹除，你就會死亡。」
黑暗中的言語聲逐漸變小，在薩索斯深入哥倫比亞國防科技大學之前，那人已然走出了這個房間。
…………
「所以你現在沒辦法立刻趕過來是吧？」
「是的，霍爾海雅也許會去幫助你，但如果場面過於不好看，她會優先保障自己的安全。」
錫人深深地吸了口雪茄，他已經在快速趕往特里蒙了，哥倫比亞延邊城市突然出現了爆出了可能會存在那個幕後黑手身份的情報，結果前往了那裡才知道，情報不過是軍方早就知道但沒有告訴他們的。
「吠舍應該只是個人。」
「我明白了。」
安格妮絲將電話掛掉，她回過頭看著那些監視著她的煩人視線，忍耐住暴起的慾望，轉而冷笑一聲，任由軀體向後倒去。
接觸地面的瞬間，安格妮絲的衣裙融化，血肉之軀化作陰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中。
…………
薩索斯好久沒有踏入這座校園了，走在這條路上，她的眼前總是有些恍惚，看到音容宛在的好友在自己身邊。
哪怕她很清楚現在自己在做什麼。
「薩索斯？」
一位佩洛學長，薩索斯記得很清楚，對方是曾經帶過她和卡西婭的博士學長，現如今竟然還在學校嗎？
只不過因為是佩洛，薩索斯倒是比較警惕，看著對方來到自己身邊，像往常一樣聊起來。
「當時都說是……唉，不提你的傷心事了，要不要和我逛逛這裡？變了很多呢？」
「嗯。」
薩索斯的表情相對很是冷漠，她將雙手插在兜里，因為情緒並不穩定，體表時不時附著著她的情緒陰影。
而看著那隻毛髮旺盛的尾巴，她用力閉了一下眼睛，轉而跟了上去，聽著對方說：
「唉，這裡……你還記得吧，當時她說了什麼，那位安格妮絲教授是很好的榜樣……」
「閉嘴。」
說是這樣說，但薩索斯的眉毛還是稍有舒緩，悲傷的情緒莫名湧現。
「我帶了好多學弟學妹，唉，最後也都不知道為什麼，大多數都死了。」
「其他人怎麼死的？」
薩索斯的問題提了出來，她已經看到了不少人對她拍照，似乎是想起來這位登上哥倫比亞國防科技大學黑名單的學生。
「有的人死於槍擊，有的人啊……因為咱們大學壓力也大，承受不住自殺了。」
「他們在死之前都抱有著美好的願望，她也一樣。」
「你……」
薩索斯咬了咬嘴唇，她立刻想要打斷對方的話，可那位學長卻轉過身來，兩隻眼睛並不同色，其中一隻被刻有奇怪的源石迴路。
「但卡西婭的死亡最美妙，她的血如同綻放的花朵，被一個醜陋的怪物，被一個巨大的構造體，她啊……」
「被你撕成了碎片。」
霎時間，薩索斯彷彿就站回在那裡，在他的視角看完了全過程，看到了自己倒在地上，巨大的源石骨架顫抖著，不分敵我地撕碎了周圍的一切。
也撕碎了她的，卡西婭的軀體，也撕碎了她的理智。
「是你，竟然是你？」
一位友愛的學長，熱愛幫助同學，給予了她和卡西婭許多援手。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死你！」
但是……不行啊，那是陷阱。
「安格妮絲……」
呢喃出最後一句話后，薩索斯彷彿抽象為了扭曲的憤怒，臉頰、胸口、雙臂被體內的源石刺穿，整個人彷彿空殼，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體內的源石因情緒激蕩而抽空，黑色的晶石撕裂了自己，宛如殘破的玩偶被棉花撐爆，學校廣場上赫然出現了一頭巨大無比的狼形構造體，由源石拼合，清晰可見的骨架支撐著鋒利的爪牙。
而剛才在她身邊的那位學長卻消失不見。
情緒在四處蔓延。
安格妮絲才剛剛進入陰影不久，就感受到了化作實質的情緒虛影。
阿爾圖羅在幾年前交給她的樂章中慢慢將她對情緒的感知挑起，現如今薩索斯的崩潰讓她立刻衝出了陰影，看到了那無比巨大的凶獸。
周圍有氣流的宣洩聲，安格妮絲沒有什麼猶豫，就將自己能夠使用的靈魂力量匯聚，爆發了整座學校全員的靈魂潮汐。
他們的眼前並沒有海洋，但是靈魂卻進入了海洋之中，也許下一刻就將會溺亡。
「……哈。」
安格妮絲抬起手，血液化作精密的機械，血紋銀白狙擊銃就在手中對準了薩索斯的構造體。
「砰砰！」
這是兩聲銃響，血色子彈化作尖銳的長槊，深深刺穿了源石構造體的雙爪，惡狠狠地釘在了地上。
骨架狼尾掀起的一陣陣情緒波浪擊中了不少學生，那些人的理智悄然間消磨，即刻淪為憤怒的奴隸。
「怎麼會有這種效果？」
薩索斯都不清楚自己的效果，每次失控都會殺死周圍的人，直到情緒平和自動解體。
她甚至不認為自己的源石構造體會有別的能力。
但是源石不這麼想。
安格妮絲怔怔地看著那源石構造體，回想到了與特蕾西婭交匯的瞬間，回想到了源石內部的……
「呃啊。」
不對。
看不見的未知出現了。
高溫頃刻間爆發，匯聚了不知道多少能量的源石技藝能量炮對準了安格妮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