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死也要拉幾個墊底的!

55死也要拉幾個墊底的!

空曠的大殿之中,數柄巨劍凌空而懸。大殿中央端坐著一位年輕的修士,廣袖長袍,冷峻異常,周身縈繞著凌厲的劍氣,衣衫翻飛,長發逸動,只是修士的臉色卻不佳,雙眉緊皺,眉心處盤踞著一團陰影,墨色的紋路蜿蜒而出,爬滿了大半張臉。

這是擁有心魔之人才會表露出來的癥狀,墨色紋路自眉心延伸,一旦爬滿了整張臉,此人就會叫心魔完全控制。

殿中之人乃凌劍峰大弟子白奕澤,自碧靈秘境歷練歸來后便閉關於此,意在破除心魔,無奈心魔易漲難扼,兩年過去仍不見成效。

凌劍峰的峰主破空道君從旁運轉靈力,耗了泰半的真元才助白奕澤將那些墨色紋路自臉頰逼回眉心,然而即便白奕澤已暫時恢復原樣,師徒倆仍舊愁眉苦臉。

破空道君調息片刻道:「奕澤,為師雖將你的心魔暫且壓制,但此法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依為師之見,解鈴還須繫鈴人,便將那名女修帶回來罷!」

「將夙師妹帶回來?只是……」白奕澤遲疑,似有所顧忌。

「莫再瞻前顧後,延誤時機!不過區區一個低階女修罷了,即便是金丹修士,我凌劍鋒想要,誰又敢拒絕或插手阻撓!」破空道君沉聲訓斥,不怒而威。

白奕澤聞得此言,也不好再辯駁,忤逆恩師,便點頭應道:「但憑師父作主。」

***

翌日一早,夙雲汐便被押到了刑堂大殿,因雙手雙足都被拷上了鎖靈的鐵鏈,此時的她渾身使不上勁,被人輕輕一推便跌倒在地。

她抬起頭,環視著殿中之人,刑堂執事、莘家老祖、顧家老祖、莘樂、孫皓睿,還有一些似曾相識的與這些世家脫不了干係的弟子……他們冷眼俯視著她,面帶嘲諷,或稍作遮掩,或堂而皇之,三十多年前,這些人也是這般。

就是這些人,害死了她師父,害死了她師兄,如今還要處死她。

就是這些人……

長袖下的雙手拳頭緊握,牽得鎖鏈一陣動響,殿上之人察覺到她的動靜,冷哼了一聲,元嬰威壓無聲而落,將正要掙紮起身的她再次壓倒在地。

「夙雲汐,你可知罪?」大殿正中央傳來了一道渾厚的聲音,說話之人自是刑堂的執事長老浮羅道君。此人看起來倒是剛正不阿,威嚴自持,但夙雲汐知道,不過是與莘家、顧家同流合污之徒。

三十多年前因有掌門在場,因而這些人並不敢太過放肆,如今掌門閉關不出,這刑堂便叫浮羅道君把持,也不知要如何顛倒黑白,強加罪狀於她。

「知罪?哼……」夙雲汐冷冷一笑,「那幾名練氣弟子遇害之地在門外,弟子近日卻是在門中潛心修鍊,從未外出,何罪之有?道君不信大可查一下山門的出入記錄,看其上可有夙雲汐之名。」

聞言,殿上數人皆是一愣。百密一疏,門中弟子出入山門須以身份令牌登記,他們並未想起在此處作文章,也作不得文章,但哪怕如此,浮羅道君也不見慌張。

「狡辯之詞!若你非兇手,那影像中之人為何與你一模一樣。」浮羅道君再次沉聲道。

「可不是?依弟子所見,山門防衛並不森嚴,要瞞過守衛私自下山並非不可能,又或者,若了心毀去證據,設法抹去自身出入山門的記錄亦是可行的。」孫皓睿適時地插了一句,殿上身份較他高之人不在少數,卻沒有一個責罵他這番越禮之舉。

顧家老祖甚至跳出來大讚了一句:「侄孫所言不錯!此女心狠手辣,殺人害命不忘毀屍滅跡,想來那等毀滅證據之舉也不過順手拈來!」

這是僅憑猜測便將她定罪了?夙雲汐忍不住再次冷笑:「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不過是幾句猜測,便當是證據了么?我倒不知,刑堂已經墮落如斯,審判定罪只憑隻字片語……」

她咬著牙,不顧仍壓在身上的威壓,一點點地緩慢地站了起來:「再說那影像,呵,修仙界通曉幻形術之人不知凡幾,即便那影像中的兇手與我一模一樣,也不見得就是我!」

「你……」

浮羅道君想不到夙雲汐在他的威壓之下仍能站起來,儘管他此番只施壓了五分力度,但這威力已非尋常築基修士可抵擋。

此女果然不得不除,他面色一沉,又道:「那你隱瞞修為,藏匿於練氣弟子之間又該如何解釋?」

「呵……弟子不過方築基,未曾來得及上報師門罷了!」夙雲汐說道。

在場之人想不到夙雲汐這般巧言能辨,的確,夙雲汐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但同樣,此時他們手中的證據亦無法完全證明夙雲汐便是兇手,一時間,刑堂之中鴉雀無聲。

只是,靜默不代表他們束手無策,長輩們不好出面,還有小輩獻計。

莘樂得了莘家老祖的暗示,盈盈上前一立,此刻,她倒不再惋惜白奕澤因閉關而無法成為處決夙雲汐的執刑者,本來,邀請白奕澤只是因她的一己私慾,長輩們贊同也不過想拉一個不相干的人作旁證,如今這般狀況,白奕澤不在,反叫他們的行動更為有利。

她拱手向浮羅道君道:「弟子有一事相求,懇請長老應允。」

「說吧。」浮羅道君點頭道。

莘樂瞥了一眼夙雲汐,徐徐開口:「遇害的幾名練氣弟子乃弟子的同族後輩,往日與弟子感情篤深,如今他們遇害,弟子傷痛不已。弟子雖不願相信夙師姐乃兇手,只是如今這般狀況……也只能叫夙師姐稍作委屈,懇請長老允許對夙師姐施行搜魂術,還我那幾名後輩一個公道,倘若此事當真無關夙師姐,也好還師姐一個清白。」

話倒是說得合情合理,殿中的幾個元嬰老祖紛紛面露喜色。

只是,搜魂術?這些人倒是打著一個好主意,一番搜魂下來,只怕她不死也變得痴傻不堪了。

夙雲汐瞪著莘樂,恨不得即刻衝上去將她撕成碎片,就是莘樂,這個女人是她痛苦與劫難的來源,她與這個女人無冤無仇,可這個女人卻三番四次地陷害她,暗殺她,甚至殺害她身邊之人……

滔天的恨意一擁而上,夙雲汐的雙目變得赤紅,兩名刑堂弟子上前抓住了她的雙臂,她掙扎著,卻始終無法掙脫束縛。莘樂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面上雖不顯,但心底卻笑得瘋狂,她就知道,夙雲汐也有著這麼醜陋猙獰的一面。

「既然如此,便按莘樂所言,對夙雲汐施行搜魂術。」浮羅道君並未多慮,當即便下令。

施行者自然是莘樂,她噙著微笑,緩步走到夙雲汐跟前,掌心凝聚靈力,一擊打下夙雲汐的發頂。

「夙雲汐,這便是與我作對的代價!」她傳音道。

霸道肆掠的靈力侵襲著夙雲汐的靈魂,她咬牙支撐著,身後兩名刑堂弟子擒著她,叫她單膝跪地動彈不得。

恨!

不想認輸!

她盯著前方,滿眼儘是仇恨之光,許是憤怒到了極點,假丹田內的靈力竟突破了鎖靈鐵鏈的限制,飛快地轉動了起來,儘管無法外放,但於體內運轉卻是無礙。

與其這般被他們羞辱至死,倒不如自爆丹田,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築基修士自爆丹田的威力雖比不上金丹或元嬰,上不了殿上的高階修士,但炸死幾個築基修士卻不成問題,比如她眼前的莘樂與她身後的這兩名刑堂弟子。

「呵……我夙雲汐不會輕易認命的,就算是死也要與你同歸於盡!」她抬起手,緊緊地抓住了莘樂的腰帶,聲音冰冷,如來自地獄深淵的修羅。

「你……」莘樂料不到她在這般狀況下竟然還能反抗嗎,不由暗暗吃驚,使勁加快了搜魂的速度。

而殿中其餘之人,包括幾位元嬰修士在內,誰也沒想到夙雲汐的丹田竟異於常人,可突破鎖靈之鏈的束縛,不過冷漠地看著,靜待結果。

莘樂的搜魂術即將觸到夙雲汐的靈魂深處之時,夙雲汐假丹田中的靈力也運轉至極點,她勾起一抹冷笑,緊捉莘樂的腰帶的手驀然一拉,前身傾向了莘樂。

「受死吧,莘樂!」她說道,聲音不大,但森然幽冷。

莘樂見她這般狀態,但覺一股巨大的危機感撲面襲來,她驚慌地想拉開距離,怎奈腰帶被扯著,竟半分也掙脫不得。

「轟!」

刑堂大殿中發出了一聲巨響,伴隨著滾滾煙塵,似乎有什麼支離破碎。

「何人擅闖刑堂大殿?」大殿中央的浮羅道君豁然站起怒喝一句,警惕地看著刑堂那扇已破碎的大門。

夙雲汐終究沒能自爆丹田,方才那一剎,她已運轉靈力至假丹田瀕臨崩潰,不料貿然被殿外之人中斷,儘管保住了一條性命,但也氣血翻湧,奄奄一息。她無聲地望了殿外一眼,終究沒能撐住,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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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何棄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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