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請君勿死——
「WecanbebothofGodandthedevil.Sincewe\'retryingtoraisethedeadagainstthestreamoftime。」
這是降谷零唯一接觸過的、能想到的辦法了。
神明筆觸下,每個人都安排好了死亡劇本。
祂扼住覺醒者的喉嚨,遮住聰明人的眼睛,讓人類無知而可悲的奔赴死亡,去完善祂可笑的劇本。
這不行。
這不行啊。
他怎麼能接受自己去墳前獻四束花啊。
命運被神明操控,世界為什麼不能站在他身邊呢。
為什麼,不能叛神——
在這絕望又瀕臨崩潰地時刻,他下意識呢喃著,彷彿這是救命稻草。
悲慟中,他驟然聽到系統播報聲。
[治療卡——請君勿死已觸發!]
[世界線首次修正失敗!!]
警報聲突然消失,飄紅的警戒狀態也不見了。
一切又恢復了風平浪靜。
降谷零瞪大眼睛,站了起來。身姿挺直,氣勢凜然,彷彿下一刻就奔赴戰場。
那雙紫灰色眼眸有水色一閃而逝,將他眼底的不甘和憤怒洗刷的更清晰了。
他顫抖著嘴唇,看著被爆炸甩出去的萩原七零八碎,只剩下一口氣時,一隻只無人看得見的發光的蝴蝶從他身體溢散開。
不過轉瞬間,萩原的胳膊、腿、眼睛等等重新長好。
蝴蝶消失時,萩原已經完好無損。
他睡在煙塵里,安然輕鬆。
降谷零下意識伸手想要試探他的呼吸,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顫抖地厲害。
他無法碰觸到萩原。
他們相隔兩地。
太遠了,太遠了!
直到松田陣平推開攔住他的警察們,踉蹌著衝過去,聲嘶力竭地大喊著,憑著一腔執著,從焦黑的殘肢斷臂中翻出了萩原研二。
他來不及想更多,快速探查了下萩原研二的情況,發現人完好無損的活著,才失控地將人緊緊抱住。
降谷零的視線落在松田陣平那雙鳧青色的眼睛上,那雙眼裡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和震驚。
太好了,萩原沒事。
降谷零心下一松,紅著眼睛收回視線,光屏消失。
他的理智壓下悲痛憤怒的情緒,強迫自己思考起來。
世界線果然會自動修復。
若非治療卡,萩原那傢伙就死定了!
但降谷零卻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平復了下起伏不定的情緒和狂跳的心臟,目光銳利深沉,凝聚成深淵一般的黑色。
他不能失去任何一位摯友。
漫畫里安室透的未來,他絕不認可。
降谷零露出一個笑容,瘋狂傲慢,又帶著不惜一切代價的決絕。
不就是與世界對抗嗎?
來啊。
他一直都孤獨的清醒著,偵探和操心師更是一直在試探著世界線。
他從不畏懼與世界對抗。
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掌握住摯友時時刻刻的行動,能讓他在摯友們碰到危險時及時做出反應。
拉菲監視的效率只適用於日常。
這種來自命運的反擊,被遮住眼睛的普通人沒有任何辦法。
世界線能收束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而他卻只能一直贏下去。
因為每次失敗,賭注都是他在乎的人的生命。
降谷零下意識將視線落在了系統商城上,當即翻找了起來,直到外界的赤井秀一將他的身體送進急診室,他才終於找到了可用的。
[名稱:傀儡分身(醫生)
作用:宿主可同時操控分身意識,隨機生成異能力。
副作用:作用於主體的debuff,臉盲(『我們是幼蟲,生下來是要成為天使般的蝴蝶』。世人在你眼中,是幼蟲還是蝴蝶?)]
降谷零似乎有些意外,蝴蝶在日本人眼中象徵著輪迴,死亡和靈魂。這有什麼涵義嗎?
他琢磨了一會兒,沒什麼頭緒,又繼續往下看去。
傀儡身體有三具,分別是成男,幼女,嬰兒。
成男買不起,幼女……
降谷零臉皮一抽,目光落在了嬰兒身上,這個好歹是個男孩子。
他看了眼剛才與世界對抗迎來的一波能量,狠了狠心,將嬰兒買了下來。
這具分身被買下來后,小嬰兒的長相不可避免地受到本體靈魂影響,呼吸間樣貌便與他有七成相似了。
降谷零沉思,他艱難地想,人有相似,這都很正常的吧?
[請宿主選擇投放位置——]
降谷零一言難盡,都長成這樣了,當然是兩個大冤種同期的公寓啊,不然怎麼隨時掌握他們的動向!
他還要拐彎抹角地將組織經費送給同期,讓同期養他,順便給同期花!
至於錢來路干不幹凈——
我憑實力得來的錢,怎麼就不幹凈了。
他意識一動,地址自動輸入后,一張明信片出現在眼前。
[請宿主輸入寄語——]
降谷零:……
他沉默下來,這一場與命運的博弈,籌碼便是萩原幾人的性命。
哪怕再艱難,他也只能走下去。
降谷零抬眸,眼底有一簇烈焰燃燒,像是堅定的殉道者,他說:「我抬頭窺探不到天光,你們也看不見未來。於是我高舉宣戰的火,向高天上的神明發起進攻。」
我將誓死,守護這個世界。
話音落下,這句話化為手寫的字體落在明信片上。
很明顯就是降谷零的筆跡。
[請問分身的名字是——]
降谷零目光落在小嬰兒的身上,想了想,說:「安室——」
等等。
降谷零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安室透的身份可不『清白』,組織和各國政府總有一些腦袋進水的傢伙認為是海王。
如今再來一個安室崽崽……
嘶!
降谷零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朝系統道:「系統,我要退貨。」
他面無表情,抬手就想點退貨。
[貨物一旦售出,概不退換。]
降谷零:!!
他發誓,絕對是偵探卡影響了他的大腦,不然他怎麼就搞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來。
還有世界的鍋。
若不是世界線非要萩原死,他怎麼可能一時衝動干出這種社死的事情來。
他表情扭曲了下,凝視小小的分身,面露驚恐,彷彿那是史前巨獸。
[請宿主命名。]
系統的聲調依舊機械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