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黎辭回來了
溫迎背靠牆壁,聞言懶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想知道嗎?」
陳見津忙不迭點頭「當然」
「哦,那先轉賬吧,轉完告訴你」
說完這句話后,不顧兩個不太熟的人還站在病房裡,溫迎自顧自鑽進被子里,蜷縮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貧血的緣故,她總覺得頭暈的厲害,就連說話都是在耗費精力。
陳見津抿唇,盯著眼前蒼白精緻的小臉發起了呆。
直到身後胖子推了推他說「行了,人都睡覺了,我們走吧」
他才回過神來,撇了撇嘴嘟囔句「你心可真大」
虛弱到已經快要睡著的溫迎當然不會再回答他。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下次別再和那個黎大小姐起衝突了,誰都知道她是黎家的寶,你一個外人不是自討苦吃嗎」
見溫迎沒再應他,自顧自嘀嘀咕咕幾句話后,陳見津雙手插兜,和胖子一前一後出去了。
剛把病房門關上,陳見津就接到了一個來自國外的電話。
他看著來電界面,和胖子對視一眼,大概猜到了是誰。
「江淮序?」
「不能吧……」
猶豫片刻后,陳見津按下接聽鍵,試探性的喂了一聲。
對面很快傳來聲音,第一句話就是「我是江淮序」
……陳見津愣住。
站在一旁的胖子也是張大了嘴巴,眼疾手快的越過陳見津的手按開免提鍵,確保自己能聽清楚。
沒理他的小動作,陳見津抿了抿唇,神色複雜的問「江淮序?那照片你看到了?」
「嗯」
「所以你打電話給我是……還想看她的慘狀?」
電話那邊的江淮序說話好像有些費力,陳見津耐心等了一會兒才又聽他說。
「她怎麼了?」
不知道江淮序問這句話是為了嘲笑溫迎還是關心她,陳見津只好遲疑著如實回答。
「被人打了」
那頭的人好像有些哽咽,直到過了很久陳見津才又聽見一句「誰?」
這個時候,陳見津才意識到,江淮序哪有半分要看溫迎笑話的意思,言語間分明都是心疼。
他鬱悶蹙眉。
「江淮序,你傻了吧?那女人把你害成那個樣子,你還心疼她啊?」
胖子在旁邊贊同點頭,對於他們來說,溫迎這種女人確實不值得江淮序的付出。
兩人自認為是為了江淮序打抱不平,哪料江淮序根本就不領他們的情。
回他道「我這個樣子不是她害的,你們……不要欺負她」
通話到這裡被掛斷。
被掛斷前陳見津聽見那邊傳來一些雜亂的聲音,電話也似乎是別人給他掛斷的。
直到電話被掛斷很久后,陳見津還是想不通,回去的路上總是一臉鬱悶的轉頭看向關滿滿,嘴裡罵罵咧咧。
「不是,胖子,你說那溫迎有什麼地方值得啊?我看江淮序那小子該不會是被下蠱了吧?不然這怎麼解釋啊?」
關滿滿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說「你說得沒錯,我也覺得」
「你說……我還要不要繼續捉弄她啊?」
陳見津指的,是讓黎妄認清溫迎真面目這件事兒。
關滿滿聞言摸了摸下巴,像是有些糾結。
「我講實話啊,我看那江淮序魔怔的樣子也挺可憐的,他還讓咱們別欺負她……」
說到這,他話音又是一轉「但……但我們要不欺負她,她就要去欺負黎妄了啊,你難道希望黎妄變成下一個江淮序嗎?」
「我真覺得她道行挺高的,陳見津,也就只有你能治治她了,就當是為了替天行道吧!」
陳見津聽了關滿滿的一大堆肺腑之言后愣了好一會兒。
他很想說,他也沒好到哪兒去。
花了五十萬,就約她出去喝了杯果汁,說出去都要被別人笑話死。
太特么窩囊了。
儘管心裡腹誹,但表面上他還是極要面子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是誰啊,拿下她也就是輕輕鬆鬆的事兒」
「也就是看在她今天傷得不輕,不然我肯定撩得她非要拔了針管跟我回家」
這樣自戀的話關滿滿幾乎每天都會聽到,這麼多年的兄弟,他早就習慣了,基本可以做到左耳進右耳出,當他放屁。
今天晚上,沈時和黎妄都寸步不離守在黎昭身邊,不敢離開半步。
半夜的時候,沈時抽空去看了眼溫迎,但她睡著了,一個人蜷縮在病床上,身邊一個照顧的人也沒有,和黎昭那邊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時倚靠在門邊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黎昭的電話再次打來,他才默默離開。
第二天早上,當沈時再次去往那個病房的時候,溫迎已經出院坐上了陳見津的車。
「我說,你不會是把我當司機了吧?還是隨叫隨到的那種?」
望著車窗外的風景,溫迎淡淡道「你不是想泡我嗎?總得付出些什麼吧?」
陳見津一噎。
「泡妞哪用的著那麼麻煩,平時只要我勾勾手,就有大把的妞主動湊上來」
「哦」
這種敷衍的哦對陳見津來說和冷暴力沒什麼區別,長這麼大,他確實也沒被女的這麼對待過,但對上溫迎平靜的神情,又只能泄氣。
「你頭上的傷不需要處理了?怎麼才住一晚上就出院了」
深吸口氣后,溫迎說了句「死不了」
見她這副模樣,陳見津想起昨天的那通電話,八卦心又燃了起來。
「你和江淮序……」
「先轉賬」
「……OK,當我沒問」
真拿他當冤種了。
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
這個時候,黎家上下所有人都在醫院陪黎昭看心理醫生,就連劉姨都不在家。
溫迎自顧自換了鞋,倒是覺得難得的有些安靜。
她不喜歡醫院,醫院哪有外面住得舒服,冷冰冰的,入目可見都是一塵不染的白,鼻尖縈繞的永遠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額頭的傷還有些痛,她伸手摸了摸繃帶,忽然聽到走廊處傳來些聲音。
溫迎以為是保姆或廚師,就沒太在意,直到她跌跌撞撞往樓上走,迎面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恍惚抬起了頭。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什麼保姆,也不是什麼廚師司機,而是黎家繼承人,黎方林的長子,黎昭的哥哥,黎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