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私鹽源頭，關中富商？

另一邊，登州。

之前被查封的賭坊正常營業。

來往的市井之徒不少。

這些人都想要一夜暴富，所以時常出入其中。

唯一不同的是，王掌柜的神色變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鎮定自若，而是目光躲閃左顧右盼。

一名賭徒發覺異常，特意朝他走了過去笑著問：

「王掌柜您怕什麼，前幾日才被查封，不是什麼都沒查出來嗎？」

賭徒說著，特意湊上前去。

「滾。」

王掌柜眉頭一皺呵斥一聲。

「王掌柜，弄些錢財花花，手痒痒。」

賭徒滿臉諂媚。

「可以，但是你要幫我辦件事。」

王掌柜心思一動，壓低聲音道。

「何事？」

賭徒聞言，立馬就來了興趣。

王掌柜正欲說些什麼，裴旻徑直走來，別有深意的說了句：

「王掌柜，令郎可好？」

這話一出，王掌柜臉色大變。

這不就是在提醒他安穩一些，考慮自己家人。

畢竟王掌柜所犯罪狀，可以滿門抄斬，也可以自己受罰。

甚至還有可能戴罪立功從輕處理，一切都看王掌柜自己。

「逗你玩呢，你以為真的，滾滾滾！」

王掌柜不耐煩的驅趕。

賭徒自找沒趣，也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就在此時，賭坊突然走進來一人。

此人和尋常賭徒不同，進來之後不著急玩兩把。

反而是打量四周，觀察環境。

這男子確定沒有異常之後，他才朝王掌柜走來。

此時的王掌柜，已經是滿頭大汗，身體都有些哆嗦。

「王掌柜。」

男子走來，沉聲喚道，聲音有些沙啞。

「大人，您來了？」

王掌柜立馬擠出諂媚笑容，不斷的點頭哈腰。

足以可見，來人身份絕不簡單。

「老規矩，還需要我提？」

男子眉頭一皺。

「早就給大人準備好了！」

王掌柜說著，將賬簿拿了出來。

男子接過賬簿打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賬簿上只寫著幾個大字，你被逮捕了！

男子扔掉賬簿，朝著賭坊外就跑。

裴旻手疾眼快，拿起茶杯朝男子砸去。

男子身手也不簡單，頭一歪就躲了過去，都不帶回頭的。

「有意思。」

裴旻冷笑一聲，不慌不忙的追了出去。

「這位大人，莫要讓他跑了，若不然小的完了！」

王掌柜急的團團轉。

若要讓他身後人知道，他已經出賣了組織。

王掌柜全家都會有危險。

這也是為何，他方才會想利用賭徒通知男子的緣故。

男子才跑出去，一眾衙役已經將他團團包圍。

今日是守株待兔，就等男子中計。

魚餌好不容易上鉤，豈能讓他逃走？

男子大喝一聲，直接和衙役打成一團。

同時間，從其他各個方向，衝出不少手持利刃的亡命之徒。

這些人估摸著，就是男子的手下。

亡命之徒衝進來和衙役廝殺，男子壓力大減，見到機會就跑了出去。

裴旻剛好追了出來，就見他氣沉丹田一躍而起，空中蹬了賭坊的招牌一下。

招牌嘩的一聲，直接掉了下來。

裴旻就像飛了出去一樣，奔著男子就去。

他落地之後，抬手就抓住男子的衣領。

男子彎腰低頭雙手朝前，竟然直接脫了衣裳。

裴旻將衣裳扔到一旁，拔出佩劍朝前一揮。

就見劍鞘飛出，正好砸在男子後腦勺上。

男子一個踉蹌，直接摔在地上。

「你可以躲開茶杯，劍鞘你豈能躲開？」

裴旻上前冷笑一聲，反手就把男子捉拿。

這當頭的功夫，男子麾下的亡命之徒，也全部都被拿下。

一群人，全部被押送到衙門。

王掌柜緊隨其後，賭坊再次關門。

畢竟賭坊開門，就是為了引魚上鉤！

抵達衙門，裴旻讓男子跪下。

楊林和魏徵等人，相繼從朝堂走出。

男子見到幾人瞬間，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就見他眼神兇狠，甚至閃過一抹決絕。

「他要咬舌自盡！」

裴旻大喝一聲，一個健步上前捏住男子下巴。

男子下巴咔嚓一聲，直接脫落下來。

男子眼神絕望，嘴裡嗚嗚嚷嚷什麼。

魏徵和長孫無忌也不著急發話，而是打量著此人。

兩人感覺此人有些眼熟，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

「你是何處人士？」

魏徵問。

男子目光躲閃，嘴裡已然嗚嗚嚷嚷。

「讓他說話。」

魏徵才反應過來，男子的下巴都脫臼了。

裴旻捏住他下巴一用力，就聽見咔嚓一聲，男子可以說話了。

「我建議你莫要亂來，下一次我直接捏碎你下巴！」

裴旻冷聲道。

此話一出，男子渾身都是冷汗。

他很清楚，魏徵不是開玩笑。

「小的，關中人士...」

男子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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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人效力，整個大隋的私鹽買賣，出自何人之手？」

長孫無忌太過著急，開門見山的問。

男子冷汗狂流，豆大汗珠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滴。

足以可見，他內心有多麼緊張。

「不知道，我不知道！」

男子聲音顫抖，眼神不安的環顧四周。

而且他的身子，都在劇烈顫抖著。

魏徵目光緊鎖，他想不明白，何人會把這男子嚇成這模樣？

「你是誰？」

魏徵又問。

「宋狄。」

男子回道。

「宋狄，關中宋家？」

長孫無忌臉色難看。

他總算明白，為何自己看此人如此眼熟。

男子臉色慘白，但還是點了點頭。

「關中宋家？」

魏徵疑惑的看了過來。

「關中宋家，乃是富商世家，特別是大運河運行之後，宋家錢財更甚。」

長孫無忌解釋道。

「這樣的富商世家，竟然要摻和私鹽的事，簡直太貪了。」

楊林冷聲道。

「不貪，宋家根本不貪，這一切都是被迫而為...」

宋狄連忙解釋道。

「被迫，何人逼迫宋家？」

魏徵眉頭緊鎖。

「這...」

宋狄欲言又止，神色越加不安。

「你寧願宋家背負這個罪名，落得滿門抄斬，也不願意說出幕後主使？」

魏徵又道。

「滿，滿門抄斬？」

宋狄結結巴巴。

「你們這些行為，是在挑釁陛下，是在挑釁大隋律法！」

魏徵聲音突然變得洪亮起來。

宋狄被嚇得直縮脖子，半晌都不敢吭聲。

「本官給你一日時間，如果你還是不說，那本官就認為宋家是私鹽販賣的源頭。」

魏徵扔下這話，拂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