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機緣我不送(6)

第6章 機緣我不送(6)

此時,處於客人位置的一共有三個人,其中兩個看水良的態度和那兩人的姿態,應當是和水良同輩而論的存在。

那第三個人,穿著合體的衣服,從對方的神態來看,這應當是個單純的人,只是......

「羅篷。」

莫慈心中默念著對方的名字,沒錯,那人正是羅篷,只是和水卿淼記憶中那個性格堅韌神情倔強的模樣不同,此時的羅篷,更像是乖乖仔。

乖乖仔?呵,莫慈心頭冷笑一聲,這個羅篷......看來是打定主意逮著玄水宗薅了,沒了水卿淼給他送機會送機緣,他還能從其他方面入手。

還真是心思縝密。

「哈哈哈,說起來也是我兄弟二人命不該絕,只是我二人如今得去月安城一趟,免不了會怠慢了救命恩人,便想著,將恩人託付於你。」

「水良兄放心,我二人此去是找解藥,待東西拿到手就會回到這裡帶走恩人。」

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要把羅篷託付給水良,水良倒是沒有立馬應答,而是看了幾眼羅篷,沒看出什麼來,也只是說著。

「這件事慢慢說,你們兄弟二人與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聚過了,若不是今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等到你二人登門呢。」

水良的話里將這件事暫且放下,反倒說起了兩人的不是,這不就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嗎?

那二人聽此,臉上也閃過一絲尷尬,應下了水良的邀約,至於羅篷,被二人暫且放在了這裡。

畢竟,在他們看來,他們幾個一離開,剩下的都是同輩之人。

到時候羅篷和同輩之人相處好了,指不定水良就應下了,尤其是水卿淼,水良最是疼愛這個兒子,只要他點頭,水良絕對不會拒絕。

他們主意打得好,羅篷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做足了恭敬的態度目送幾位長輩離開,隨後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面上似乎也因為窘迫而升起了幾分薄紅。

這副模樣,讓一直注意著他的莫慈有些不明所以,這羅篷現在的表現是在幹什麼呢?他臉紅什麼?

隨後下一秒莫慈就知道了羅篷所作所為的緣由,此時水良一離開,又沒有其他長老坐鎮,自然一切都以方思為這個大師兄為首了。

此時,方思為看出了羅篷的窘迫,當即柔聲道,「這位仙友不必擔憂,師尊與二位前輩乃是舊識,這一敘舊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

「仙友若是覺得不自在,不如隨我一同走走,我帶你看看玄水宗的景色,如何?」

羅篷聽到這話,似乎有些心動,抬頭看了方思為一眼,又快速垂下腦袋,做足了不知所措的單純模樣。

「勞煩仙友了。」

「嗯,」方思為禮貌的點點頭,轉而看向莫慈,臉上的神色也更為真摯一些,詢問著,「阿淼,你要一起走走嗎?」

「要!」

莫慈立馬點頭,誰知道羅篷打的什麼主意?且不說在水卿淼的記憶里自己這兩個師兄自羅篷入門后,便沒了存在感,不知去了何處。

就說羅篷雖然沒了水卿淼,卻依舊出現在玄水宗,且還打算住在玄水宗這一點,就知道羅篷必然有什麼打算。

在一切沒有弄清楚之前,莫慈不希望玄水宗的任何一個人和羅篷獨處,自然要答應方思為的邀請。

於是,方思為走在前面,莫慈和羅篷一左一右的走在他身後一步遠的地方。

「還沒問仙友叫什麼名字呢?哦,我叫水卿淼。」

莫慈率先和對方說起了話來,就見對方極快的瞥了他一眼,又微微斂眉,「我叫羅篷。」

果然,是羅篷!

「我看仙友修為不錯,之前是在哪個宗門修行啊?」

「我......我只是一介散修,未曾拜入宗門修行,此次,也是......我仰慕玄水宗已久,不求拜入玄水宗,多待兩日也是好的。」

這話聽上去就有些小可憐了,走在兩人前面的方思為也聽到了這些話,此時他停下腳步看了過來,先是安撫的看了一眼莫慈,這才看向羅篷。

「羅小仙友莫要誤會,阿淼他說話向來如此,並非是在審問你,你也不必這般小心。我玄水宗十年收一次徒,只要仙友有心,定會得償所願。」

方思為說這麼一長串,也是因為剛才羅篷回答的那些話,聽上去好似莫慈在咄咄逼人,而羅篷則是委屈求全的樣子,旁人聽了,多半會站在羅篷那邊。

但玄水宗有個傳統,那就是幫親不幫理,一個個都是護短的性子。

那話不但沒讓方思為留下好印象,反倒是讓方思為對他有了幾分不虞,至於那得償所願的話,此時距離玄水宗下一次收徒,得在六年後了。

別說羅篷能不能等得起,就是等得起,那時候的羅篷也不一定能真的拜入玄水宗。

何況,莫慈非常清楚,不用六年,也用不了六年,玄水宗滅門就在羅篷入門后的第三年。

羅篷可等不起六年。

正是如此,莫慈和方思為都很清楚這話里的意思,搪塞之言,還帶著幾分嘲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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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篷倒是沒聽出來,只是面色依舊有些僵,就像莫慈想的那樣,他不可能和玄水宗耗上六年時間。

「仙友說的是,是我一時情急,害怕被誤會,抱歉。」

羅篷都這麼說了,方思為自然不會再多為難,只是領著莫慈並肩而行,時不時的和羅篷搭上一兩句話。

在方思為看來,那短短几句話之間就能斷定自己的師弟太過耿直,和羅篷這樣的人交談起來,只會吃虧,所以他在之後根本不給莫慈和羅篷單獨對話的機會。

這護犢子的模樣,讓莫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倒是享受這種護犢子的感覺,但......他和羅篷說話,也是想探探口風,順便阻止他和方思為親近啊。

沒想到,事情最後變成了這樣,好在,方思為的確沒了和羅篷親近的意思,反而對他防範有加,也算是歪打正著了吧。

莫慈想著,一邊安心受著方思為的保護,一邊觀察著羅篷的一舉一動。

仔細想來,羅篷既然叛出大宗門,那他真的不知道大宗門會遷怒嗎?

從水卿淼的記憶,以及此時的交鋒來看,羅篷不會是那般傻的人,恰恰相反,他很精明。

那麼他非要進入玄水宗的目的......豈不是本來就打著禍水東引的主意?可是玄水宗和羅篷之間有恩怨嗎?

莫慈只有水卿淼的記憶,而從那些記憶來看,羅篷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人,他和玄水宗的恩怨,水卿淼絲毫不知。

看來,得找機會好好打探打探,至於殺了羅篷這件事,莫慈倒是想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旦對羅篷生出殺念,就覺得心煩意亂。

再加上,莫慈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對付得了羅篷,萬一……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也是這樣,才讓他不得不歇了殺羅篷的心思,果然,還是得走懷柔政策。

三人走走停停,方思為隨時注意著羅篷,就發現羅篷的目光總會時不時的落在水卿淼身上。

雖然從方思為的角度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但出於師兄對師弟的保護,他下意識的擋住羅篷的目光,繼續和他聊天,轉移他的注意力。

而羅篷,面上和方思為相談甚歡,實際上卻在心頭想著莫慈對他的態度,總覺得不怎麼好,可真要算起來,兩人之間,這是第一次見面吧?

這個莫慈,為何會是這種態度?明明,他偽裝的那麼好。

於是一行三人,沒有一個人的注意力是放在玄水宗的景色上的,逛了一圈,最終還是回到了主殿。

羅篷坐在下方的客位上,而莫慈和方思為則坐在他的對面,三人遙遙相望,莫慈都覺得有些無聊了。

大約是察覺到了莫慈的不耐煩,方思為小聲和莫慈說著,「阿淼要是不喜歡,就先離開吧,我在這裡陪著羅小仙友便好。」

「不......」

莫慈本打算拒絕,繼續留在這裡,但話剛出口,他就改變了主意。

羅篷借著另外兩位長輩的口,不就是想留在玄水宗嗎?那他大可以趁機去和水良說一聲,讓他拒絕。

左右,他們長輩之間的情分也不會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崩裂,想著,莫慈就這麼去做了。

「好的,大師兄你辛苦了。」

莫慈一句話,換回來方思為慈愛的目光,惹得莫慈抖了抖身子,加快步子離開,又輾轉去了水良的院子。

彼時,水良他們敘舊也接近尾聲了,莫慈去的時候,是帶著一份糕點去的。

應山說過,要想插入其他人的話題中,必然要有一個切入點,像是一些吃的啊、玩的啊、不懂的東西之類的,都可以作為切入點。

莫慈貫徹著應山的話,端著一盤用靈植製作出來的糕點趕到水良的院子,見院門虛掩著,做了一番心理準備,這才推開院門。

不是莫慈沒有禮貌不敲門,實在是水卿淼深受寵愛,出入水良的地方從來不會敲門,無論什麼時候。

莫慈自然也不好做出什麼守規矩的動作,到時候憑白給自己惹來一身麻煩。

「爹,我得了一份糕點,這味道甜而不膩,你嘗嘗......」

莫慈盡量自然的推開門,一邊說著,然後目光落在院內的另外兩人身上,像是才看見一般,卻沒有退走,而是繼續朝前。

「打擾二位前輩了,我把糕點放下就走。」

說著,莫慈作勢把糕點放下就要離開,也是這時,水良拉住了他,「淼兒你來得正好,關於羅篷暫住玄水宗這件事,為父也問問你的意見。」

「啊?爹,我提意見是不是不太好啊?」

「怎麼會?你儘管說,他們不會怪罪你的。是吧?」

后兩個字是對那兩位長輩說的,莫慈看了過去,果然見兩人點頭。

「不錯,你儘管說便是。」

「你這孩子性情不錯,放心,我二人不會那般小心眼。」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莫慈也不好再推辭,於是莫慈從善如流的站穩身子,面上則是道,「兩位前輩見諒,我覺得此事不妥。」

「哦?」

「小子雖不知羅篷仙友與兩位前輩之間的淵源,但近來我玄水宗也有大事,若將人留下,恐怕會招待不周,這是其一。」

「其二,羅篷仙友於我等乃是全然陌生的陌生人,突然橫插一腳,於玄水宗弟子而言不利。」

「且,羅篷仙友的來歷不知,若是有個什麼,倒是讓我玄水宗白白擔了因果,此事,不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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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他揚了這短命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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