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叫阿宴
今夜兩人出奇地合拍,自然也感受到無比的快樂。
不過讓沈青驕意外的是,一次過後,他便不再鬧她。
可一次,她也就累得慌。
上下眼皮不斷打架,她很想睡。
但想到,今夜過後,明日,或者是明晚她能不能見到謝宴禮還不一定。
查殷珩的事,也容不得再耽擱了,所以,她強撐著困意,窩在謝宴禮的懷裡,開口道:
「謝大都督,可否請你幫個忙?」
「叫阿宴。」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來糾正她的稱呼。
可『阿宴』這個稱呼是他小姨這般叫的,雖然之前接近他時,也曾叫過,但到底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不得不叫得親密些。
現在讓她叫,她著實叫不出口。
她抬眸,想說能不能換一個,卻猝不及防撞上他剛好垂著的眼眸。
他眸色清亮,似在期盼。
鬼使神差地,沈青驕輕輕地喚了一聲,「阿宴。」
謝宴禮唇邊馬上便盪開了笑,胸膛震顫,「嗯,驕驕乖。」
他揉著她的發頂,心情好到了極致。
「那你能幫我個忙嗎?」
「嗯,說來聽聽。」
「可否幫我查下殷珩?我想知曉他平時都是和哪些人接觸比較多?」
謝宴禮倒是沒有急著應下,而是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我一直都想問你,你為何要查殷珩?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任務,需要接近殷珩的?」
「並沒有,查他,是因為一些私事。」
「什麼私事,你同我說說,或許我可以幫你?」
兩人再度相視。
沈青驕很清楚,謝宴禮在盛京的勢力有多大,他若是幫自己,可能很快便能查到了他們宋家當年的事,但,他偏生是錦衣衛,是陛下跟前最信任的人。
她不能冒險。
「現在我還不便告知你。」她垂下眸子。
「為何?你是不是還是信不過我?」
「並非。」
她並非信不過他,經過這些時日與他的相處,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謝宴禮對她,不單純只有佔有慾,還有他眼中那藏都藏不住情意。
但他的身份始終特殊,他不說,但不能保證,別人會不知,若是他幫她查宋家當年的事,被陛下知曉了,他會怎樣?
或許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和盤托出,他依舊站在陛下那邊。
再一種便是,他堅決和她站一個陣線上,那面臨的後果,無需她多說也知,他會被革職查辦,甚至會被論為宋家同黨,可能項上人頭也不保。
他或許不怕,但她卻不願他為自己冒這麼大的險。
這種恩情,她會還不清。
「那是為何?你只需告知我,你為何要查殷珩,還有你瞞著我的事,我會幫你,不需你再冒險留在殷家。」
沈青驕不語。
這個時候,她不欲和謝宴禮爭辯。
因為那是個沒結果的,爭辯了也無意義。
好一會兒后,感覺謝宴禮心中的氣沒那麼甚之後,她才再度開口:
「那你可願意幫我查?」
謝宴禮無奈嘆了一口氣,「你的要求,我向來都拒絕不了。」
沈青驕唇邊馬上便揚起了笑,「謝謝。」
說罷,動了動身子,在他下巴處印下一吻。
「謝宴禮,待我這次要查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我同你回都督府。」
這一次,沈青驕是真心。
她前半輩子都是在漂泊,從未安定下來過,更沒有家。
都督府,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讓她有了家的感覺的地方。
謝宴禮喜歡她,徐婉竹也喜歡她,或許她是否能奢望一次?
她和謝宴禮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她忽然也想,讓自己變成他那個世界的人。
或許她這輩子也能夠擁抱幸福一次。
謝宴禮捏住她的下巴,定定地盯著她的眼眸,想要從中探究出,她這話,到底是哄他的?還是真心話?
沈青驕自然也明白他眼中的含義,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身子貼近了他幾分。
「我並非開玩笑,是真心的。」我再度保證。
謝宴禮眼眸一點點變得清明,唇邊的笑也壓都壓不下。
他低頭,在她唇下印下一吻。
沈青驕在他準備撤回之時,含住他的唇,學著他平時模樣,親吻起他來。
謝宴禮渾身一顫,壓在她腰窩上的手加了力度,將人壓向自己。
——
謝宴禮是在第二日天未亮之時便離開了。
之後的好幾日,他都沒有再來找過沈青驕。
沈青驕雖然也著急,但又不能去找他,只好在殷府幹等著。
好在他雖和殷華成婚了,但殷華自成婚那日起,身子便更加不得勁兒。
時常卧於病榻,這也使得殷珩對她的意見更加大,除了白日殷華醒著的時候,她得見他一下。
但凡是殷華睡著的時候,殷珩都不允她在旁照顧,要麼,他親自照顧,要麼,就讓丫鬟小廝照顧。
晚上自然也是如此。
沈青驕也樂得輕鬆,更不用擔心殷華醒著的時候,面臨兩人同房的事。
只是這樣輕鬆的日子沒維持多久,殷華突然吐血了,病情也在一夜之間,變得嚴重。
請了不少大夫,就連宮中的太醫都來了,皆是無奈地搖搖頭。
殷珩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憔悴,還有殷華那不經常來的二哥,也沒了平時嬉皮笑臉,皆是一臉凝重。
殷府在短短的時間內,便陷入灰濛間。
府中也陸陸續續傳出一些謠言,說沈青驕克夫,她一嫁給殷華,殷華便病重,不省人事。
一開始,沈青驕只覺得那些嚼舌根的人荒唐至極,這種迷信的東西也信?
但時間長,殷華沒有好轉,加上說的人也越來越多,大家看她的目光也變得怪異,她不由地也懷疑起自己來了。
好似真的是自己嫁給殷華之後,他的身子也每況日下,到現在的昏迷不醒。
而懷疑的人,也包括殷珩。
他看向她的目光,也越來越陰沉,越來越可怖。
終於在某一天,殷府來了一名道士。
沈青驕剛見到那道士的時候,心中便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即便她不問,好似也知曉,這道士是沖著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