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計劃周密
沈米娥建議道:「孫女婿啊,依我之見,你當速速派遣五萬禁衛軍在此地駐防,封鎖各個關卡要道,以防那快活教之徒逃之夭夭。其餘人等明日即刻啟程,直驅北疆。」
「老身憂心何崇光會遭人暗害,還是及早趕赴北疆為宜。」
玉國公頷首,「老夫人盡可放心,此處與北疆相距不遠,快馬加鞭,一日便可抵達。」
待她們匆匆趕到北疆峪城后……
提前得到消息的老親家,徑直派遣了一隊親兵前來接應,只見那親兵隊長躬身施禮后,喜不自禁,眉飛色舞地躍上了馬車,主動擔起了車夫的重任。
沈米娥坐於馬車門口,瞧著此人喜形於色的模樣,隨口問了一句,「近日可有發生什麼喜事?為何如此興奮???」
親兵隊長嘿嘿一笑,「老夫人,玉國公,你們來得恰是時候,昨日,那鎮北王已然身首異處,鎮北大軍的主帥已殞命,大將軍今日在軍中設宴,正領著諸位將士們歡慶呢。」
此乃大快人心之事,想來用不了多久,這鎮北軍便會送來降書。
鎮北王死了???沉默了短暫的三秒后……
「鎮北王真的死了???」沈米娥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隨後望向一旁馬背上的玉國公,後者亦是滿臉驚愕,比她更為詫異!
雖說這鎮北王的首級是玉國公用銀兩買來的,但幾人著實未曾料到,逍遙城主竟然真能將此人斬殺,快活派難道就不懼鎮南軍攻克北疆,轉而對他們動手嗎?
親兵隊長轉頭瞅了一眼老夫人,不明她話中深意,「鎮北王那老兒的頭顱,現今就在軍營大帳內擺放著,難道還能有假???」
「不過聽老夫人所言,似乎對此人之死早有預料???」
沈米娥並不想向他透露太多,便隨口胡謅道:「哦,老身請了巫師對他下了詛咒,咒他不得好死……」
親兵隊長聽后,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滿臉驚愕:「啊???」真的假的。
「好了,加快速度趕到軍營。」言罷,她便不再理會親兵隊長,直接放下車簾,緊緊地握住青青的手,心中總覺著不安。
直至幾人抵達軍營,剛下馬車,便瞧見了老親家夫婦二人。
這二人平日里見了沈米娥,臉上總是掛著如春花般燦爛的笑容,可今日的笑容,比親兵隊長還要燦爛三分,許是覺得解決了心腹大患,心中的喜悅之情難以抑制。
何崇光伸出胳膊,將她的老手放上去,「老夫人,早些時日便收到飛鴿傳信,說你要來,可讓我們好等啊。」
自然,沈米娥若是沒有改道去那陝縣,只怕半個月前就能抵達北疆,不過如今也不算太遲,看到兩人安然無恙,她便放心了……
「路上有事耽擱了!」幾人邊走邊聊,「對了,聽說親兵隊長說鎮北王死了?那鎮北軍還有大燕可有投降???」
聽到此話,何崇光當即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那笑聲猶如洪鐘一般,震得胸膛都隱隱發顫,「哪有那麼快,那叛徒昨日才亡,至少要讓鎮北軍緩兩天,才能派出使者同我軍談判。」
雖如此說,但老將軍的話語中,卻流露出滿滿的自信,彷彿這場戰事已然是勝券在握。
軍營內,將士們忙碌地生火做飯,一個個喜笑顏開,顯然是準備大擺筵席,好好慶祝一番。
恰在此時,兩位副將帶著兩人走來,「末將等見過玉國公,見過老夫人。」
「豈敢,幾位將軍快快請起!」玉國公位高權重,卻從不恃強凌弱,對老將們擺譜,旋即將人扶起,只是……
「不知這位是……?」站在前方的兩位副將,乃是何大將軍的得力幹將,之前軍中田、馬三人叛變時,他們就曾有過交集,可這兩人身後還跟著兩位,一位是王鷹,另一位則是個陌生的年輕人。
何崇光見狀,趕忙向兩人介紹,「國公,老夫人,這兩人是我鎮北軍新上任的副將。」
「這位王鷹,聽聞你們早已相識,我便不再多言……」
「而這位……」他將那約莫三十齣頭的男子一把拉到身前,眼中閃爍著熠熠光芒,毫不掩飾地稱讚道:
「此人名叫趙雄,別看他年紀尚輕,卻是個武藝高強的高手,能在四十萬大軍中直取敵人首級,鎮北王那老賊,就是被趙雄所斬,而本將,也破例將他提拔為副將。」
被此人所斬?沈米娥與玉國公對視一眼,心領神會,此地人多嘴雜,不便道出實情,她遂即問道:「鎮北王的首級,就是這位勇士帶回來的?」
何崇光哈哈大笑,「正是,真是後生可畏啊,我鎮南軍中竟有如此忠勇之士,實乃我大朝國之幸,我何崇光之幸啊。」
而那年輕人估摸是沒認出沈米娥等人,見老將軍如此褒獎他,不僅沒有絲毫羞赧之意,反而嘴角一揚,流露出三分自信,七分狂傲的笑容,接著拱手作揖......
「鎮北王那叛國逆賊,人人得而誅之,他人不敢取其首級,但我趙雄何懼,我趙雄自幼便立下誓言……」
此人拍著胸脯,口出狂言,而沈米娥則冷冷地笑了幾聲,隨後挽著兩位親家的胳膊,轉身朝大營走去。
待到邁入營帳,娥果然在軍台上瞥見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料想其中所盛乃是鎮北王的首級,鑒於場面過於血腥,她便無心觀賞了。
待眾人落座,她也並未即刻揭穿那趙雄的真面目,而是問道:「那老將軍又因何會升王鷹為副將???」
趙雄手捧鎮北王的頭顱前來邀功,破格升職倒也在情理之中,可王鷹呢???
老親家夫婦二人對視一眼,而後瞧了瞧低頭沉思的王鷹,「怎麼了?老夫人,莫非有何不妥之處?」
其實王鷹也不過比沈米娥早一步抵達北疆,尚未來得及向老將軍稟報逍遙城之事,得知自己即將晉陞副將的消息,也僅僅比他們提前了一炷香的時間罷了,故而,他亦是滿腹狐疑,乾脆不做聲,等老夫人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