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敲打
「外公，你認識南城有一個人叫南州岳嗎？」羅有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
因為她沒有別的途徑再去了解到關於南州岳，也就是她親生爺爺的消息。
外祖父是南城人，應該多多少少聽過一點吧。
陳則聽到這個名字從外孫女口中說出來，是意料之外的。
「你是怎麼知道他的？」陳則詫異的問羅有有。
羅有有每次撒謊就有些心慌，低頭不自覺地摳摳小手，慢吞吞的說道：「是我偷聽奶奶說的，奶奶說以前見過他，說他很厲害的樣子，就想問問。」
「我就有點好奇，奶奶都說厲害的人是什麼樣子的？」
聽到羅有有的話，陳則瞭然，可能是楊茜在哪裡見到，提起過罷了。
「南州岳這個人挺不錯的，大概在南城的人，多少都聽過他的名字，外公知道是知道，跟他倒是沒什麼往來，不過他的大女兒以前跟著你外婆學過幾年書法，後來考上了南城大學，也算有些了解。」
「你外婆跟南州岳妻子見過幾次，兩個人還算志趣相投，以前還在南城的時候還會約著見面。」
陳則說完沒發現羅有有的眼睛突地亮了起來。
「原來外婆跟奶奶認識，那太好了。」
「之後去了南城，至少不會像無頭蒼蠅一般，盲目的找南家。更何況那樣的家庭，一個陌生小女孩上門就說我是你家親孫女，估計人家也會把她趕出來吧。」
羅有有默默的想著。
到了晚上，夜幕降臨，陳則牽著羅有有的手帶她回到了羅家。
本來李慕之很捨不得，是要留她過一晚的，是羅有有提出要回去提前把自己的衣服玩具收拾起來，這樣等爸爸媽媽回來，商量好就可以直接來了。
陳則和李慕之覺得這孩子真的是懂事了，欣慰的同時也心疼不已，只能隨著她，陳則還是不放心，便親自送羅有有回來。
李慕之還給羅有有準備了不少吃的，就怕外孫女這幾天在家吃不好，到地方后陳則看著楊茜目光沉沉。
楊茜在院子里正收衣服呢，嘴裡還嘟囔著：「這死丫頭這麼晚還不回來，等到家看我怎麼收拾她。」
話還沒說完，楊茜莫名感受到背後有點寒意，轉身回頭沒想到看見了陳則牽著羅有有正站在院子里，正一臉正色的盯著自己，楊茜有點心虛。
本來對陳則就害怕，這老頭子出了名的怪脾氣，每次見他，自己都不由得心虛，在他面前，處處落下風。
楊茜內心裡是氣不過的，但又礙於陳則的脾氣又不敢多說什麼。
雖然他已經退休了，但是陳則教書育人這麼多年，桃李滿天下，每年都會有不少學生來海城特地看望陳則，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更別提他的一手畫多少人求之不得。
楊茜在心裡默默「啐」了一聲，努力展開笑臉。
「哎呦，親家公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楊茜不喜他們陳家，但還是放下衣服，把手放圍裙邊搓了搓，熱情洋溢的樣子，讓人進屋坐會兒。
陳則沒搭理她，直接拉著羅有有進了屋。
楊茜愣了一下，似有些尷尬的也跟著進去。
「有有你怎麼和外公一起回家啊？不是去找小美了嗎？」
楊茜語氣中有疑問也有不滿，心裡嘀咕：「這丫頭怎麼回事？明明平常教她不要跟她外祖父太過親近，今天是怎麼了，牽著手還不撒開！」
「我……」羅有有紅了臉，唯唯諾諾的，沒說出話來，在別人看來就是被楊茜說的不敢言語。
其實羅有有正低著頭，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時候小眼睛提溜直轉。
「哼，示弱裝乖誰不會似的。」
果不其然，陳則說話了，聲音一貫地冷峻，「有有是我們的外孫女，怎麼？不能見面嗎？」
楊茜不敢多言，訕訕一笑。
「怎麼會呢？親家公真會說笑。」
「這些是有有她外婆準備的，特地給有有補身體的，你這幾天趁著新鮮給有有多做些好吃的。」
說著將手裡的籃子放到桌上，裡面有豬肉，有雞蛋，還有幾條新鮮的鯽魚。
楊茜沒有多想，只當是親家二老心疼孩子。
可她心裡卻盤算著怎麼把這些留給羅有有的堂哥，羅信。
陳則看出她那點心思，也不點破。
只是蹲下對羅有有說，「周末爸爸媽媽回家了，到外公家裡，到時候跟你外婆說說，奶奶這兩天都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外公。」羅有有乖乖點了點頭。
楊茜沒想到陳則這樣囑咐孩子，臉色一僵。
看著陳則，有點難堪，「她外公，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還能貪了這點東西不成。」
這時候鄰居小美奶奶聽到動靜走進院子里，「喲，今天怎麼這麼熱鬧，有客人？」
說完走近便看到了陳則，「這不是有有她外公嘛，今天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陳則看到來人，也打了招呼。
羅有有也乖乖叫了一聲，「小美奶奶好。」
「哎，有有這幾天怎麼沒來找我家小美了，生病了嗎？最近怎麼好像是瘦了點。」
小美奶奶平常對羅有有就很照顧，加上羅有有和自家孫女年紀差不多，每天一起玩，也把這個乖巧的孩子當作自己的親孫女一般。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楊茜就更加心虛了。
陳則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只是最後囑咐道，「我女兒就有有這麼一個孩子，你照顧不好，那就我們來，總不會讓孩子餓著。」
說完也不給楊茜反應的時間，
跟有有說了一句，「外公先回家了，你要記得好好吃飯，周末外公來接你。」又跟小美奶奶點頭道別，就走了。
縱使傻子也看出來氣氛不對勁了，小美奶奶回過神來，想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怕不是楊茜沒把心思放在有有身上。
「作孽哦……」小美奶奶眼神怪異的盯了楊茜一會，然後轉頭也走了。
屋子裡只剩下羅有有和楊茜，楊茜看來是被氣的不輕，她從來沒這麼丟臉過，隨即想到小美她奶奶是個大喇叭，怕不出今晚這村裡村外都要傳遍剛剛的事情。
她也沒功夫問羅有有這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追著小美奶奶進了人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