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包圓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見沒熱鬧看了，紛紛離開。
王鐵柱喊了許久，也沒有一個客人購買。
發現售賣西紅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只好耐著性子，招攬客人。
周波打了電話，等了許久，也沒見人過來。
這時候兩個女人去他攤位上賣西紅柿。
他悻悻地指著王鐵柱道：「你等著，我兄弟來了，有你好看的。」
王鐵柱淡淡地瞥了一眼，估計大概是沒叫來人。
這符合他的心意，他也不想矛盾繼續擴大。
他守著攤子，有人路過他就吆喝一嗓子。
周波賣了兩個女人幾斤西紅柿，見王鐵柱還沒有開張。
他有些得意，拿起擴音器，音量調到最大。
「西紅柿，全市場最好的西紅柿，價格最便宜。
別人賣兩塊五，我賣兩塊嘍。」
他這麼一吆喝，來的人更多了。
王鐵柱看得真切，周波把兩塊錢一斤西紅柿的價簽藏起來了。
然後隨口這麼一喊，竟然大批的人過來購買。
他沒想到生意還能這麼做。
周波賣了十幾個客人，見王鐵柱仍然沒有開張。
陰陽怪氣地道：「在我跟前賣西紅柿，你永遠別想賣出去一個西紅柿。」
雖然沒有看著王鐵柱。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就是說給王鐵柱聽的。
一對夫妻，領著一個男孩往這邊走來。
夫妻倆愁容滿面。
男孩骨瘦如柴。
女人手裡提著各種的食物，油條，包子，豆漿，麻辣小面，水煎包，茶葉蛋，桃子，香杏，西瓜，黃瓜……大概有十幾種食物。
一邊走，女人一邊勸兒子：「小偉，媽給你買這麼多好吃的。
都很好吃的，你吃一口。」
小偉看了一眼女人提在手裡的食物，露出厭惡之色：「不吃，看著就難受。」
女人看到許多人買西紅柿，趕緊勸兒子：「西紅柿，你看看又大又圓的，紅紅的，看著就好吃。
媽給你買西紅柿吃。」
小偉走到周波的攤位跟前，拿起一個西紅柿。
媽媽見狀急忙沖著周波道：「給我來二斤西紅柿。」
話剛說完，小偉放下西紅柿就走了。
媽媽見狀跟進去追。
周波手裡的塑料袋剛遞過去，見人走了，悻悻地嘀咕了一句：「什麼東西，不買就不要說！
浪費老子感情！」
小偉皺著眉頭，四處觀看，似乎看什麼都不順眼。
目光落在王鐵柱身前的西紅柿上，彎腰拿起一個，聞了聞。
然後放下就走。
走了兩步，他又倒退回來，那次拿起西紅柿聞了聞。
然後對女人道：「媽，買這個西紅柿。」
女人一聽大喜，沖著王鐵柱激動地喊道：「我兒子要買西紅柿，你快一點幫我裝西紅柿。」
她那激動的模樣。
就感覺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叫媽媽時候的感覺。
旁邊周波見王鐵柱要開張，沖著女人喊道：「西紅柿便宜嘍。
一塊五一斤。
現在西紅柿便宜嘍，只賣一塊五。
全市場最便宜的西紅柿，買到等於賺到。」
喊了幾嗓子，見女人不為所動。
他一咬牙，再次降價：「西紅柿，一塊錢一斤。
只便宜十分鐘。
十分鐘后，立刻漲價。
又大又紅又酸的西紅柿，一塊嘍。」
任憑他怎麼叫喊。
女人都沒有回頭的意思。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似乎阻擋不了王鐵柱開張。
王鐵柱沒有急著拿塑料袋子幫著孩子裝西紅柿。
他一直盯著小偉，實在是這個孩子，瘦得太不正常了。
女人皺起眉頭催促：「唉，賣西紅柿的，你倒是給我裝西紅柿啊。」
王鐵柱從小偉山上移開目光，對女人道：「我先說好，這個西紅柿很貴。
一百塊錢一顆，你確定要買嗎？」
一百塊？
女人看瘋子一樣看著王鐵柱：「你，你搶錢啊！
我買了一二十年菜，就沒有見過這麼貴的西紅柿。」
周波聽到王鐵柱報價，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哈哈哈，一百塊一顆西紅柿。
我以為來一個競爭對手。
原來是傻子。
這要是有人買，我他媽今天就改姓！」
周圍的圍觀者，也紛紛搖頭。
站在旁邊指指點點。
「這傢伙哪個村的，有點缺啊。」
「不太認識，第一次見他賣菜，估計腦子有問題。」
「我估計女人可能會吐他一臉的，這價格，誰也接受不了。」
……
王鐵柱像是沒有聽到周圍人的議論。
他對女人道：「一百塊，我還有其他條件，你若是不願意買，那就走吧。」
女人哼了一聲，沖旁邊的丈夫道：「走，拉著兒子走。」
男人拉著小偉就走：「走，咱們去下一家給你買。」
小偉站著不動：「我就要吃他家的西紅柿。」
女人手裡提著一堆食物，有些不信兒子的話：「我買回來，你真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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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偉點點頭：「我好想吃。」
說話間，眼睛盯著筐子里的西紅柿。
砸吧砸吧嘴。
女人見狀，猶豫了一下，臉色難看地走到王鐵柱跟前：「一百塊錢一顆，我買了。」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
全都露出怪異的表情。
各種議論生此起彼伏。
「這女人太嬌慣孩子了，手裡的那麼多東西，孩子不吃。
還買，這種女人，就是敗家的婆娘。」
「慣子如殺子，這樣會害了孩子的。」
「唉，這社會，什麼人都有，真是奇葩。」
……
周波看得眼睛都差一點瞪出眼眶。
看見了什麼。
竟然看到有人一百塊買一顆西紅柿。
王鐵柱神色肅穆的道：「先說好，今天我只賣給你一個。」
女人黑著臉道：「你以為我會買多少？
我買了那麼多東西，我兒子都不吃一口。
你以為他真的會吃嗎？」
說完扔下一百塊，拿起一個遞給兒子。
小偉聞了聞，張嘴就咬了一口。
……
女人愣住，看著兒子吃得津津有味。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
吃東西了。
兒子終於吃東西了。
自從得了厭食症，對什麼美食水果都不感興趣。
已經花了小十萬了，情況越來越嚴重。
沒想到一百塊買一個西紅柿，兒子破天荒地吃了，吃得津津有味。
旁邊孩子的爸爸激動得到：「所有的西紅柿，我都買了。
我包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