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誰算計了誰?
雖然不知道究竟這是誰的算計,但這事如果鬧大了很可能會上升到外交層面上,到時候就算青龍會想要救王強,都無能為力。為今之計,只有先想辦法把這件事壓下來,看看上面的決定,再行定奪。這已經,不能他能管的事了……
半小時后。
左興祥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他親自下了命令,先將王強的職務撤銷,把青龍會與山kou組交易的全部資料銷毀,王強手下的所有人被停職軟禁,幾乎是在一夜間,青龍會與王強之間的關係被抹得乾乾淨淨,任誰也找不出王強與青龍會之間的聯繫。
接著,所有報刊、新聞媒體都收到了來自青龍會的警告,所有關於遠山真太郎的新聞都被要求禁止外泄,一經查出,後果自負。一夜間,寧州乃至整個東省的媒體全部陷入恐慌之中。
同時,左興祥親自聯繫了唐鑫--寧州警局局長,但這位一向能配合就配合的好說話的警局局長第一次給了左興祥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官場中人本就極擅長打太極,被唐鑫顧左右而言他的兜了好半天的圈子,左興祥放下電話時的臉色用陰沉已經難以形容。
「祥哥,怎麼樣?」孫輝小心地問道。
「……」沉默半晌,左興祥揉了揉眉心,道:「你去做好王強家屬的安撫工作吧,這一次,救不了他了。」
「怎麼會?」孫輝失聲脫口而出。
左興祥看他一眼,「唐鑫這次躲躲閃閃不肯鬆口,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上面打黑打到了寧州,他無能為力,要麼是他本就是這個計劃中的參與者,自然不能幫我們。而無論是哪一種,王強必然會成為威脅青龍會的一個危險因素,恐怕他,回不來了。」
孫輝道:「可是……」
「沒什麼可是!」左興祥臉色一沉,聲音拔高好幾度,道:「孫輝,你也跟了我很多年了,有些話能不能說你自己掂量清楚。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孫輝低了低頭,垂在身側的手攥了又松,鬆了又攥,半晌,肅聲道:「祥哥,……我走了。」
轉過身,眼裡的一顆熱淚落下去,但也僅僅是一顆,就此乾涸。
兄弟,對不起……次日。
一條新聞的出現轟炸了整個寧州!
街頭巷尾,人們都在談論著今早從電視或報紙上看到的那條關於日ben公民遭到中guo公民毆打險些致死的新聞,雖然褒貶不一、立場不同,但毫無疑問,這條新聞在發布之初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同一時間,當地zf展開緊急行動,召開會議,盡一切可能彌補此事件所造成的不良後果。
同一時間。
青龍會總部。
整整一夜沒有睡好覺的左興祥在收到第一份線報時就憤怒的差點掀翻了桌子。好在他尚能保持一線清醒,很快就從余怒中走出來,開始部署下一步動作。
「王強怕是凶多吉少,不管怎麼樣,明面上,這件事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其他事情自有zf去忙活,現在,最要緊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山kou組。」
「事情應該已經傳到了野田涉耳朵里,接下來,我們應該會和山kou組,乃至雅ku扎打一場硬仗!」左興祥道。
有人提出疑問,道:「祥哥,這事又不賴我們,我們派個人去跟野田涉解釋解釋不就行了?」
有一個看起來和他不對付的立馬嗤笑道:「說你白痴你還真對得起白痴這兩個字!先不說這遠山真太郎與野田涉的關係,單就這件事來看,遠山是在咱們的地盤上出的事,山kou組只要緊緊抓住這一點,就有理由對付我們。」
「就算他想,可山kou組在日ben,他就是想幹什麼,也鞭長莫及!」
「你不要忘了,山kou組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他們若是想為難咱們,就算咱們能贏也一定是慘勝。」
「……」
「……」
會議室里吵翻了天,左興祥悶悶的坐在轉椅上,對眼前的紛亂視而不見,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忽然,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人風塵僕僕的跑進來,左興祥這才坐直了身體,雙眸奕奕有神的望著那人,追問道:「怎麼樣?」
「祥哥,我們找到了寧州碼頭遠山他們投宿的旅館的老闆娘,據她說,遠山他們交易完后不久,有一個紫發少年曾來詢問過關於遠山他們的訊息,後來他帶著很多人追了過去。」
「查到那紫發的是誰了嗎?」
「……還沒有,這個人好像是憑空出現的,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資料。」
眼見著左興祥的臉色又沉了沉,那人咽咽唾沫,道:「祥哥,我們還從海里……打撈上來了安倍哲也和青峰真的屍體……」
話音才落,會議室里一聲巨響轟然炸開!
左興祥直接砸碎了面前的杯子,如果說之前還對能夠說服山kou組抱有一點幻想,那麼現在,他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
遠山真太郎還只是在寧州受了傷,即便青龍會有什麼疏漏或者嫌疑,大抵還是能用一定的利益抵消的,不過就是大出血一次,但現在,三個人都在寧州出了事,兩死一傷,山kou組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左興祥坐倒在椅子上,臉色陰晴不定。
青龍會再強,怎麼可能與山kou組正面交鋒,一個是與zf對立的黑勢力,一個是zf承認的合法組織,單從這一點來看,青龍會已經輸了不少。更何況,山kou組的家底,相當深厚。
不對!
還有一點!
青峰真和安倍哲也是死在了海上,而遠山真太郎是在寧州出的事,這一點,可以好好利用!
左興祥迅速在心裡盤算著什麼,可越是著急越是難以捋清思路。
怎麼辦,怎麼才能解決這件事!
砰--
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左興祥憤怒的雙眼通紅,終於還是無力而疲憊的地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回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左興祥一個人在會議室里做到傍晚,終於做出一個決定。
「將一切推給那個紫發少年,就說是他殺了青峰和安倍,又用遠山的安危威脅王強,這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整個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你自己按照這個版本添點東西,向山kou組方面解釋一下,至於那個紫發少年,就說是王強的仇家,從現在開始,全力搜尋他,如果實在找不到,就自己造一個出來,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廖紀綱點點頭,卻道:「祥哥,關於這個紫發少年,恐怕只是王強的仇家做不到這種程度吧,不如我們將計就計,把這事推給小刀會得了。」
「不行,太危險了,如果沒能解決山kou組的事,又牽扯出小刀會來,青龍會只會腹背受敵,到時候,這責任誰來承擔?」左興祥斷然否定了廖紀綱的提議。
「不過,倒是可以推給其他的組織,」左興祥似乎也認識到了自己方才的考慮不周,認真考慮起廖紀綱的意見來,半晌,他雙目一亮,道:「對了,前一陣子郝曄不是栽在了雲城嗎?就把所有的事情推給血盟好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吧。」
廖紀綱嘿嘿笑道:「還是祥哥考慮周全,我這就去辦。」
日ben。
山kou組總部。
野田涉靜靜的品著茶,對面坐著的男子一臉局促不安的望著野田涉,明明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卻不敢露出一絲不耐,生怕惹惱對面這人會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又過了半個多鐘頭,野田涉小心翼翼的收起茶具,淡淡問道:「現在遠山怎麼樣了?」
「您不用擔心,遠山君已經得到了及時的治療,我們派去的人正在他身邊保護他。」
「事情的經過查清了嗎?」
「據青龍會方面的消息稱,是王強與血盟的一個高層有仇,那人本意是為了找王強尋仇,遠山君他們只是被無辜牽連。」
「那真實情況呢?」
「我們的人沒有查到多少,當晚的事情已經被不止一方勢力做了很好的掩蓋,不過有一點能夠和青龍會的說法對上。」
「哦?」
「當晚,確實有一個紫發的中guo人出現在青峰君和安倍君遇害的現場,我們的人也從遠山君被綁架的地方發現了他曾出現過的蛛絲馬跡。」
半晌。
野田涉抬起頭,一張清秀俊逸的臉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他眯了眯眼,雙眸似兩把彎彎的鐮刀,收割光明,給人以黑暗的感受。
「哼……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對上下屬疑問的目光,野田涉淡淡道:「也許真有這麼一個紫發的人,但如果真的是為了找王強尋仇,為什麼對安倍和青峰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出手他尚能夠毫不留情,卻讓自己真正的仇人活了下來?」
「血盟,應該也是個黑勢力吧,和咱們一樣,黑道上的人最喜歡用什麼樣的方式解決問題,你也應該明白,仇人,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仇人的。」
「不過話說回來,青龍會這麼急著掩蓋也不一定事情就是他們乾的,被人利用來當擋箭牌也說不定。」
「但是,山kou組的尊嚴不容踐踏。」野田涉勾起一抹殘冷的笑意,「無論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青龍會該付出的代價,決不能讓他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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