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墓祭壇
兩人穿過大墓三層暗門。
地面平坦而光滑，沒有像前三層那樣的坑坑窪窪，取而代之的是光潔的石磚路面，光線通過龐大的拱頂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這裡沒有陰冷的氣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暖而安心的感覺。
這個地方夏小沫在地圖上看過，這裡離第四層的入口很近，原本正常進度最快也要第三天才可以到達這裡，但跟著許夜雨走，第二天就到達了這裡，還能在大墓活動整整四天！
「接下來應該怎麼走？」
其實夏小沫知道接下來的路線怎麼走，但一路上都是許夜雨在帶路，不知道他接下來會不會有不同於地圖上的路線。
殊不知許夜雨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還問了一句沒什麼關聯的話。
「夏小姐，你是想要一整把劍嗎？」
夏小沫再問：「難道說那把劍是不完整的嗎？」
「那把劍應該是一把廢劍。」他看著夏小沫，「不清楚你有沒有修復那把劍的材料。」
「我有把握修復那把劍。」
許夜雨沒有再說下去，至於怎麼修復就不關他的事了，他的委託內容是幫這位姑娘找劍。
許夜雨站在角落裡，看著眼前的獅子雕像，它的眼睛透露著歲月的滄桑，彷彿在默默地守護著這個角落。
他緩緩伸出雙手，輕輕地轉動著獅子的身體，讓其眼睛對齊中央，他轉身走到了另一個角落，他也轉動了那個獅子雕像，令它的眼睛與中央對齊。
四個獅子雕像的眼睛在這一刻，散發出閃亮的光芒，夏小沫女感受到空氣中彷彿瀰漫著龐大的靈氣，但什麼都沒發生。
時間悄無聲息地過去，只留下了那定格於四個獅子石象眼睛中的閃亮光芒。
突然，許夜雨對著中央的方向說了一句：「請前輩幫個忙，我們要去第三層另一個守護者那。」
他在跟誰說話？這裡有別人嗎？
隨後一道模糊的身影漸漸顯現在他們的眼前，他身穿一件古老的衣袍，迎風飄動的褶皺彷彿見證了歲月的滄桑，他輕輕地撥弄著一串迷宮鑰匙，那迷宮鑰匙上歷經歲月的侵蝕，已顯得格外古老。
這是大墓的主人？
在三年裡，從沒有人見過關於大墓秘境的原住民，只有一直復活的妖獸和守墓靈。
神秘人用鑰匙向著前方輕輕右轉，一道紋路迅速生成，在兩人腳底下組成了一個複雜的陣法。
「我的歲月已盡，你們是最後的闖關者，能否帶走寶物就要看你們自己了。」
這道神秘的身影漸漸虛化，消失在兩人的視線，四個獅子雕像的表面出現了裂痕，它們轟然崩潰，化為無數碎石四散飛濺。
光芒消失過後，兩人早已不在原地。
夏小沫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陰暗潮濕的牆壁，牆壁上滴著潮濕的水珠，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藤蔓糾纏在牆壁上。
兩人感受到一股濃郁的陰冷氣息，這裡只有一扇生鏽的鐵門。
夏小沫沒猜錯的話，推開鐵門就是許夜雨所說的守護者那，她壓抑著興奮的情緒，正準備推開鐵門。
「夏小姐，剛剛我們給傳送走之前，那位前輩傳音跟我說了一句話。」
白衣少女收回了手，看著許夜雨，這句話應該很重要。
「現在我不能告訴你他說了什麼，接下來你會面臨一位強敵，我不能幫你。」
這是夏小沫第一次感受到緊張，她摸了摸腰間的劍鞘說道：「沒問題。」
那位前輩應該也看得出來，是她想要那把劍，所以才讓許夜雨不要幫忙，這是一場考驗。
「那你可以挑戰一下。」
她推開鐵門，發出一聲沉悶的吱呀聲，一條狹窄的台階蜿蜒而下。
黑暗，滿目皆是黑暗，隨著每一步的下降，他們能感受到周圍溫度的急劇下降，進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當兩人走完台階，眼前展現出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擺滿了一個個牛頭人的雕像，雖然殘缺不全，但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息。
牆壁上懸挂著巨大的蠟燭，燃燒著微弱的火焰，映照出祭壇的陰森氛圍，蠟燭發出的微光勉強照亮了周圍。
許夜雨看向遠處。
「它來了。」
低沉的咆哮聲，腳步聲中伴隨著低沉而有力的吼聲，令整個祭壇發生了細微的抖動。
牛頭人巨大身軀抬起頭，一雙長長的犄角在黑暗中閃耀著冷光，它的雙眼如同燃燒的烈焰，散發出兇狠而野獸般的光芒。
它手持著一柄巨大的劍，劍身沉重而粗獷，隨著牛頭人的憤怒咆哮聲，濃郁的殺意瀰漫在四周，讓人感受到一種蓄勢待發的緊張氣氛。
祭壇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周圍的霧氣像是被牛頭人的怒吼吸引，如黑色的蛇一般緩緩蠕動，環繞在祭壇周圍。
第三境，破基境。
許夜雨後退了幾步說道：「夏小姐，接下來看你的了。」
牛頭人腳下一蹬，飛撲至她的眼前，揮下手中的大劍，少女劍鞘憑空出現了一把劍，她迅速握住靈劍揮出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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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火花，熱浪撲面而來。
許夜雨好奇地望著那個劍鞘，之前他都沒有認真觀察過夏小沫腰間的劍鞘，原來那個劍鞘連接著一個小型空間，那柄憑空出現的劍正是從小型空間取出來的。
沒猜錯的話，夏小沫的背景不簡單。
還有一點許夜雨比較在意，為什麼她身上有些熟悉的氣息，正是這種氣息他才會接白衣少女這麼麻煩的委託。
這要是以前，他會拒絕，除非真的給太多。
小小的祭壇瞬間變成了戰場，金屬的撞擊聲不絕於耳，整個空間都在震動，地板如同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破碎成無數碎片，四處飛濺。
牛頭人無法相信一個比自己弱小的對手，居然可以在它的手上撐這麼久，它那龐大的身體散發著濃郁的紅色光芒，憤怒的氣息瀰漫在周圍的空氣中。
它舉起大劍使出橫劈。
夏小沫靈巧地躲過了大劍的橫劈，轟隆一聲，伴隨著石片紛飛，大劍狠狠地撞上了石柱，石柱被無形的巨力席捲，裂痕瞬間爬滿，大塊的石頭從上面滑落，掉落在周圍的空地上。
她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用左手用力撐起身體，迅速地站了起來，躲過了降落而下的石頭。
感覺夏小姐有些危險啊，要不要去幫個忙？
築基境跟破基境還是有境界之差。
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少女的衣袂飄揚，雙眸金環繚繞，閃爍著冷冽的光芒，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夜雨沒想到夏小沫對戰跟境界比自己高的妖獸，還藏了一手，他原以為剛剛已經是白衣少女的全部實力，都想著隨時去救人了。
她的境界從築基境中期來到了築基境後期，體內的真氣比之前強上不少。
「這是秘法？」許夜雨自言自語道。
大部分修士只能通過長期修行和對天地靈氣的領悟之後，才能掌握並運用的秘法，當然也有例外，有些人不知不覺就會領會到秘法。
牛頭人沉悶的咆哮聲與劍光交織，每一劍斬落之處，地面都發齣劇烈的震顫，一道火花迸濺，夏小沫反身跳起，劍鋒迅疾地刺向牛頭人的脖頸。
然而，就在劍鋒即將碰觸牛頭人脖頸的瞬間，牛頭人手中的大劍狠狠地一揮，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夏小沫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整個身體瞬間被震飛出去，倒在一旁的石壁上。
她抹去嘴角的血跡，重新站了起來，同樣是破基境，她跟宗門內師兄師姐交戰過，但跟這隻牛頭人相比，差的太多。
她繼續與牛頭人纏鬥，每一次劍招都帶著強大的威勢，每一次的斬擊都讓牛頭人身上增添一道傷口，但並不致命，皮外傷對於有真氣護體的妖獸來說，根本就算不上傷口。
夏小沫始終沒有放棄，她不斷調整戰術，尋找機會。
許夜雨微微挑眉，他看得出來夏小沫身上的真氣越來越少了，按照這樣下去她只會處於劣勢。
「我希望你盡量不要幫她，這是一場考驗。」
這是那位前輩消失之前給他傳音說的話。
這場考驗是不是有些太難了，夏小沫使用秘法后是他見過最強的修士，之前第三次下墓隊伍里那位破基境修士都沒有她厲害，大墓秘境本身就存在著限制，最高修為只能是破基境，但要擊敗這隻妖獸，尋常的破基境修士根本就做不到。
隨著戰鬥時間的推移，白衣少女的氣息越來越弱。
如果夏小沫的境界再上一層，這一戰她必勝無疑，可惜，她只是築基境，她的真氣消耗跟不上這場對決。
汗水從少女的額頭滴落，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她感覺到體力逐漸透支，肌肉開始酸痛。
「夏小姐，不能再拖下去了！」許夜雨大聲喊道，「要是有絕招就快點使出來，不然打倒不了它。」
夏小沫聽到許夜雨的大喊，她與牛頭人拉開了距離。
她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真氣的凝聚，手中的劍微微顫抖，一道劍氣凝聚在靈劍的劍鋒上。
她使出最快的速度，如疾風般飛躍而起，她一劍揮出，劍氣呼嘯而出，打在牛頭人的胸口處，將它打飛了出去，它龐大的身軀倒在地上。
就在她以為這一劍打敗了牛頭人之時，它慢慢站了起來，它的胸口在流血，很明顯白衣少女重創了它，並沒有完全擊倒它。
夏小沫雙眸中的光芒漸漸褪去，跪倒在地上，她的真氣已經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