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學的周舟

提問，有人準備跳江自殺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來到跨江大橋的兩人知道人命關天道理，更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著急，也急不得，尤其是不能刺激到要想要自殺的人，萬一本來還能通過各種方式救回來的人，結果因為他們地著急行動，而使得人沒了怎麼辦？畢竟人命關天。

唐谷與周舟對視一眼，周舟遁入地中，唐谷慢慢地朝著那想要自殺的女人走去，腳步不急不緩，在女人注意到自己的一瞬間，唐谷停下腳步。

「今天晚上的景色不錯。」

唐谷語氣平緩，面色從容，彷彿她今天晚上就是來看風景的。

平心而論，唐谷找的理由不差，今天晚上的景色的確不錯，月亮掛在金虹江上，映照地江面波光粼粼，兩岸的燈火在此時也闌珊起來。

而女人並沒有說話，無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唐谷，又彷彿看得不是唐谷，而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那個人或者其他的東西。

唐谷朝前走了一步，女人並沒有什麼反應，而是扭頭看向江面。

這種不理人的態度讓唐谷深感麻煩，如果女人回話，她還能通過聊天的方式溝通，然而，此時女人並不想理會她，只是站在護欄外面，低頭看著江面，彷彿時刻準備著跳下去一樣。

唐谷也不想對女人說這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只要向前看一切都會好的之類的話，那些話是正宗的道理沒錯，但是太虛，面對一位想要自殺的人來說，這些話與一群蒼蠅在耳邊來回吵鬧一樣。

「這片江水應該很多人都看過，不知道他們會想什麼，不過我覺得今天這裡風有點大，吹得身子有點冷，要不要一起去喝杯熱茶？」

唐谷彷彿真的只是感覺到橋上風大一樣，向女人發出邀請。

女人面對唐谷的邀請依舊選擇無視，不過不要緊，反正現在女人也沒有跳的動作，唐谷可以說點其他的內容，萬一有什麼內容能引起女人的溝通慾望呢？

「聽說最近道教在網上流傳的很火，說道教主打……」

唐谷話還沒說完，女人突然抽搐起來。

見到女人突然抽搐，唐谷連忙快步上前，緊緊抓住女人的肩膀，防止女人因為抽搐而跌落大橋。

唐谷才剛剛抓住女人，便看到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地從女人身體中鑽出，頭也不回地朝著金虹江衝去。

這兩個人影唐谷也不陌生，一個是昨天被周舟打傷的鬼怪，另一個則是周舟。

在人影離開后，女人也不抽搐了，而是陷入到昏迷中，對此，唐谷只能感慨，多虧自己以前在學習道法的時候，按照要求沒少鍛煉身體，不然，這昏迷的女人她還真撈不到護欄裡面。

入江的周舟先掐訣開啟水護盾，接著，開始引動一個又一個早就準備的水刃。

水鬼的頭髮不僅可攻，也可守，只是，頭髮這東西，天生被刃類物品克制，水刃自然也是克制頭髮的，所以，周舟看著一個又一個水刃穿過水鬼的身體，轉眼間，水鬼被周舟打得魂飛魄散。

看著水鬼消散的位置，周舟有點不敢置信，這個水鬼居然這麼容易被解決了？水鬼的第三個能力還沒看到呢！

周舟繞著這片水域轉悠幾圈，確實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只能回到唐谷的身邊。

然而，在周舟離開之後，一隻大約只有拇指大小的蟲子兇猛地朝著路過的江中游魚衝去，眨眼間，鑽入游魚的身體之中。

上方的唐谷察覺到異常的氣息一閃而過，只是，此時正好是周舟從水中鑽出來的時候，唐谷下意識地以為那股異常的氣息是周舟帶來的，便沒有理會。

「鬼怪解決了？」

唐谷見之前呼叫的救護車已經到達，只能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與周舟交流。

「解決了，直接消散在水中，沒有察覺到任何遺留的氣息。」

周舟小聲回應。

雖然周舟說已經解決，但是基於保險起見，唐谷還是激活一張符咒，符咒的力量掃過這片江域，的確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

鬼怪的問題解決了，還有活人的問題需要解決，由於女人身上沒有帶任何包括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唐谷只能跟隨救護車一起抵達醫院。

醫院這片區域周舟也沒少路過，每一次來都能感受到新的鬼怪氣息，不過，周舟也不奇怪，醫院是最接近生死的地方，難免有新的靈魂在這裡徘徊，只需要陰差定時將依舊停留在這裡的靈魂帶走就行。

由於此時夜已深，周舟隨著救護車來到這裡時，正好有兩位陰差在收魂，一個拿著本，來一個靈魂就在本上勾畫一下，另一個則是在靈魂手腕上捆繩子。

這兩人周舟很陌生，但是他們的衣服周舟不陌生，這一身黑與白，除了黑白無常還能是誰？

周舟也沒有湊上去聊天的想法，別看大家都是陰差，卻屬於不同的部門，沒事還是少打擾人家干正事。

反倒是黑白無常那邊，白無常見到這裡還有一個鬼，飄過來看了兩眼，見也是一位陰差之後，又飄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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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穿的也是功德殿裡面發放的制式服裝，白無常不至於連這個都認不出來。

不過，可能見周舟在這裡停留的有點久，白無常將手中的東西交給手下的鬼差，又朝著周舟飄了過來。

「雖然大家都是鬼差，但是你這麼盯著我們幹活，多少也有點不合適了。」

白無常很直白的表示不滿。

「那個……大哥，我的搭檔上去照顧人了，我這會沒事做，就在這看看，如果有打擾，還希望大哥原諒。」

周舟聽到白無常的話之後，認錯態度很是誠懇。

白無常見周舟這麼誠懇，對周舟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你就是那個最新安排上來駐守在警局的菜鳥？」

白無常猜測到周舟的身份。

「我的確是那個菜鳥，不過大哥是怎麼猜到的？」

周舟很好奇。

「你穿的雖然是制式服裝，但是是屬於執法者一系，平時，執法者都只會在地府裡面等候命令，卻還有一種例外，那就是駐守在陽間與官方配合的執法者，而且之前你也說你的搭檔在裡面。」

白無常有理有據。

「大哥真厲害。」

周舟真心實意的誇讚。

「閑聊而已，如果我沒猜錯，你們之前應該是去處理水鬼了吧！你身上還金虹江江水的氣味。」

白無常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支煙，手一晃，煙自動點燃。

「大哥高見，我們今天是第二次去對付那個水鬼，還好我們去的及時，攔住了那個水鬼，沒讓水鬼將人害死。」

周舟簡略描述晚上的經歷。

「那你們運氣還挺好的，鬼怪一旦手上有他人性命，對付起來難度立刻上升幾個檔次。」

白無常感慨。

兩人閑聊好一陣之後，唐谷從大廳中走出，看到周舟正在與白無常閑聊還有點意外。

「我搭檔來了，大哥，以後再見。」

周舟向白無常揮手。

白無常點點頭，飄回去帶著一眾靈魂回到地府。

「你與白無常認識？」

唐谷有點意外。

「剛剛認識。」

周舟實話實說。

「社牛啊！」

唐谷讚歎。

「不是，是人家主動來找我的，不說這個，那個女人沒事吧！」

周舟岔開話題。

「應該沒事，反正我從警方的系統調出這個女人的相關信息，已經叫了家屬來，目前需要的醫藥費用我也結清，看醫生的說法，女人醒來后就可以直接離開，我們也不需要過度擔心。」

唐谷看看手機，時間在不知不覺間來到凌晨兩點。

「看起來我們還能再去處理一個。」

周舟看看唐谷的手機，做出判斷。

「這個時間也不夠我們去處理比較遠的，但是我們可以去偵查一下這裡。」

唐谷點在地圖上一個深紅色的圓點上。

「這裡啊……這裡的話，我覺得我們捆在一起都打不過。」

周舟對比雙方的戰力的后，做出點評。

唐谷點出的位置是醫院附近的一處小區，小區的名字很好，叫做安康小區，只是，這裡發生過一起大案，而且，案件性質惡劣，之後還頻頻傳出鬧鬼的新聞，有好事之徒跑進去看過，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好事之徒運氣好的原因，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

等到各種喧鬧重歸安靜，眾人眼中的鬧鬼事件只是一場鬧劇，但是居住在這裡的居民們還是陸陸續續地搬了出去，現在居住在這裡的人魚龍混雜，部分人是不相信有鬼存在的人，更多的還是暫時租住在這裡的窮苦人家，沒辦法，自從那次大案被警方偵破之後，這裡的房價與房租是真的低。

而且這裡人來人往，有的租客租了兩天房就搬出去，再也沒有回來，使得這裡的人員極其難以計算，也使得這裡如果發生什麼失蹤事件都難以被注意到。

「先偵查再說，我們慢慢處理。」

唐谷也知道他們暫時處理不了，但是不妨礙先去收集情報。

兩人走到小區的大門前，一股極其濃烈，卻又只有周舟與唐谷兩人才能聞到的血腥氣味從小區中散發而出。

唐谷皺起眉頭，這味道太濃郁了，濃郁到彷彿面前的不是小區，而是血海。

周舟則是比唐谷多發現一道血紅色的空氣牆，這道空氣牆周舟倒是能強行突破，但是，如果直接突破的話，必然會驚動此地的主人，也就是那個他們暫時打不過的鬼怪。

因為，這道空氣牆實際上是領域空間的邊界，只有進入這片空間，或者摧毀這片空間，才能直面藏於空間內的鬼怪。

「這種顏色的地點都是這麼難搞的傢伙嗎？」

唐谷面色難看，怪不得她沒有發現這裡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傢伙，都能開啟領域空間了，她想發現都有點困難，畢竟，她才出山沒多久，實力還很菜。

「應該是吧……」

周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之前以為這第三梯隊的氣息雖然強，但是也就那樣，結果現在才發現，第三梯隊的鬼都可以開啟領域結界了，那更強的第二與第一梯隊得強成什麼樣啊！

「回去查資料，努力修鍊。」

唐谷在莽進去調查與知難而退之間選擇知難而退，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這是她的職責，選擇暫時撤退，是為了等以後的實力強大之時，再來解決這些傢伙。

周舟點頭，資料的確要查起來了，而且不僅僅是這種打不過的，那種看起來打得過的也要查一查，要是再出現今天的情況，那可就糟糕了。

今天是他們運氣好，及時抵達跨江大橋，要是他們運氣差，晚了一步呢？那可是一條人命，所以，還是先將能查到的事情都查到，再去解決鬼怪的事情。

兩人回到警局，唐谷依舊去方悅的休息室休息，周舟則是去修鍊，這也是來自於白無常的指點。

從修鍊開始到修鍊結束，一共花費兩個半小時，修鍊結束的周舟精力旺盛，之前的疲憊都消散不見。

唐谷的休息則是比周舟長的多，直到中午，唐谷才從睡夢中醒來。

兩人休息時間的對比使得周舟明白了為什麼會這麼安排，人間的事情終究是要以人為本，但是他這種被安排過來的陰差除了當打手以外，還需要負責部分後勤工作，緩解搭檔工作的複雜程度，這是一個要求很高的工作。

鑒於深感自己的責任重大，周舟又找到方悅面前，提出想要學習一些知識的想法。

對此，方悅直接聯繫自己在警校當助教的學弟，倒也不是讓學弟直接教周舟，而是讓學弟整理出一套實用的書籍名單。

當書籍名單傳到方悅手機上之後，方悅當即網購下單，不過，由於發貨距離比較遠的原因，想翻看這些書還需要等幾天。

對於方悅來說，這也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一來，方悅就有時間去後勤那裡搬來一個書櫃。

等方悅折騰完，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先吃午飯再說。

吃過午飯，周舟乖巧地坐在方悅對面，吸收著從方悅那裡得來的知識，也在方悅的指導下做著行動策劃，模擬偵查等事情。

至於周舟交出的答卷嘛……這麼說吧！讓方悅很是頭痛。

倒是在信息收集方面，周舟的表現讓方悅很滿意，能敏銳地抓住最需要關注的點，也能在短時間內通過手上已有的可靠信息分辨出新得到信息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