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替身而已
車子停在雲景宴會廳前，傅司冥把她的手圈在自己的手肘，大步的走進了宴會廳。
見來人是傅司冥，眾人都忍不住想上前交流，但他身旁的宋星瑤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廳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元昭和葉斯見好友身旁的女人，默契地相視一眼。
傅司冥帶著宋星瑤走上前，她挺著背脊強撐地站在這群人里。
「怎麼不介紹介紹？」，元昭還是那弔兒郎當的樣子。
傅司冥開口一句：「這是我太太，宋星瑤。」
「噗」的一聲，元昭把嘴裡的香檳吐了出來，動靜惹得大家都注視著這邊。
「你結婚了？啊？你沒事吧？」
葉斯看著宋星瑤的臉。
那天他聽到裴璟說傅司冥要他來接她出院的時候，他就知道，傅司冥不可能放這樣一個女人離開自己身邊。
「你想好了？」葉斯說這話並沒有避開宋星瑤。
她覺得這樣能夠輕易答應傅司冥結婚的女人，要是知道當替身就能狠狠賺上一筆，一定願意主動跪在傅司冥的面前求他寵幸自己。
「嗯。」傅司冥一個字，不知道是回的哪句話，宋星瑤聽得發愣，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宋星瑤跟著傅司冥見了很多人，雖然是一個都沒記住，但他們臉上的奉承都是一樣的。
觥籌交錯間，宋星瑤借口要去洗手間。
洗手台前，她試圖用冷水將自己體內因酒精而升高的溫度降下來些。
正準備走出隔間，幾個年輕女人走進洗手間，她們把宋星瑤圍在洗手台前。
背後觸著冰涼的大理石台，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面前女人用長長的指甲挑起宋星瑤的臉。
「你以為傅哥哥帶你來是真的喜歡你嗎？」女人說完，憤恨地甩開了她臉。
長長指甲在她臉上留下了一條紅痕。
「你只是跟她長得有點像，所以傅哥哥才願意陪你玩一下。」
女人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句：「既然是這樣，明兒你還不如把她的臉給刮花，這樣她想當替身也不行了。」
狠毒的話語從嬌艷的嘴唇出來。
宋星瑤感覺危險地靠近，她趁著不注意推開為首叫明兒的，慌亂之中，她跑出洗手間。
看到沒再追上來，宋星瑤盯著正在宴會廳里被人們包圍著的傅司冥。
她輕輕的覆上自己的臉，替身嗎？
冰冷的掌心讓她安靜，傅司冥正抬頭看到宋星瑤呆在一旁。
宋星瑤抬頭看見他從人群中抽身，他的眼神里竟然裝滿了深情之意，讓宋星瑤沉醉其中。
世界彷彿被按下暫停鍵，她就這樣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身邊。
「你的臉怎麼了？」傅司冥銳利的眼神捕捉到了那一抹狹長的紅痕，手輕輕撫上了女人的臉。
「沒有，剛剛我的手指不小心劃到了。」她乖巧地舉起手展示在傅司冥面前。
她慶幸下午陸凡給她做了個延長，這才有理由讓傅司冥相信他的說辭。
「嗯，回去吧。」傅司冥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廳里突然安靜下來看著傅司冥的動向，直到他離開，宴會廳里又重新恢復了討論的聲響。
「這女人怎麼長的這麼像付……」男人正打算開口。
「別說了，聽說之前有人提到這個名字，沒過一個月，那家公司就消失在江城了。」女人打斷了他的話。
宴會一角，元昭收起了原先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淡淡地開腔：「他這次玩的也太大了吧？婚都結了。」
葉斯也抿著唇：「你知道的，遇到她的事情，他太固執了，這麼多年，難得出現一個這麼像的，他怎麼可能放手。」
「唉，你說司冥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麼那個女的就能把他迷成這樣？」
葉斯沒再接話，他想起那年傅司冥知道那女人消失之後找他們喝酒喝到胃出血，酒精中毒，憔悴的樣子完全不似從前，花了好久才被拉回正道。
兩人回到海晏。
一個珠翠伴耳，身著琉璃般的光澤精緻旗袍的氣質女子，端坐在客廳，齊媽站在一旁給她沏茶。
「齊媽你說你，我讓你來照顧阿冥，他結婚了，你也不跟我說？難道等他抱著孩子來跟我講說這是你孫子，我才能知道我兒子結婚了嗎？」那女人言語中儘是責怪。
「夫人，少夫人住進海晏也就才一日。」
「你還貧嘴，是我叫你過來照顧阿冥，這麼大的事，你肯定要跟我講……」
女人還打算開口，傅司冥開口叫住女人：「媽，你怎麼又來了。」
「我怎麼又來了？你還敢說，我今晚手機都快讓信息淹沒了，什麼王李朱太太，百家姓的各種太太都給我發來消息，說我兒子帶了一個女人去慈善晚會，還說是他太太。所以我就殺過來看看我兒媳婦了。」
姜蔓一句話吐完，才看清身後女人的長相。
「你……」
「你先上樓」傅司冥朝著宋星瑤說。
宋星瑤聽話的點點頭，最後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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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冥？你是不是想氣死我？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蔓看到女人消失，終於忍不住沖杵在一旁的傅司冥喊著。
傅司冥蠻不在意地開口，「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阿冥，你是不是……還沒忘記她。但你找來這樣的一個女人跟你結婚，這對她公平嗎？」
「她只要安心待在我身邊，要什麼沒有，我對她好，這有什麼不公平？」
姜蔓聽到兒子近乎偏執的話，話都掛在嘴邊了，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她擔心地看著傅司冥，最後還是無奈地說了句，「有空，你帶她回家見一下老爺子吧。老爺子知道這事情，氣得晚飯都沒吃。」
「知道了，媽。你先回去吧，我喊老徐送你。」
「不用，司機還在車庫等著，我先回去了。」姜蔓留下這句話，又跟齊媽囑咐了兩句，就離開了海晏。
樓梯拐角，宋星瑤不想聽，但那句「你是不是還沒忘記她」，將她的腳釘在原地。
她想起洗手間那句「你只是跟他長得有點像，傅哥哥才願願意陪你玩會」。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心被扯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崩塌。
她害怕自己被發現，手扶著欄杆起來又跌坐在地上，她的眼眶有東西湧出來，滴落染深了裙擺。
她衝進浴室，鎖了門，開了花灑，任由冰冷的水，澆在頭上，她揪著心臟那處，想要放聲大哭，卻發不出聲音。
宋星瑤不明白，她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傅司冥是有目的才跟他在一起嗎？
她下午還說自己不管是什麼身份，都要讓他開心的不是嗎？是自己說，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心甘情願做任何事的不是嗎？
想到這裡，宋星瑤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角色。
是啊，她只要陪著他，在這場夫妻的遊戲裡面開心的通關就可以了，就算不知道終點在哪裡，又有什麼關係呢？
宋星瑤收拾好狼狽的自己，走出浴室。
看到傅司冥坐在床邊向她招手，她溫順乖巧地走向前，傅司冥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玩著她頭髮，隨後拿出了吹風機為她吹頭髮。
她抬眼看著梳妝鏡的畫面出神，她們就像一對甜蜜的新婚夫婦一樣。
傅司冥給她吹乾頭髮，在她額角落下一枚輕吻，她看到他眼底的珍視，但也知道，他在透著這張臉，看著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