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傷還沒好就要起來幹活 熟悉環境

霍欣欣正在睡夢當中，突然覺得手一陣疼痛，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人在用腳踩自己的手掌，她立馬做起來用身體去撞那個人的膝蓋，把她撞開了，手才抽得出來。霍欣欣看著發紅的手想起身去找些藥酒擦一下，才想起已經不在原來的世界了。

「活該，誰讓你睡懶覺？」

霍欣欣轉頭看去，是一個比她稍微大一點，看起來又11，2歲的女孩，梳著一條油光水滑的麻花辮垂到腰部，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小臉蛋紅撲撲的，她的衣服雖然也舊，但是沒有補丁，襟口那裡有一朵小繡花，小鳳仙樣式，袖口是喇叭型的大闊袖，女孩臉上正帶著輕蔑的笑容看著宋欣欣。

霍欣欣從對方的服裝來看，身份應該比自己高，但是摸不準什麼來頭，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金蓮姐姐你做什麼？」桃花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了，她也咚咚咚的跑了進小篷船里，「桂兒因為頭受傷了，媽媽允許她休息兩天的。」

「那是她自己非要跑，掉進河裡才把頭撞傷的，總不能讓我來頂了她的差事吧？別裝死，趕緊幹活去。」說完，那個叫金蓮的女孩子就走了。

「她是誰呀？」霍欣欣問。

「她是媽媽以前很早就買下的丫頭，現在是咱們的大姐頭，因為長得俊，別人都說她將來能當頭牌，現在媽媽就等著她癸水來了就可以做營生了。」桃花一臉天真的說。

霍欣欣眉頭緊鎖，她知道舊社會是很殘酷的，但是當自己身臨其境每次聽到那些突破她三觀的事情總是感覺特別的不適。

「你的頭還疼嗎？金蓮姐因為是受媽媽看重的，所以吃穿用度都比一般的小姐妹又好，她平常也把自己當大姐頭一樣的，你盡量不要讓她盯上你吧。」桃花擔心的說。

「好，謝謝你。」霍欣欣誠懇的說。

桃花感覺這個小姐妹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不過她沒有在意，笑著說：「既然金蓮姐不讓你休息了，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洗衣服吧，我來洗，你幫忙在擰乾就行了。」

兩人就來到了離他們的船不遠的河岸邊，一處有石階的地方，那裡放著兩大桶衣服，桃花說：「那邊的綢緞的衣服是已經結了營生的姐姐們穿的要用胰子來洗，其他的粗布衣服，咱們用捶棒拍一下就好了。」

於是霍欣欣就幫著桃花把兩大桶衣服都洗完了，她的傷還沒好，全頭部時不時的就好像被貓抓了一爪子一樣，隱隱作痛，每次桃花叫她桂兒，她都反應不過來，能感覺到桃花是有點疑惑的，還好對方還是一個九歲的小女孩，不會想太多，她也暗暗在心裏面囑咐自己一定要適應這個身份，於是默默的在心裏面對自己說：「我是桂兒，我是桂兒，我是桂兒。」

洗完了衣服桃花又帶著霍欣欣，不對，是桂兒去撿柴火，燒水，總之一刻都沒得停的，霍欣欣（桂兒）逐漸在和桃花的聊天中知道了一些事情，原來他們所在的那艘花船老闆何二姑手底下有五個女孩在花船上接營生賣藝的，她時不時還會趁著年景不好，糧食欠收的時候去收買一些窮苦人家的女孩子回來做苦工，養個幾年，如果長的標緻就也教些琴棋書畫培養成伎女到花船上去接營生。那個叫金蓮的女孩子就是老鴇子看中了正在教她彈琵琶。

等她們倆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也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桂兒才想起自己今天還沒吃飯，現在已經飢腸轆轆了，就問桃花：「咱們什麼時候吃飯了？」

桃花說：「還早呢，要先伺候姐姐們吃飯，等晚上姐姐們忙起來了，咱們才可以吃飯歇息。」

她們兩個回到了自己睡覺的小篷船，還沒坐下來，就聽到旁邊有人罵：「你們兩個是死人呀，還不過來幫忙？」

桃花趕緊拉著桂兒來到了她們旁邊一個比小篷船子大兩倍的一個船上，只見這個船裡面有二個老年婦女穿著粗布衣服赤著腳，衣服的膝蓋，手肘位置都打了好幾塊補丁，他們正在忙碌著，船上有小爐子正在煮著米粥，有一個窩在炒菜，床上擺滿了各種青菜蘿蔔，還有各種瓶瓶罐罐應該是用來裝調味料的，很顯然這個船是用來做廚房的。

兩個老婦人把做好的飯菜要桃花和桂兒端到花船上給姑娘們吃，兩個小孩子就微微顫顫的一人端一大鍋東西，從這隻船上走下來邁過河岸邊奇形怪狀的石頭，小心翼翼地來到了花船上，船頭有兩個彪形大漢站在那裡，看到她們兩人過來笑著說：「小丫頭，送飯過來了？」說的伸手捏了捏桃花的臉蛋，桃花一邊擋著一邊躲開了。

走進船艙，桂兒看到這裡面的陳設，雕樑畫棟，燈火通明，擺著的傢具都是紅木雕花的，走到最裡面才發現船艙里居然有樓梯通向二樓，原來這個花船居然是兩層的，老鴇子讓她們兩人把飯菜拿到二樓的桌子上放下，然後幾個姑娘懶懶散散地走過來坐下，這幾個想必就是正在幫老鴇子做生意的姑娘了，桂兒仔細打量，她平均年齡不過20歲上下，所有人都綁著小腳，穿著綢緞的衣服，帶著有繡花和珠子的額抹，臉上應該有擦過脂粉，顯得有一些蒼白。

他們稱為媽媽的老鴇子就和這幾個姑娘一起上桌吃飯，桃花和桂兒還有金蓮就在旁邊站著，其實他們也不是吃的什麼好菜，一盤炒青菜，一盤雞蛋羹，還有一盤河裡撈上來的魚，桃花說：「豬肉貴，客人來，姐姐們陪客的時候能吃上一點。」

等他們吃完了桃花和桂兒就端著碗碟回去洗，走到門口看到兩個人看門的大漢也低著頭就著鹹菜吃稀飯。桃花說：「走吧，咱們趕緊回去把這些碗洗了，咱們也可以吃飯了。」

桂兒早就又累又餓了，趕緊隨她碗筷洗好送回了兩個老婦人的船上，那兩個老婦人方才給兩人盛了兩碗粥，還拔了些鹹菜說：「今天手腳這麼慢，以後須在勤快一些。」

兩個人連連點頭接過粥狼吞虎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