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起死無法回生
船行數日,終於抵達桃花島,幸好這一路再沒有遇到什麼大型海獸。
桃花島上,風景秀麗,景色宜人,兼之四周環海,氣候濕潤,島上此刻正是桃花漫山遍野,遙遙望去,遠處一座山峰直插入雲霄。
「那是我們桃花島最有名的兩忘峰,」郭芙秀氣的手指向著那裡指去,嬌艷的小臉上不無傲嬌之色。
她的話音未落,一直跟著海船在天上盤旋的兩隻大雕,化作兩道白色閃電,向著兩忘峰飛去。
楊過和武修文、武敦儒都是一臉震驚之色。
兩小武是真的震驚,楊過是裝的,哪怕是再高的山,也不過是座山罷了,只是他這個年紀,見到這種高峰,顯得震驚才是正常。
郭芙多了兩個小玩伴,自然是高興的緊,拉著兩小隻去抓蟋蟀來玩。
本來也想叫楊過,可是在船上被楊過捉弄了幾回,此刻正在生他的氣,便故意在楊過面前,拉起大小武的手,朝著後院去了。
「叫你惹我生氣,不帶你去玩。」臨走時她扮個鬼臉,興沖沖的跑走了。
眾人散去,楊過走到黃蓉跟前,說道:「伯母,你不要難過,人死不能復生,後面的日子還長。」楊過有意把郭伯母換為伯母的稱呼,黃蓉竟也沒有反對,讓楊過欣喜不已,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看著他像小大人一樣安慰,黃蓉本來失落的心情也稍稍回暖了些。
楊過自覺自己的人設已經基本建立,該是進行下一步了,他佯裝回想起什麼似的,一手抓住黃蓉的胳膊,高興的說道:「伯母,我聽芙兒說,她外婆當年曾經差點復活成功?」
黃蓉眼前一亮,心裡暗罵自己糊塗。
東邪黃藥師學究天人,當年想了無數辦法,終歸因為阿衡魂魄淼淼,無法將其復活。
但現在靖哥哥的魂魄似乎有一部分在楊過身上,如果方法得當,或許能有一絲機會將靖哥哥復活!
想到這裡,她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吩咐了楊過跟她一起回船上搬運郭靖的屍體。
一路之上為了隱瞞郭靖的死訊,黃蓉費盡口舌,好在有楊過提醒,避免了郭靖被入土的命運。
黃蓉盯著前面楊過雀躍的身影,眼前流過一絲暖意。
楊過跟隨黃蓉,一路經過桃花島,直到進入黃蓉母親阿衡的墓。
裡面清理過幾次,與原先的格局已經有所不同,不過在最裡面的一張玉床之上,鮮花圍繞,黃蓉的母親阿衡在那裡,宛如沉睡。
楊過偷偷瞧了幾眼,發現容貌與黃蓉有八分相似,一身淡藍色長衫,一副溫婉的模樣。
黃蓉將郭靖放在一邊,拉著楊過給她母親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嘴裡低聲道:「阿娘,蓉兒打擾您沉眠,是為不孝。但如今您的女婿郭靖,已然生死懸於一線,所以即使不孝,蓉兒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黃蓉磕完頭,便叫上楊過一起,將母親的屍體抬到另一邊。
「伯母,這樣婆婆的身體會不會.......」
「短期內應該沒有問題」,黃蓉有些不確定,但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將郭靖放到花床上,「靖哥哥,你且安睡一會,蓉兒一會兒就來救你。」
黃蓉在花床下方摸索一陣,按動某個地方,花床開始緩緩上升。
「嘎吱嘎吱!」許是很久沒有開動這個機關,裡面的樞紐部分已然生鏽,發出難聽的聲音。
楊過後退,從稍遠處,才發現這是個八卦陣法,八個方位各有不同的物品從格子中升了起來,花床所在位置,即為生門。
楊過對這八卦研究不多,所以只能看著黃蓉調整上面的物品位置,查看物品完整程度,待所有工作準備完畢之後,楊過和黃蓉退出八卦之外。
「伯母,這樣就可以了嗎?」楊過知道郭靖是死透了,那個龍形虛影十有八九是自己的穿越福利,不過這麼說就失去這次復活郭靖活動的意義了。
「當年,父親就是用的這個陣法,集齊了天地間八種奇珍,輔以千年暖玉床,再用我們桃花島的落英繽紛掌,輔以秘法,應該可以嘗試一下。」
「這些奇珍現在還能用?」
「自然,這些又不是藥材之類的珍寶,都是屬於奇物,短短几十年,不會腐朽的。」
黃蓉沒有繼續說下去,她身形遊動,在八卦中間遊走,這套落英繽紛掌楊過是第一次見,果然如同飄飛的落葉,無形無勢,又彷彿清風撫柳。
忽然她掌勢一邊,八卦中央,薄霧漸漸升起,將黃蓉的身影掩蓋。
楊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中央,當霧氣將整個八卦籠罩的時候,一聲龍吟從楊過的體內透身而出。
「嗷!」
楊過有些驚疑不定,如果郭靖真的沒有死,那攻略的計劃就算是失敗了。
「靖哥哥!」黃蓉在陣中也聽到這聲龍吟,正是降龍十八掌的招數。
她透過霧氣,遙遙看到楊過正用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那眼神,就像是靖哥哥臨死之前的眼神,讓她心神震顫。
然而秘法還沒有施用完畢,她只能繼續在陣中遊走,終於幾個呼吸之後,黃蓉收手,站立中央。
霧氣漸漸形成旋渦,順著八卦,匯聚到生門,籠罩郭靖。
能隱隱看到霧氣從郭靖的口鼻之中,緩緩注入,彷彿他在呼吸一般。
黃蓉和楊過緊張的盯著郭靖,直到所有霧氣消散,全部被郭靖吸收完畢。
暖玉床上,毫無動靜。
黃蓉不甘心,將楊過的手輕輕放在郭靖手上,依然沒有反應。
時間緩慢流逝.......
黃蓉心如死灰,終於確認郭靖已經回天乏術,再無生還可能。
一行清淚,從黃蓉眼睛中滑落,滴入塵埃而不自知。
楊過知道,黃蓉心神已完全失守,萬念俱灰。
拯救黃蓉也好,攻略也罷,再無其它更好的機會。
他緩緩拿開放在郭靖身上的手,輕輕擦去黃蓉灑落的淚水。
「蓉兒,我之殘念所剩不多,你莫要哭了,汝之幸福,我之希冀,珍重!」
黃蓉散亂的眼神匯聚,重新回到楊過身上,卻看見這個大男孩已經重重的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