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花前痴夢
Kevin一進來。
宋楠把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讓他睡一會,你們盛總晚上沒什麼重要的商務行程和事情吧?」
Kevin回答:「沒有。」
「那我守著這裡,你沒事就下班吧。」
「沒事,我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要不.....我先出去做事吧!」Kevin說道。
宋楠也不勉強他。
畢竟Kevin是盛揚的助理,或許盛揚不發話,他是不會走的。
也好,有個聽話而忠心的下屬。
對於盛揚而言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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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看著好兄弟熟睡的臉,宋楠偶爾也會暗暗可惜。
為什麼他們兩人會各自喜歡異性?
如果不是那樣。
無疑,他們兩個在一起才是最相配的。
宋楠想起十多年前美國的那個雨夜。
他躺在地上,咬著牙,反手用晾衣繩勒身上那個入室搶劫的黑人脖子。
對方已經沒有動靜,
可他依舊不願意鬆手。
盛揚拿著槍衝過來,「砰砰」兩聲,每一槍都打在了對方要害上。
雨水滴在盛揚俊秀的鼻樑上,
少年面無表情,
只伸手拉起了他:「沒事,已經死了。」
那一刻,
宋楠就知道,他們是一樣的人。
是長時間待在陰暗裡的人。
有時候「戾氣」這種東西,
沒有經歷過無助和失望,並不能輕易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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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後面兩人選的路不同。
自己年少時就在大伯母手下討生活,
若不使一些非正當的手段,如何能在宋家站穩腳?
反正自己是家族出了名的「白眼狼」,
女人眼中的「斯文敗類」和「浪蕩子」。
人一旦被冠以惡名,行為做事就輕鬆很多。
自己稍微對外表現出一點善意,人家反而覺得他也不過如此之「壞」。
而盛揚不同,宋楠知道他一直過得很辛苦。
盛揚他有嚴苛的祖父去約束,規矩他。
這樣的世家少年最後註定是要走正道的。
事實上這些年盛揚一直做的很好,
他一直在抗爭內心戾氣,築壩圍堤。
外表是風光霽月的盛公子,是像Tracy那樣的傻女人眼中的清冷君子。
可今天明顯「決口」了。
那個女人通過最外層的「鋼筋水泥大壩」,繞過他中間的戾氣和暗黑,到達過他真正的柔軟內心。
宋楠又覺得,盛揚是幸運的。
至少有這樣一個人。
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
終究她和他有過心靈相通的瞬間。
而自己呢?
竟然從來未有過。
雖然不築堤,
但也有「結界」。
暗河、支流太多,真真假假,讓人眼花繚亂。
沒有女人能找到主幹河和源頭。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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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自己對那葯已經有了「免疫」,宋楠沒想到自己也差點睡死過去。
他是被Kevin進來喊醒的。
說是小陳來電說高阿姨和寶寶還在機場等待,請示盛總是否要去接。
但盛揚的電話沒人接。
宋楠也有點犯糊塗了。
怎麼不是說孩子要被送去澳洲嗎?
他揉了揉太陽穴,抬起表一看。
還好,只睡了四十多分鐘。
盛揚的手機一直在響,
但兩人剛才都睡過去了,所以沒聽到。
他對Kevin說:「去,趕緊!你試試看,能不能把你們盛總給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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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揚迷迷糊糊中,發現自己站在碼頭。
月黑風高。
他好像還喝了點酒。
頭好暈,好暈。
他身上穿著竟然是古代的衣服——緋紅的長袍。
身後站著一眾人。
竟然好似婚嫁的場面。
而一個新娘正從另外一艘船上被人扶上來。
畫面一轉。
他像傀儡一樣被眾人簇擁著進了房間。
房間里燃著龍鳳燭,滿眼的紅色。
一個穿著嫁衣的新娘坐在床前,靜靜地等待著他。
盛揚才反應過來這是拜了天地,要進洞房?
怎麼可以?
自己已經為人丈夫,怎麼能再娶妻?
他上前一把掀開新娘的頭蓋。
突然一張熟悉的臉孔露出來。
女人在燭光中美的像仙:「盛郎,別來無恙啊。」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手中的紅頭蓋掉落,盛揚望著眼前的人。
分明是他的妻子啊。
可又怕是蘇以晴假冒的。
「因為我在等盛郎你啊,昔日合歡樹下一別,盛郎說回來要給我畫眉,今日妾身可能如願?」
女人走過來,抓住他的手。
伸手在他手心比劃:「夫君,妾身姓向,單名一個苒字。」
盛揚上前抱住了她,
再也不鬆手:「老婆,我......我找了你好久!」
他確定這是她。
身上的香味,
調皮靈動的眼神,
哪怕說著文縐縐的古代話。
依舊是她。
一如當初他們在床上,那些閨房之樂,角色扮演。
她脫他衣服時總是喜歡咬著嘴唇說:「妾身給夫君寬衣.......」
而結束時候,他也喜歡問她:「小東西,為夫今日伺候的你是否滿意?」
盛揚抓起她的手:「苒苒,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在想你,你騙的我好苦,我真的很生氣,你知道嗎?」他用下巴去蹭她,眼眶發酸,「這些天,我真的好累,我覺得我要瘋了。」
可她只是沒心沒肺的笑著。
「我在項目開工儀式的會場看到的是你,你站在一群孩子後頭,是不是?」
「沒錯,夫君。我知道你幫我掙了個誥命,我很開心呢。」她笑靨如花,伸手捏了捏他兩個耳朵。
只有她會做這麼古靈精怪的動作。
「傻子,那是Z國的伯爵虛銜,頂多算是個番邦的誥命。」盛揚伸手摘她頭上的鳳冠,「你戴著這個玩意,不累嗎?」
她則伸出手腕,晃了晃問:「瞧,這個鐲子,好看嗎?」
盛揚一看,就是之前爺爺給她的那個嵌寶鐲子。
他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是你帶走了它,不過它本來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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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頭髮解開了,
長長的,又滑又亮,瀑布一樣垂在後腰。
大紅的寢衣,纖腰一束。
盛揚忍不住輕輕撩起她的長發,
柔順的髮絲在他指間滑動。
「苒苒,過來!」他眉眼間儘是愛憐:「今晚,讓我好好抱抱,或許我就會消氣了。」
可她一動不動。
背對著他。
盛揚伸到她背心處,輕輕抓住了那衣裳后領,緩緩地向下拉……
大紅的寢衣輕輕落在床前腳踏上。
「今晚,我們補個洞房?」盛揚扯開她的束腰。
女人轉過身,手中握著眉筆:「夫君,你不先幫我畫眉嗎?」
盛揚接過眉筆,托起她的下巴,細細描繪.......
可是,越描越心驚。
因為她的妝容漸漸變了樣。
臉孔漸漸慘白,發青。
「苒苒,你......」
女人,睜開眼,微笑:「其實,妾身今晚是來和盛郎道別的。」
「道別?道什麼別?」盛揚急著去抓她手。
可是觸手冰冷。
他去摸她臉,
濕濕、涼涼的。
抱住她的身體,更冷。
是僵的。
盛揚大駭!
可怎麼也叫不出聲來。
直到聽到有人在喊他名字。
盛揚睜開眼,
看到的是Kevin和宋楠的臉。
宋楠:「盛揚,醒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