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輕哄
向苒愣了一下,很快走上前握住了盛揚的手。
「平時不習慣穿那麼高的鞋?」他輕聲問。
「嗯。」
向苒有些心虛,她從小走山路穿的是布鞋;長大后坐公交擠地鐵。
她這樣的窮女孩是沒有資格穿恨天高的。
可她不肯服輸:「經常穿高跟鞋的人,大拇腳趾會外翻。」
盛揚道:「那下次就不用穿.......」
「嗯?」向苒有些驚訝。
「細高跟和裹小腳一樣都是束縛女性的,下次不用穿那麼高跟的鞋。」不過他又停下來,仔細看了看妻子的腳,「雖然,你穿著也有些好看。」
輕飄飄、普普通通的一句讚美,從冷冰冰的男人口中說出來特別受用。
向苒總算能理解戲文里的古代君王痴迷冰美人的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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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舉辦的地方其實是一家酒店。
酒店是宋楠投資的。
平時就是一個風景區。
在晚上八點之前都對遊客開放。
向苒跟著盛揚走上一座曲橋,向苒看著水中自己和盛揚並排站著的倒影。
心裡感慨萬千。
對於富人的生活,她有諸多的想象,但現在看來富人們的奢華和審美超越她的想象。
景區也是富人們隨意可以下榻的地方。
而普通遊客只能在八點前被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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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酒會聚焦了金主(投資人),大小網紅,二三線明星,當地名流。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在盛揚離開的幾分鐘,有個香港投資商過來敬酒喊向苒「盛太」。
那人走後,向苒忍不住笑了。
他的口音,讓她想起直播間里的「向太」。
盛揚走到她身邊:「笑什麼呢?」
向苒搖了搖頭。
這時宋楠走過來,拿出一張房卡遞給盛揚:「你們今晚就住這兒吧,要不要體驗一下我們酒店的蜜月服務?晚一點還有民俗相關的表演,要不也給你們安排個位置?」
向苒看向盛揚,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拒絕。
盛揚接過房卡:「民俗表演就不看了,蜜月服務業不用。」
宋楠大笑:「也對,你今天又喝多了,好好陪陪嫂子,早點休息睡覺吧。」
向苒瞪眼問盛揚:「你——喝多了嗎?」
盛揚輕描淡寫地把房卡往西褲兜里一塞,低頭勾了勾唇角:「有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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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是中式風格。
總共就二十幾個房間。
說是一間房,其實就是一整棟中式古典住宅。
一樓是會客室,雅室,茶室。
二樓則是卧室,總共有南北兩個房間。
向苒鬆了一口氣。
原本她想打電話給蘇躍商量方案來著呢。
她搶先指著南邊的房間說道:「今晚我睡這邊!你睡北邊,北邊靠水臨財,旺你。」
「你確定?」盛揚問。
「嗯。」向苒點頭如搗蒜。
畢竟沒有人會想著增加工作量啊。
自己一個人睡不舒服嗎?
「你鴛鴦結帶了嗎?」盛揚伸手,故意打趣她。
「幹嘛?」向苒問。
「想幫幫你!」盛揚笑著說,「不是說想要靠它來夫妻融洽嗎?」
向苒知道他有些不滿意兩人分開睡,
但也只能以沉默來回應。
她可不想和他「圓房」。
只聽男人又說:「可是有些事情,也要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是不是?」
向苒抬頭,決定硬著頭皮矇混下:「我有些困了。讓我想想看一會如何發揮主觀能動性。你白天在公司也累了,要不各自先休息吧?」
盛揚只淡淡地笑了笑,轉身「砰」的一聲,關上了對面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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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盛揚有些氣惱。
什麼情況?
那女人不是要在他枕頭下面放催旺桃花的鴛鴦結嗎?
現在給她機會,她不要?
都怪宋楠.......這個酒店房型不行。
也罷!
她相信桃花陣法,他呢就相信人的主觀能動性。
盛揚怒氣沖沖地撥通了宋楠的電話。
宋楠聽了之後有些詫異:「什麼?捉一些蟲子上來?什麼蟲子?」
「大一點的。」盛揚陰陰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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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苒洗完澡,正想打電話和蘇躍彙報今天的情況。
探討一下,她後面可能面臨的風險;
順便再試探一下有沒有漲工資的可能性。
但為了確保通話不被外面聽到,她跑到了門口正想觀察一下房門的密封性。
突然有人敲門。
把她嚇了一跳。
「誰呀?」向苒以為是盛揚。
誰知外面一個陌生的聲音:「客房服務。」
啊?客房服務?
向苒拉開門,看到服務員推著餐車,上面放著一杯飲料和一小碟水果。
「進來吧?這是每個住客都有嗎?」向苒問。
服務員笑著把餐車推進來說:「你們是VIP啊。」
「哦,謝謝啦。」
服務員走後,向苒關上門。
確認沒有聲響后,才又撥打蘇躍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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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電話沒有撥通,反而看到門口突然有個東西在快速移動。
腎上腺激素迅速飆升。
向苒第一反應是蟑螂。
她嚇得跳到床上,回頭一看,那玩意消失了。
過了好久,向苒才敢小心翼翼地下來,用手機燈試著搜尋一番。
低頭往桌子下面一探,嚇得尖叫起來!
一隻很大蟲子爬出來,但又不見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向苒別的不怕,就怕蟲子。
在她的家鄉,有些毒蟲子是有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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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揚聽到動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敲響了房門。
向苒穿上拖鞋,帶著哭音跑去開門:「好大一隻蟲!」
「在哪裡。」盛揚忍住笑。
向苒遠遠地指著桌角。
盛揚彎腰一看,那玩意忽然又開始迅速移動,鑽到床底下了。
「不過是蚰蜒罷了,這玩意不會主動攻擊人的,算是益蟲。」盛揚回頭對她說。
「蚰蜒?你確定那是蚰蜒?是不是也叫『錢串子』的蟲?」向苒微微鬆了口氣。
「錢串子?那可能是蚰蜒的別稱,我看的很清楚,是多足的爬蟲,不會錯的。」
「聽說『錢串子』會鑽到人耳朵里。」向苒驚恐地看著床底下,一步都不敢動。
小時候老家的堂兄他們都嚇唬她『錢串子』會半夜鑽到人耳朵里。
「怎麼辦呢?蚰蜒是益蟲,明天讓服務員打掃一下床底,把它放生好么?今晚你去我那邊將就一下吧。」男人柔聲輕哄。
盛揚從小到大都沒這麼心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