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藍瞳又說明了什麼呢?
蕭難涼轉身回到店裡,然後卡巴一下把燈給拉了。
轉手對店長發了條信息:勞資辭職不幹了,錢之後打我卡上。
之後他脫下圍裙隨手一丟,大門一鎖,狂笑兩聲后抱著紙盒子心情很好的離開了便利店。
「是什麼呢,是什麼呢!」
說不期待是假的。說實話,他今天之前還以為這小男娘是個人機呢。不喝醉的話,絕對不會主動開口搭話,他給的好處也從來都是只接受,但再無表示。
忍不住期待的他在半路上拆開了紙盒……
「手柄?哇靠,我現在沒電腦又沒遊戲機……」
蕭難涼的表情瞬間就蔫了。
不過算了,明天得去學校報到,到時候住宿舍能省下租房子的錢,用這些錢買遊戲機和電腦不綽綽有餘嘛。
其實蕭難涼並不是因為收到了珍韶的禮物才決定不幹的……他並不是個詐騙犯。要知道花兩年時間和一小半的工資去磨一個看不出情緒的可愛小南梁,最終只是為了得到他回贈的東西然後就跑路……這實在是太蠢了。
他其實早就該辭了,因為這星期開學啊。
他要再去上一次大學,這回不出意外,又考上了第一志願。
這次學的是傳媒。
之所以拖到今天才辭職,就是因為知道那小南梁每個星期六晚上必來一趟,所以在這守著。他還是很不安心。
就算是無事發生,再請人家喝杯牛奶啥的也好。
要問這麼做的目的……
沒有,純粹就是打發時間。
上班也是。工資被扣也不在乎。還有讀大學,都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找點事做。
畢竟他的時間可太多太多了……要是蕭難涼有攢錢的習慣,就算是每個月工資都只有兩千八,扣除吃喝他都能攢個好幾十萬出來。
不過以前那個時候,工資可沒現在這麼高哈。
所以扣半天工錢請一個他這幾十年來里見過的,顏值最高最可愛的小南梁又咋啦。
看著這小南梁因為自己心情變好的樣子,蕭難涼就感覺自己簡直是個大善人。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讓他感到安心。
不過剛剛那小南梁問自己的名字……是要幹嘛?
終於打算正式認識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糟糕了……自己以後八成是不會再來這裡上班了,之後會不會見不到了啊……
也不會,自己知道這小南梁喜歡星期六晚上十點多左右來便利店。到時候蹲點在那跟他打招呼就好。
話說自己的名字……還好沒對這小南梁說出口啊。要說出口估計能給他笑死吧。
小南梁遇到了蕭難涼……諧音梗要扣錢的啊。
蕭難涼在街上遛了會彎,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他用鑰匙打開房門,然後站在空蕩蕩的家門前。
每次他打開自己的家門都會不由得對自己靈魂發出質問道:
……你是不是傻?
這麼大個房子,兩室兩廳,自己又只有一個人,一個朋友都沒有,連飯都不會做,為什麼要租這麼大個房子?而且房租還那麼貴……
好在他明天就不住這裡了。
蕭難涼打開手機,瀟洒的朝房東發過去一條信息:退租!你這老畢登房租死貴死貴的,一點售後服務都沒有,勞資不租了!
爽了。
押金什麼的退不退都無關緊要了,反正就是要先罵房東一頓再說。
燈泡壞了不給換,水龍頭壞了不給修,空調壞了還得自己掏錢……
不蒸饅頭爭口氣,罵到就是賺到。氣出了人就爽了。
蕭難涼從來都不在意錢。他在意的是自己的情緒。
與其內耗自己,不如為難別人。替別人著想,不如考慮晚上吃啥爽。
他把鑰匙往沙發上一丟,然後哼著銷魂的小調走進衛生間里。
他打開燈,然後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
噫呃,邋遢得和個大叔一樣……明天就要開學了啊。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名義上的大一新生啊……形象方面,可要好好注意一下。
於是他便從洗手台上隨手拿起了剪刀和刮鬍刀,開始咔嚓咔嚓修剪自己的亂毛。
十分鐘后,洗手間變得一片狼藉。
沒辦法,蕭難涼的發量確實有些嚇人……滿地都是稀碎的黑頭髮啊……
但他完全不在意這些。
他對著鏡子仔細觀摩了一下自己乾淨的面龐和剪短過後終於把眼睛眉毛都露出來的頭髮。
鬍子只不過是全部剃掉了而已,頭髮也只是剪短了,並沒有刻意去整什麼髮型。
但架不住他……帥啊。
「哇,真帥啊。原來我這麼帥的嗎?」
他都快忘記自己其實長得挺不賴的了。
沒辦法,因為最近這幾年裡,蕭難涼好像被一些個人給盯上了,是一群自稱什麼,冥界使者什麼的,打扮成死神模樣的中二病。
回回都要逮著他不放,見了面還要對著張破羊皮紙嗶嗶好半天,說是什麼在宣讀罪狀……
結果最後是啥也不幹一直視奸他,不分白天黑晝的在他耳畔叨叨絮絮,不管是去讀書還是上班,溜街還是宅家都會出現在他身旁,主打的就是一個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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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難涼沒辦法,只能躲啊。隔幾個月就換個城市生活。不過直到他換到海城來生活過後,那堆中二病好像就銷聲匿跡了。
但蕭難涼在這一個世紀為自己攢下的那一點點可憐的養老金,在這奔逃的過程中可全都嚯嚯掉了啊……所以他開始在這個城市打工,兼職,沒日沒夜的為了生活奔波,同時還得兼顧學業……兩年前才好不容易租下了這麼個房子。結果房租死貴死貴……呃,好像是自己有點太浪費了吧。
正常人好像上一份班就可以養活自己了吧……自己這樣仗著猝不死沒日沒夜的工作,到頭來,好像就勉強維持正常生活誒。
算了,不管了。
總之再次看到自己這張帥臉,他相當滿意。
「嘿哥們,你咋這麼帥啊。帥得我要給你磕個頭了。」
蕭難涼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極度自戀道。
「太客氣了哈。那你磕一個唄……」
「啊靠!」
蕭難涼嚇得一拳把鏡子給干碎了。
媽的,見鬼了,鏡子裡頭的自己居然主動開口說話了……
鏡子的碎片把蕭難涼的拳頭都給割出血來了,但詭異的事情很快發生了。
滴在地面上的血液,居然倒流回到了蕭難涼的傷口內,而拳頭上的傷口,居然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愈……
「蕭兄弟啊,別激動,是我啊。」
滿地的鏡子碎片里緩緩冒出一縷縷白煙,很快整個洗手間內變得一片霧氣縈繞,伸手不見五指……
「牛魔的……是你啊。」蕭難涼聽到這聲音后眉頭緊鎖。
這個聲音,他可太熟悉了。
很快,一隻手拍了拍蕭難涼的肩膀。
「還記得我嗎?」
「媽的別找借口摸勞資!」
來者也不惱怒。只是發出了淡淡的笑聲。
霧氣緩緩散去,視野逐漸變得清晰。
「這兩年時間,過得可還好啊,蕭兄弟。」
一個戴著兜帽看不清面龐,懷裡摟著一把閃著寒光的鐮刀的傢伙出現在了浴室內。
「你叫什麼來著?那個巨長的中二病名字……」
「塔洛斯·雷吉爾·梵。」黑袍男開口提醒道。
「啊對,沒吉兒,是你啊。」
「……」
蕭難涼現在看不見雷吉爾的臉,不然他就可以從他相當明顯的口型中讀出他的唇語了。
他剛剛說的是:我上——早八!
「怎麼又找上我了?你們不都兩年多沒出現過了嗎?」蕭南涼鬆了口氣。
這個還比較好處理。這個嘴裡不會經常神神叨叨著什麼要帶自己走,而且也偶爾會對他說人話。最多就是沒什麼距離感,時不時會和自己有些肢體接觸什麼的……這都無關緊要。
不襁褓自己的精神,這哥們給他的印象算好的了。
但要是那個什麼,塔納托斯來了,就難搞了。一群中二病里就數那個最神棍。
「哈哈,許久不見。倒也有敘敘舊的想法……不過今日我的目的不是這些。蕭兄弟啊,你聽我說……」雷吉爾緩緩朝著蕭難涼飄了過去。
結果蕭難涼突然扯著嗓子吼了聲:
「定!」
「唔?」
「說話就說話,又想靠我那麼近幹嘛?還把手伸過來!」
「蕭兄弟啊,咱關係好啊。以前咱不都這樣……」
「是不是又要摸勞資?是不是又想摸勞資?我警告你別亂來啊!你們幾個裡就數你最喜歡摸勞資,靠……而且你的眼睛,還是藍瞳……」
蕭難涼剛剛才放下的心再一次高高懸起。
壞了,自己早該注意到的……好啊,難怪老動不動就拍拍肩膀,時不時就碰自己一下……
「……我是藍瞳又說明了什麼呢?」雷吉爾哭笑不得。
「我靠!承認了!承認了哈!藍瞳你別過來啊!離我遠點!」
好半天雷吉爾才反應過來蕭難涼為什麼這麼緊張。
搞半天他把自己當男同了!懶得噴!
等到他想明白想要開口跟蕭難涼解釋的時候,蕭難涼已經撿起地上的鏡子碎片,表情無比悲壯。
「沒吉兒,我大概是打不過你。或許我今天是在傑難逃了罷……但你要敢動我菊一下,我定讓你再多一朵菊花!」
他是真緊張了,他真怕啊……怕得都想和雷吉爾拚命了。
「哎呦,蕭兄弟不是這樣的啊……你出來咱外頭聊。」雷吉爾委屈死了。
「我不!」
「出來嘛,有事客廳聊。」
「要是我轉身的時候你賊心不死企圖厚乳怎麼辦!」
「……我跟你面對面一塊出來,總行了吧,來。」
就這樣,兩位大漢以一種相當詭異的面對面探戈舞步移動到了客廳。
「蕭兄弟,你坐啊。」
「我肯定要坐啊!」
坐下來的那一刻,蕭難涼才總算感受到一絲解脫。
護住了,剛才真是太驚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