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宿命之環
「做了這麼多都沒有意義這怎麼行啊……」
「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的啊……」
夏蓮聽見江訶的自言自語，忽覺他彷彿在顫抖。
「小白……」
江訶輕聲低語，小白湊著小腦袋靠了過來，似乎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想法，它彩藍色的眸子格外的惶恐。
小爪子隔了好久，才響應了他的手。
「上一次的極限是多大？」他問。
「……」小白龍望著江訶，遲遲沒有出聲。
「能量有始祖級別嗎？」
他說完就覺得這話跟笨蛋一樣，始祖要是出現，即使是短暫的真身，巴勒絲也早就不復存在了，哪會還有重啟的機會。
「現場有著佔據伊裡布靈魂的黑暗破壞神之甲，那能量等級應該有S級的巔峰，或許更高……達到了那位曾經的物質系始祖一直被阻礙的層次。」
江訶只是簡單的推測一番，就大致明白了現場，緩緩的說出來。
「半步始祖……」
小白龍沒有說話，只是低低的嗚了一聲，它知道瞞不住主人。
它也知道主人想要救眼前的少女，它也很喜歡這個女孩，或許是因為血脈之中都擁有著龍血。
好幾秒，它怔怔的看向江訶。
「呼……」
「你應該知道，為什麼它一直不想我再釋放一次那種力量吧。」
江訶在心中靜靜的道，他知道體內的那個怪物會回應自己。
「這不僅僅是它，對你更是一個死亡的負擔。」停歇片刻，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宏偉威嚴。
「為什麼？」
「你所承擔的東西，你還無法剝去，即使是你的怪物能承受那股力量，但你沒有，卻不行。」
「為什麼巴勒絲那一次你不說……」他沉默了。
「這是命運的饋贈。」它沉聲道。
「命運……呵呵呵，所謂始祖還懼所謂的命運？」江訶諷刺道。
「它不配染指我，即使是祂。」它冷哼道。
「誰？祂？」江訶心中暗驚。
「呼……已經很久了，始祖之中祂已經布局很久了……」
「從開天闢地之初，從始祖之戰起，從星空之禍續，從未來之路行……」
「已經太久了……久到我都已經忘記祂了，忘記祂也是開天闢地之初橫行世間的王。」
「直到巴勒絲，本王才嗅到了祂的味道……」
「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我稱它為祂吧，是它自己說的，它想要成神，也為此，祂付出了許多……」
「剩下的，就不能告訴你了，知道的太多，會被祂發現的，我認識的它對你絕不算友善。」體內怪物的聲音戛然而止，好像敘述了一篇宏偉的長圖，變得異常疲憊。
江訶的目光又再次恢復了清明，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白龍。
也明白為什麼它想要阻止自己，並不是承擔那股力量會痛苦，會瘋狂……那只是單純的想要保護主人。
上一次，是他自己的魯莽，葬送了安古林……
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炎龍之魂為什麼會失效？
始祖級遺留下的力量，誰能干擾？
江訶下意識的看向從布布路棺材縫中鑽出一個頭的四不像，不……
不是它，它能包容任何元素，或許是它的位格足夠高……
但沒有恢復記憶的四不像絕不可能干擾炎龍之魂。
可望著望著，目光就轉移到了赫拉拉身上，她身穿燦藍色的裙子，兩道眸子似乎含著眼淚，閃耀著屬於魚龍公主的堅韌，小小的冠冕倒映出她小小的身軀，神聖的讓人想要落淚。
可他好怕……
他好怕自己的魯莽，會有人因為他死去。
但他更怕赫拉拉會如原來一樣逝去，如在原來那般冰冷的海里熟睡……
他不願！他不接受！他否認這個結局！
王嗎？神嗎？
你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結局呢？
他眼中閃過隱晦不明的火焰，沒有向前邁出一步，而是踏步向後走了幾步，看著布布路，餃子，帝奇，賽琳娜，以及被自己拉上來的十三姬。
他們環繞著赫拉拉，彷彿形成了一個宿命之環。
也是，你們命中注定遇見赫拉拉，只是後面的命中注定……
對不起，我要把它更改了。
他淺笑著撫摸了小白龍的龍角，眼神略有浮沉。
……
兩天之後，黎明出現的前一刻鐘。
整片雲海像是巨大的真實的海洋，不斷翻騰，但在一剎那之後，不知為何又迅速的凝結，一片片的雪花紛飛而落，冷氣吹到了站在龍宮門前的幾人。
「冬眠日，來了。」
赫拉拉看著在手中逐漸化去的雪花，她故意笑著大聲說道，「哥哥姐姐們，還有一刻鐘我就要變身魚龍了哦，真的不想和赫拉拉說說話嗎！」
接著，她似乎怕氣氛冷起來，又自顧自的說下去。
「知道嗎？第一次和你們遇見，我以為你們是玷污我母親的屍骨的壞人，我真的很生氣……」
「還有啊，龍宮大門上是我掛上去的首飾啦，你們別再說我品味差了！聽到沒有！」
「還有啊，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我好好的看這個世界……」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卻自己小了下去。
「嗚嗚嗚嗚……」
所有人再也支撐不住，嗚咽聲此起彼伏，迅速的傳遞到了後方整個龍宮。
……
江訶獨步走至了萬捲雲海的深處，迎面的是無窮無盡的寒流，雪花紛飛的撲面而來，死寂的冰冷瞬間傳遞而來。
「還來得及……」
他並未升起一絲火焰，因為在這廣袤的寒原之上，星星之火根本毫無作用。
「小白，準備好了嗎？」他輕笑著。
「你想要做什麼！你會沒命的！」忽然之間，他的身後出現一道身披金色長發的影子。
江訶看著她，似乎有點不可置信，隨即又再度前行。
「你趕緊回去。」他朝著身後輕聲呼喊。
「……」紅蓮抿了抿嘴，看著他風雪前行的影子眼神有些恍惚。
「你還是沒變，一樣的倔。」
可她也一樣沒走，像是一個影子跟在他的身後。
「回去！」
江訶輕嘆一聲，突然怒的大吼。
隨著他的話語，紅蓮所處的空間瞬間發生扭曲，她被轉移到了龍宮門口！
紅蓮感受著這股力量，心裡的寒意越發加重。
他什麼時候掌握了空間元素……
思緒一轉，她手中出現一塊空間之石，再度回到了江訶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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