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誰在恐懼
原來如此。
洛鳴鹿坐在警車上。
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剛剛林源維借江績雲的手機又給他發了個消息。
這就是第三個人質的由來嗎？
洛鳴鹿大概已經理清了Mr.D的規劃。
在D的計劃中，原先應該是只有兩個人質才對。
一個，是傑拉爾德。
另一個，則是關離雪。
而蘇傾泉之所以也成為人質之一，怕是因為蘇傾泉去找了傑拉爾德，而被牽連…
想明白后，洛鳴鹿通過對講機，聯繫上了唐南風。
「唐局長。」他喊道。
「鳴鹿嗎？你說。」
「我已經明白，這次人世惡殲的行動是為了什麼了。」洛鳴鹿揉了揉食指，繼續說道，「在大概一個月前，我結識了了一個人。」
洛鳴鹿不再隱瞞，將「恩納暃」的存在說了出來。
也就是在那一刻，一旁旁聽的林源維也明白了什麼，眼神逐漸變得肯定。
「我懷疑，傑拉爾德的研究背後，或許一直都有人世惡殲的支持，直到最近…」
燈光從車窗外照射進來，照亮了他的手。洛鳴鹿的臉隱藏在模糊的陰影中，神色不明。
「因為某些利益的原因，他們發生了爭執。」
「傑拉爾德不是人世惡殲中的萬能葯的研究負責人。他的研究，也就此在表面上被停止了。」
「我想，人世惡殲的打算，是讓這項研究就此變得秘密，讓其隱藏在暗處發展。」
「卻是沒想到發生了意外。」
「許今挽私藏了一瓶恩納暃，並將其帶了回來。最重要的是，它還讓我，正好遇上了。」
洛鳴鹿好似笑出了聲，他看了眼窗外黑乎乎的天色，繼續道：「這是人世惡殲，萬般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們的高層，針對此事，下達了多條指令。」
「第一條。」
RID跳開秦幽剛剛從戲場順來的長槍，然後拿出了那小小的玻璃球，還想要再次引起爆炸。
而這次，江績雲與何山外加秦幽的聯合阻攔，他在瘋狂躲閃之際成功掉落。
「嘖。」RID三人輪番近戰攻擊，總算是讓他感覺到了一些麻煩。
而這一回合的躲閃反擊下，他的口袋被秦幽撕裂。
兩張照片從裡面掉了下來。
一張，是坐在公交車上，正在發獃的洛鳴鹿。
另一張。
則是正看著手機失神的許今挽。
洛鳴鹿抬起頭：「第一條命令，暗殺。」
「不過，那位負責暗殺的殺手有自己的想法，暫不討論他的所思所想。」
「重要的是第二條。」
翼明的機密室里，一切靜謐。
只有那不斷摩擦的金屬聲，無比磨耳。
只看季思離坐在辦公桌上，掰著自己的義肢玩耍著。
好一會。
她的電話鈴聲響了。
季思離低頭看了一眼，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喂？」
「E姐。」
陳間惡的聲音響起，那刺耳的摩擦聲從不遠處的房門那傳來，讓他的眉頭緊皺著。
他收回視線繼續道：「你的任務還沒完成嗎？D已經在催促了。」
季思離打了個哈欠：「早就完事了，翼明這裡留下的資料比我們想象的要少。」
她翻開手中的資料看了看：「現在是我等你們完事呢，真不明白，不就是銷毀資料嗎？搞那麼麻煩幹什麼。」
「誰知道呢。」陳間惡聳聳肩，「你準備怎麼從翼明離開？需要我接應嗎？」
「不用擔心我，倒是你，趕緊［良心發現］吧，不然就徹底死翹翹嘍。」季思離掐著手指算了算時間。
「死了就死了吧。」陳間惡坐在了樓梯上，滿臉的生無可戀：「再說，你以為以小鹿的智商，會看不出來？」
「怕是現在就已經將全部謎題，都看明白了吧。」
「你這傢伙。」季思離揉了揉耳朵，「到底是怎麼對洛鳴鹿有那麼高的好感的？自我攻略嗎？」
陳間惡：「……」
他嘆了口氣：「大概是。」
「在那由一群瘋子組成的世界中，他這樣［正常］的，太稀少了吧。」
所有人聽完洛鳴鹿的話，皆是陷入了沉默。
終於，唐南風緩緩開口：「他們，只是為了這樣嗎？只是為了，銷毀資料，阻止你們研究，這麼簡單？甚至還願意為此犧牲兩個成員？」
洛鳴鹿揉了揉眼角：「怎麼會。」
「蘇琦藝的演唱會，流彎古城。」
「這些東西，除了是在攻擊我之外，不還攻擊了一樣東西嗎？」
唐南風愣了愣，喃喃道：「K市……」
洛鳴鹿笑了，這一笑，讓在聽的所有人的心揪了起來。
「不知道局長，你有沒有發現。人、世、惡、殲。這四個派別，都參與了今日的攻擊。」
唐南風沉默了。
他聽懂了洛鳴鹿話語中的含義。
人。
Mr.D，雖然現在還沒有現身，但此次騷亂，也絕對有他的手筆。
世。
那個為他們提供武器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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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些看不見真面目的大手。
惡。
流彎古城中，那麼多的炸彈能是誰安置的呢？
只能是那些，隱於人群之中的——惡了啊。
殲。
不必說。
那位RID。
也不必說。
那個現在正處於翼明機密室內的，［Employee（受雇者）］。
「這是人世惡殲，對我上次宣戰的回擊啊。」洛鳴鹿看著窗外景色飄飄，眼中的神色愈發冷淡起來。
雖然，他的臉上還掛著笑。
「唐局長，林警官。」他喚道。
「事到如今，你們可以選擇放棄了。」
「說到底，那個組織，一直以來就藏在暗處，根本不會對你們的生活造成什麼影響。是我們非要將它拔出來，去招惹他的。」
「直到現在，他也還是寬宏大量的，充滿溫柔的，不過是在警告我們，提醒我們。」
「你看今天的情況。」
「這麼多的炸彈。」
「他們本可以直接送演唱會的所有人上天，讓K市直接癱瘓成為活死人。」
「但他們卻沒有。」
「我們根本沒必要，自討苦吃不是嗎？」
「這次他們溫柔，下一次。」
「可就不一定了啊。」
唐南風深呼了一口氣。
林源維看了局長一眼，嘴角一笑，從兜里掏了一支煙來，轉過頭去。
只看唐南風輕聲喚道：「洛鳴鹿同志。」
「你要相信。」
「我們，從不是在孤軍奮戰。」
「他們的退縮，那不是溫柔。」
「那是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