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人情

兩雙強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肯將黑胖拉近身前，親吻著黑胖的臉。

「這位是隆少校，聖城軍團，我最好的兄弟！」肯指著黑胖說道：「羅根，外號男爵，紐約舊城最大的黑幫頭子，哈哈！」

男爵伸出右拳和隆對碰一下，隨手招呼兩人進入電梯。

肯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三個人，男爵笑著擺擺手，「不必理會，意外在紐約是常事，並不需要理由。」

三人電梯直上頂層辦公室，門外保鏢看見肯和隆跟在男爵後面，一眼就認出這，兩人就是帝國懸賞的逃犯，還以為男爵被兩人挾持，大呼小叫地拔出手槍。

男爵擺了擺手，示意兩人是朋友，並示意不要打擾三人談話。

隆看著肯大搖大擺地走入男爵辦公室，並不像前兩天在下水道一樣，謹小慎微。

男爵看出了隆的疑惑，哈哈大笑：「不必擔心！少校大人，在紐約城地下王國，背叛男爵的人，都已被扔入紐約河，哈哈！」

「帝國懸賞兩張自由世界的門票，親愛的朋友。」肯笑著指指自己的腦袋。

男爵攤手說道，「這裡沒什麼不好！自由世界有的，紐約城也有，甚至更好。」笑了笑說道，「中校大人的頭，在男爵眼裡，不止兩張門票，哈哈！」

「外面看到的高牆，恰好就是自由的邊界！」男爵看著隆說道，「這裡像原始叢林，更適合我！」

隨手打開酒瓶斟了三杯，肯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贊了句，「好酒！」

「家人怎麼樣了？還好嗎？」肯問道，肯和男爵是紐約舊街區一起長大的孩子，只是一個進了軍隊，一個混入黑幫。

男爵神色黯然，將杯中酒一口乾完，「四年前被仇家殺害了，至今沒有找到屍體。」隨後看著酒杯說道：「欣慰的是敵人一個不留。」

肯默默拿起酒瓶，為自己和男爵斟滿。

紐約城有無數傷心故事，在無可挽回中渾渾噩噩，男爵不願意離開紐約，或許就是認定，妻兒的屍體就在河內，每天看著紐約河，就像陪在妻兒身邊。

男爵一飲而盡，指著肯脖子上的項圈問道，「帝國的傑作？」

肯苦笑起來，「還包括一支長效藥物，能抑制身體超能戰力。」

男爵哈哈大笑，「羅德夫大人，太小看你了，」說完輕捶了肯一下，「征服野獸最好的方法是殺死它，而不是關在牢籠里。」

隆被兩人輕鬆地說笑感染了，一向不喝酒的隆，微微呷了口杯中酒。

「有什麼打算？中校大人！」男爵指著項圈說道，「萊曼金屬，需要水壓切斷機，靠人力可不容易切斷……」

項圈輕微振動起來，隆放下酒柄，指了指項圈，只見肯和隆兩人迅速坐在地上，項圈發出震動，項圈間有絲絲閃電，肯一聲不吭地忍受著。

五分鐘后，肯和隆兩人喘著氣又從地上站起。

「兩個小時一次？」男爵罵道，將酒杯砸向地面，酒杯碎了一地。

肯擺了擺手，「習慣了也沒有什麼。」

「兄弟，需要我做什麼？」男爵說道。

「一處隱秘的地方，我和隆少校，要小住一段時間，一周左右吧。」

「這是小事，就交給我吧！」男爵笑道。

肯大笑起來，「我可付不起錢，只能拿這個給你。」說完把那顆珠子扔了過去，男爵接住看了一眼，「非常名貴，紐約黑幫富有太太的飾品，但為什麼只有一顆？」

「是一具屍體上留下的，有空找到她的家人，我們把她們埋在那裡。」說完比了個大致方向，男爵點點頭，「中校大人，太仁慈了。」

門外有人敲門，保鏢低聲說道，「大人，軍師求見。」

男爵看了看肯，肯點點頭，沒有迴避的意思，男爵拉開大門。

門外進來一位黑瘦男人，光頭，鷹眼，看見肯和隆兩人在辦公室內，並無半分意外。

「軍師，也是舊城區老夥伴。」男爵說道，軍師走到肯面前，伸出右手，「拉里。肯金斯，中校大人。」

男爵說道：「你來得正好，安排河畔的房子，讓這兩位朋友住下。」

肯聽著軍師的名字，若有所思，軍師隨手做出跟我來的手勢，隆跟著走出辦公室，肯看著軍師背影，退到男爵身邊，悄悄在男爵耳邊說了幾句話，男爵聽后摸了摸口袋，似乎將什麼交給了肯。

肯和隆隨著軍師來到河畔一間小屋，門外站著兩名保鏢，軍師低聲和保鏢耳語，然後指了指肯兩人。

軍師帶兩人進入小屋，小屋面積也就百來個平方的樣子，屋內有食物和換洗衣物，軍師說：「請兩位放心，這裡非常安全，兩位可以安心休息。」

這是兩人四個月中住過的最好的房子，肯和隆洗了四個月中第一次澡，享用食物后安然入睡。

入夜，小屋內仍然黑著燈，保鏢隔著窗門，傾聽著屋內動靜，只聽到輕微的打鼾聲，兩人已昏睡了一整天。

此時，男爵辦公室內，男爵坐在辦公桌前，靜靜看著窗外紐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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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上升，門外保鏢發出沉悶的倒地聲，大門由外打開，一身戎裝的羅德夫將軍和兩名士兵出現在門外，後面跟著軍師。

男爵轉過身，拿出酒瓶斟上兩杯酒，羅德夫在男爵面前坐下，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將軍大人，你總算是來了！」男爵說完，掏出雪茄為羅德夫點上。

「肯和隆在你這裡？為什麼不立即通知？」羅德夫怒道，吐出一大口煙。

「將軍大人，通風報信的事，還用不上我。」說完看了軍師一眼，「自由世界的門票，會幫助將軍大人及時收到信息，你看……」

羅德夫看了軍師一眼，「別怕，把你知道的事，當著男爵的面，重新說一遍！」說完將兩張金色的票據放在桌上。

軍師兩眼放光，緊緊盯著桌上的票據，這兩張代表自由的金票票，紐約城內不知道有多少人夢寐以求，如今近在咫尺。

「我看見肯中校和隆少校兩人，進入了男爵的辦公室，三人聊得很開心。」軍師說道，「男爵還答應肯中校，提供一處安全的住所。」

男爵笑了笑，「肯打傷了我的保鏢和女人，挾持本人做人質，幸虧本人機靈，讓軍師暫時安排住處，這不正準備通知將軍大人嘛，將軍大人就來了！」

羅德夫盯著男爵，「這個月礦區的貨，老夫還沒找你算賬呢，私藏帝國重犯可是死罪。」

男爵笑了笑，「將軍大人，沒有人能逃出紐約，沒有人！」

羅德夫看了看軍師，「立即帶我去住處，老夫要親自抓拿逃犯。」

軍師看了看桌上的金票，羅德夫擺擺手，軍師黑臉笑顏如花，顫抖著伸手將兩張票拿在手中，喃喃說道：「終於得到了……」

「快帶我去！」羅德夫喝道。

軍師帶著羅德夫，急步向河畔小屋走去，軍師看了眼門口保鏢，保鏢點點頭，肯和隆一直在房內沒有出來過。

羅德夫一腳踹開大門，屋內空無一人，衣服完整地擺在桌上，羅德夫狐疑地看著軍師。

軍師冷汗直流，兩名保鏢呆若木雞，肯和隆兩個大活人就這樣不見了。

「回男爵辦公室！」羅德夫喝道，肯和隆在羅德夫眼皮底下消失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男爵辦公室大門又被踹開，羅德夫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

「將軍大人，恭喜大人，抓獲帝國重犯。」男爵說道。

「兩人已經跑了！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羅德夫罵道。

「大人！這兩人跑不了，三天之後，兩人會出現在西海岸，我想將軍大人，應該知道怎麼抓拿逃犯。」男爵不慌不忙說道。

羅德夫眯眼看了男爵一眼，又轉頭看著軍師，軍師嚇壞了，顫抖著將兩張金票放在桌面上，根本想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德夫轉身走向門外，軍師跟在身後喊道，「將軍大人，將軍大人！」

羅德夫在大門忽然站定，兩名士兵點點頭，伸手阻止軍師跟在羅德夫身後，門外保鏢輕輕將門關上。

男爵伸手招呼軍師走近，軍師一臉羞愧，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向男爵解釋，男爵推軍師站在窗前。

男爵左手搭在軍師肩膀上，右手指著桌上的金票說道，「為自由世界出賣我，我不怪你！不過……」

右手忽然多了一柄尖刀，尖刀穿過軍師胸膛，軍師驚恐地看著胸口刀尖問：「為什麼？為什麼？」

男爵左手翻出，一顆晶瑩的珍珠出現在手心裡，軍師看著珍珠，似乎明白了，慢慢倒在地上。

門外保鏢敲了敲房門，隨後一男子捧著一個盒子進入，男爵打開盒蓋，一條斷後重串起來的項鏈，靜靜躺在盒中，男爵將珍珠放入盒中，痛苦地閉上眼睛，兩行淚從眼角滑落。

河畔小屋外，兩名保鏢屍體被扔入河中。

男爵看著桌上的金票，隨手拿起，撕成碎片……

……

地下水道內，肯和隆兩人靜坐在泄水洞口角落，手上拿著舊城地圖。

「所以……男爵最終報了仇！」隆說道，「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殺人不可怕，惶惶不可終日才最折磨，一旦有逃離的機會，會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全然看不見眼前陷阱。」肯深吸口氣，「一條不該留著的貴重項鏈，和一顆不想被埋沒的珍珠，就能說明一切。」

「這個人情不可謂不大，親愛的朋友。」隆說道，「想不到肯中校還有這麼心細的一面。」肯在軍師介紹自己名字時，已發現了匕首上的刻字，簡寫就是軍師的名字。

肯站起來說道，「我對男爵說，三天後，我們將會出現在西海岸。」說完扔過一顆黃色的石頭。

「男爵竟有這種石頭，真是有趣！」隆一把抓住，看著手中黃色石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