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覺得鍾離是出門會記得帶錢的人嗎?
「你不懂……」源琢月也不知道如今自己究竟該擺出一個怎樣的表情,於是乾脆微微抬頭,以四十五度角望向了天花板:「就像是人在意識到自己在呼吸的時候,就會過分的關注自己的呼吸。讓呼吸這樣的行為,從最自然最基本,最必須的生理需求,變成了受自己所控制的一個活動……而且在這樣子的關注消失之前,並不能讓自己的身體,憑藉著本能自己呼吸一般。」
雖然如今這個話題十分的正常,但金色的小立方體,總覺得這些話語從源琢月的口中說出來,卻並不太正常。
因為他總感覺源琢月是在憋個大的。
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說了這麼多,是想要表達什麼?」
源琢月坦然自若的說道:「在我意識到,這具軀殼的性別為男,感受到了生理結構上的差異之後,也是這樣的感覺……」
金色的小立方體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源琢月究竟要說些什麼,有些傻不愣登的問道:「生理結構?是哪裡讓你感到不適應應嗎?」
「□□。」源琢月神色平靜的回道:「總感覺有點彆扭,有一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而金色的小立方體聞言,愣了好大一會兒,隨即閃爍起來足以亮瞎人眼的光芒,並且發出了一道尖銳的爆鳴。
「你住嘴啊啊啊啊啊——!!!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聲音之尖銳刺耳,震的源琢月感覺自己腦子嗡嗡的,耳中儘是耳鳴之聲。
哦豁,刺激過頭了。
但源琢月依舊維持著,那風輕雲淡的表情,有理有據的道:「只不過是,正常人類……嗯,正常的雄性動物,該有的生理結構而已。你的反應至於那麼大嗎?而且我也只是在客觀的表達自己的感受而已……」
與風輕雲淡坦然自若的源琢月相比,金色的小立方體,那急得叫一個團團轉:「你閉嘴啊!姐,我求你別說了!真的別說了!」
源琢月依舊擺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可是確定了沒人靠近,這裡又只有我們兩個……又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們談論的事情,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金色的小立方體:「……」
他沉默許久,最後用著有些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是啊……的確是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而源琢月在得到了這個回答,也陷入到了一片沉寂之中。
她沉默許久之後,又一次冒出來了一句:「……我還有一個問題。」
金色的小立方體在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道:「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在心憋著!不要說出來!千萬不要說出來!」
源琢月一臉無辜:「這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雖然金色的小立方體心中對此充滿了懷疑,猶豫再三之後,卻還是開口說道:「那你說吧。」
源琢月極為認真嚴肅的說道:「我剛才在身上能夠裝東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裡面空無一物,什麼東西都沒有。我這樣說,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的意思吧?」
金色的小立方體還真的是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源琢月語氣平靜如水,但說出的話語卻一點都不平靜:「你知道嗎?我失去了手機,就像失去了半條命。」
金色的小立方體愣了一下,而後一本正經回道:「……你現在所使用的身份,與原本的你,在這個世界並沒有聯繫,所以你在扮演摩拉克斯的期間,不需要手機。」
他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去瞅源琢月如今的反應。
卻沒想到,源琢月微微頷首,特別善解人意的道:「可以理解。」
「只是……連能夠證明我身份的證件都沒有的嗎?」源琢月不疾不徐的,又丟出了新的疑問:「如果只是沒有錢,我還是有辦法搞來的,可當今這個社會沒有證件,那可是寸步難行。」
「而且這裡還是距離我家有一千多公里的首都……你讓我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生活七天的時間。並且沒有手機與能夠證明我身份的證件,甚至還沒有錢。」源琢月心平氣和的反問道:「我親愛的朋友,你是打算餓死我嗎?請問這是你想出來的什麼折磨人的新花樣嗎?」
而金色的小立方體聞言,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好似正在思考什麼說辭。
不過是片刻的時間就見他信誓旦旦的開口:「你覺得摩……鍾離是出門會記得帶錢的人嗎?」
對於這一套說辭,源琢月持有接受的態度,依舊是微微頷首:「有理有據。」
金色的小立方體見她沒有什麼,較為激烈的反應才繼續說了下去:「至於為什麼沒有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鍾離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擁有了這個世界身份證明,豈不是很奇怪?你說對嗎?」
源琢月依舊是含笑點頭,語氣平靜:「令人信服。」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副和藹可親的表現,讓金色的小立方體更覺得心中發毛,他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是又憋著什麼壞水,沒有灑出來吧?」
「我這是在和你做扮演之前的預習呀。」源琢月用十分輕快的聲音回道:「反正我現在是個無業游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現在能用另外的身份面貌出來溜達一圈,也是個前所未見的新奇體驗。」
「更何況你先前不是說了嗎?只要有人認可我的扮演,發自內心的認為我就是鍾離。那麼在任務結束之後,我就可以抽取,我所扮演的角色自身擁有的一項能力。」源琢月笑的輕鬆愉悅:「反正現在我閑著也是閑著,那麼萬一在最後成功了,我可是能夠獲得一項超能力的。」
她笑意盎然的道:「這聽起來可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哪怕是最後這個任務並沒有成功。我也能夠體會從我原來的身份,所看不到的另一個與我認知之中完全不同世界。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銘記,值得仔細去體會的趣事嗎?」
而完全不長記性的金色的小立方體,在被源琢月陡然轉變的態度,弄得心裡頭毛毛的之後,又被這些話語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那是忍不住的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