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十分不服氣
當輪到棒梗上前時，站在前頭的是廠里的一位工人。這名工人來自某一特定生產區域，並因其技術熟練而被特意指派為本次的招聘人員。
根據蘇辰的指示，哪個車間缺人手，則應讓那個車間里最有技術的工作人員來進行招聘工作。
為了讓蘇辰的任務得以達成，這些技術工人們希望儘可能招入更多新人；但他們也深知招入不合適者反而會給工作帶來麻煩。於是這位負責面試的工人目光如炬，對每一個應聘者進行嚴密觀察。
任何一個企圖矇混過關的人絕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線。
一見棒梗走上前來，他就覺得這個人看起來不太可靠。
但出於職業流程，仍舊先開口問道：「姓名是什麼？有何專長？你之前在哪裡工作？」
棒梗還沒等回答說自己沒什麼專長，就聽見那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就連最基本的技能考試也通不過？來這裡幹什麼呢，快去快去！」
不等棒梗再多說什麼，對方已經開始招呼下一個人，棒梗急忙道：「我非常勤奮也能幹很多活，你們現在需要招聘工人吧？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
他怎麼也想不通，現在的招工標準居然這麼高？即使棒梗沒有多少技術，但是他至少還年輕啊。
棒梗心裡十分不服氣，依然站在最前面不肯離開。
因為棒梗從小營養不良，身材發育得也不是很高大。他既沒有受過幾年教育，身上又沒有技術，紅星軋鋼廠連面試的機會都不給他。
自然而然，招工的人也把他給拒之門外了。
聽到棒梗的說法，那個技術骨幹抬頭瞄了他一眼，輕蔑地說：「我們的軋鋼廠要的是有技術的工人，而不是苦力。你自己什麼都不懂，到這裡來能做什麼？搗亂嗎？」
遭到這樣一通諷刺，棒梗氣得不行。
他對那位技術骨幹吼道：「我爸爸為了紅星軋鋼廠奉獻了自己的生命！我母親也把自己最好的青春都奉獻在這裡了！所以你們必須接受我！你們應該給我一個做車間主任的位置！」
棒梗愈說愈顯得慷慨激昂。他們家為軋鋼廠做了這麼多，憑什麼不能來這裡上班呢？
然而，他如此的激動反倒令技術骨幹有些嗤之以鼻：「你就說說罷了？不要在這裡瞎搗蛋了，快點兒離開這兒。」
他實在是不想再跟這樣的笨蛋浪費口水了。技術骨幹已經連續招工工作了大半天，感覺累得不行，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還要應付這樣令人頭疼的人，技術骨幹愈發煩躁。
但棒梗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的情緒，覺得這位負責人是在嘲弄自己，更生氣了，想繼續製造一些麻煩。
他對技術骨幹喊道：「你是看不起我不是嗎？我有健康的四肢和大腦，在這兒上班難道不可以嗎？你們軋鋼廠虧欠了我的家庭，因為我父親就是為了軋鋼廠犧牲的生命。你們現在不讓進這兒工作，不是故意刁難欺負我嗎？」
技術骨幹聽棒梗這一吼有些煩悶。他四下打量了一下，
事實上，這次紅星軋鋼廠的招工活動很重要。為了維持秩序，二十四小時都會有全副武裝的民警巡邏。而當棒梗在那裡開始叫囂時，負責外部觀察的民警馬上意識到，並立刻趕來此處。
見著幾位警察靠近，那個技術骨幹便急急忙忙地招了招手。
紅星軋鋼廠的招工活動是勞動部鼎力支持的項目。為此特別派出了一批治安人員維持秩序，以便讓招聘會順利進行下去。任何企圖破壞秩序的行為，都會被送到警署去接受處理。
雖然這些治安員不清楚為什麼被安排來到此地幫助軋鋼廠保持安寧，亦不知曉軋鋼廠的背後有哪些勢力，但是他們一見到眼前擁擠嘈雜的場景時也不得不上緊神經。
此次參與紅星廠招工的人數不下千數，還在不斷增加之中。要是真的發生了破壞與*動，局面恐怕會非常複雜。
帶隊的警官格外機敏警惕，仔細地觀察著四周，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問題。恰在此時，棒梗的吵嚷引來了關注。
他在招工處大吼大叫的行為，立刻讓周圍的人都紛紛避開了。排隊的人看到棒梗的樣子，都以為他是個瘋子。
……求鮮花…
要是被這個瘋子牽連而無法進入軋鋼廠工作，那可是個**煩。因此那些想進廠的失業工人連忙與他拉開距離，生怕自己會被誤解成和他的同夥。
片刻之間，棒梗周圍就已經空了一圈，沒有誰願意靠近他。
「你要是想發神經，去找別的地方啊，別耽誤我們找工作！」
「噓，別跟他對話，要是一併連我們都惹上了，找工的事就完了。」
「這人怎麼還在這兒？這是浪費我們的時間！」
「是啊，咱們還想報名工作呢，哪兒的警察？怎麼不管管？」
旁觀者們斷斷續續的聲音此起彼伏。
當棒梗聽到了幾句議論時，便怒目而視地盯著說話的地方。
那幾個談話者一發現棒梗看他們一眼，馬上挪開了眼睛，免得與這樣的瘋子糾纏。
警察很快衝進人群，在一片擁擠中來到了棒梗面前。
看著警察靠近，棒梗立刻後退了一步，虛張聲勢地吼道：「你們想幹嘛？」
一名警察神情嚴肅地說：「請跟我們去趟派出所在接受下調查。」
但棒梗立即辯解，「我又沒違法犯罪，不和你們去！不准你們干涉我。」
可帶頭的警察也只是下達了一個指示，並不是來徵求他的同意；於是他向自己的隊員示意了一下，隨後隊員們都衝上來，將棒梗制服。
棒梗不斷反抗著試圖脫困，但這又怎麼能擺脫警察？幾秒鐘他就被按倒在了地面上。
被壓在地上，棒梗依然掙扎叫喊著，「放開我，放開我，這樣做無故扣人是違法的!」
儘管幾名校警察合力制服住了棒梗,帶頭警察仍舊說道，「聽話些吧，安靜一下。你只需跟我們走一趟罷了。」
不明狀況的這人敢在紅星軋鋼廠搞事情,令受命維護次序的警察心裡也頗為不暢，強行將他提起來.
雖然手被拷起來了被警察壓著,但仍叫嚷著:」放我，我還想報名的！」。
領隊警察不得不出聲制止：『給我乖乖聽話點，如果再鬧下去的話會給你戴上的不只是這對兒（指的**）。』
對那名領頭的警員投射過去的眼光滿懷著憤怒。他認為這警察明顯就是和蘇辰串通好了對付他。
越想到這，棒梗心裡更加生氣；原本自己想安分找工作的想法，也被攪合成了這般局面。
這些警察可不在乎他有何想法，乾脆的將其帶往遠處。
當棒梗被抓走以後，招聘排隊秩序恢復正常。
這起插曲並沒有干擾其他人，自從紅星軋鋼廠發出招工的消息以來，許多人爭相湧來看是否能夠謀個活干。但也有人，就是想要趁混亂搞一些事出來破壞。
被發現后，直接被請了出去。
也有不少人在那裡胡鬧搗亂，所以棒梗的行為，還算是在情理之中。人群中的*混亂只持續了一會兒，便再次排好了隊。
負責招聘的技術骨幹，看著棒梗遠去的身影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那傢伙是怎麼回事，居然在這裡搗亂，沒看見警察就守在這裡嗎？還敢這麼胡鬧。
技術骨幹認為棒梗只是頭腦發熱在這裡發神經，便不放在心上，繼續開始了招聘工作。
他朝排隊的人群喊道：「下一個。」
後面排隊的人連忙走上前來，報出自己的名字與技能。
負責招聘的技術骨幹點了點頭，隨手記下對方的名字后說道：「你可以參加後面的第二輪面試，請往那邊走。」
說完，他隨即喊道：「下一位。」
很快，招聘隊伍再次動了起來。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很快，眾人都忘卻了此事，而蘇辰更是毫不知情，仍舊陪教務處主任們喝酒吃飯。
招聘會場上的這出鬧劇，並未上報給蘇辰。
畢竟是一件小事，他們也不想因此讓廠長多費心。棒梗這場鬧劇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在人們的視線中。甚至連技術骨幹都沒有記住棒梗這個名字。
隨著招聘隊伍的漸漸縮短，本輪招聘也接近了尾聲。
蘇辰終於應付完了教務處的主任們，返回了軋鋼廠。
進了軋鋼廠后，他心血來潮想去飛機製造車間看看。
當蘇辰抵達軋鋼廠時，招聘早已結束，外頭的桌子也已收拾妥當。
原來擠得滿滿當當的工廠大門，此時已無人駐留，那些前來的警察們也早已收隊離開了。
紅星軋鋼廠經過一段時間的連續招聘，所要的人員也基本招滿了。
長時間的招聘使得負責招聘的技術骨幹和保安人員倍感壓力，因此這次招聘不得不暫時告一段落，不論是蘇辰的員工還是下崗職工都需要一些時間休息。
招聘骨幹們計劃休整一夜，待到第二天一大早再繼續進行招聘工作。
蘇辰沿著工廠一路前行，除了極少數負責招聘、忙碌一天的員工已經下班以外，大部分工人都還在車間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