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眼中閃過一絲凶光

雖然警察們給予的外部創傷不大，但卻讓棒梗感受到每觸一傷都痛楚無比。

這是警察們有意識地通過這種方式對棒梗實施懲戒。

被困拘留室的一整日中，棒梗如度過了無數歲月，內心盤算的全是日後找機會與蘇辰以及傻柱算總賬。

次日終於看到母親出現的身影。目睹秦淮茹現身那一刻，他努力按捺住滿腔怒火，只想儘快逃離此地。

這地方令棒梗愈發感覺苦不堪言，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眼見手頭錢袋減少不少，秦淮茹心中頗為心疼。雖此資金本來源於「傻柱」，但她在心目中視若已有。

因此，見到錢財就這樣被警察取走，心中甚為惱火不滿。秦淮茹隨後領著棒梗離開了拘留間。經過一番周折之後,最終成功地讓棒梗得以取保候審離開。

正在上鎖的警員不忘叮囑：「往後注意一點管住您的孩子,若再三犯案的話將會送入更嚴厲之處」。

事實上警察並非誇大事實恐嚇，畢竟棒梗已經累積了不少劣跡，假以時日或許就會真正鋃鐺入獄。聽到這裡秦淮茹忙不迭地表示同意，並保證回家后將加強對孩子的管教。

看到她的合作態度，值班警員便揮手示意二人離開。

值班民警也不願意看到棒梗，這小子剛進來時，在拘留室里大罵不止，讓值班民警都對他心生厭惡。因此見到棒梗離開，值班民警也感到輕鬆了不少。這小子以後大概率還會闖禍，值班民警心裡暗自嘀咕。但他畢竟不是自家孩子，值班民警也不打算多費口舌提醒。既然秦淮茹都說了會看著他，索性由他去吧。

秦淮茹和棒梗兩人走出派出所，傻柱正等在門口。看到棒梗這個「不省心的兒子」，現在的秦淮茹也覺得頗為頭疼。她教訓棒梗道：「你怎麼這麼不上進？上回被警察帶走，我還得把你保出來，這次又進去了，就不能少惹點麻煩嗎？」

秦淮茹越想越氣，對棒梗一頓教訓。棒梗心裡不滿，頂撞道：「我又沒讓你保釋我，還不是因為你跟了傻柱這個窩囊廢廚子，耽誤了我的前程。」

棒梗覺得如果不是傻柱太廢物，自己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般田地，所以越發看不上傻柱。假如傻柱稍微機靈一點、強一些，或許他會有人借錢給他，不至於這樣困窘。

傻柱一直跟在秦淮茹身後，聽棒梗這麼說自己，頓時怒火中燒，心裡感到一陣刺痛。傻柱原本認為自己的好意能獲得理解。多年以來，一直都是他在幫助賈家，否則這些人大概早已餓死。不僅如此，當年他也想辦法讓蘇辰頂替了棒梗下鄉，以免吃苦。如今想到這些，他心頭愈發涼透了。

傻柱感受到自己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棒梗轉頭瞥到他站在那兒怒目而視，心頭更火，轉過身一腳踹向傻柱，喊道：「看什麼看，老傢伙！」即便如此，棒梗心中的怨恨仍未消解。

若不是這廢物，他哪至於要吃這份苦？想著這些，他一口唾沫直接吐到地上，轉身揚長而去。倒在地上的傻柱他連多看一眼都沒看。

傻柱年紀已經大了，被這麼一踹，整個人趴在地面，眼淚不由自主流了出來。多年來付出的努力竟然得到了這般報答。他越發感到心灰意冷：要是當年沒有插手幫賈家，或者沒有那麼操心，他會不會過得好些？

假如他當初沒有給賈家送吃的，說不定紅星軋鋼廠的工作也就不會丟了？如果當初知道秦淮茹會如此絕情，情況也許有所不同？可惜如今一切悔之晚矣，世上沒有後悔葯可賣。

秦淮茹看到傻柱倒在地上，卻紋絲不動，甚至沒有過去扶他一把。在秦淮茹的眼裡，傻柱早已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對他再無半點溫情。

之前的傻柱還有些用途，至少可以為賈家送飯，而如今的傻柱則成了一名只會浪費糧食的廢人。

所以，當秦淮茹見到傻柱這狼狽的模樣，根本不屑一顧。雪花紛飛，落在大地上。

傻柱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潔白的雪花沾滿了他的衣裳，寒意直透心扉。

秦淮茹轉身徑自回家，留下傻柱慢慢向著四合院走去，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巷口。

棒梗氣呼呼地回到了四合院，並穿過幾道門檻進到了屋內。這時，在賈家，雙眼失明的易中海獨自坐在桌旁。

易中海的手抖動不停，摸索著抓起桌上的饅頭吞咽著。

自打失去視力后，易中海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他整天不是坐在家中，便是癱坐於老樹底下無所作為。

由於行動不便，易中海不再喜歡四處閑逛吹噓，反而開始沉默不語。曾經中氣十足的指揮聲已不復存在。

如果不是賈家人還在支撐他的生活，易中海早就無人照料了。易中海心中怨恨，暗自責備棒梗購買了假酒讓他失明。

然而現狀如此，為了生存，他不得不依賴傻柱和賈家人。心中的無奈與痛苦，他唯有默默忍耐。

如今的他是一個拖累，無法工作也無法做些什麼。易中海每日只能吃喝閑坐，無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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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種日復一日的生活方式，易中海內心充滿了挫敗感。

不過他明白現在不僅是傻柱艱難過活，賈家人也是苦撐日子。

因此對於生活中的困難，易中海選擇了沉默接受。這一段日子裡，他在賈家體重有所減輕。

但他並未有過任何抱怨，因為他認為能活下去就不錯了。

易中海常常擔憂著有一天會被賈家或傻柱拋棄到大街上不管。

看到正在吃饅頭的盲人易中海，棒梗內心萌生了個主意。他知曉易中海名下還有房子。

於是他急忙進了裡屋。目前賈張氏仍然活著。

賈張氏此刻正在房內織鞋底，手工藝相當嫻熟，即使年歲大了，但所納鞋底依然牢固耐用。

近段時間來，賈張氏通過這個技能在家額外掙點零用錢以貼補家用。

自從棒梗丟了工作，傻柱也沒有了工資之後，賈家的日子越發拮据。為了家人的生計，賈張氏每天不得不拚命納鞋底賺點零錢。

但如今需要鞋底的人越來越少，她製作一雙鞋也要耗費很長時間，也只能稍微填補些家用。這時賈張氏見到棒梗進門，心中十分高興：「大孫子啊，你總算回來了，吃飯了嗎？」

棒梗隨意地點了點頭，他的心全然不在飯上。

可賈張氏卻開心得很，見棒梗前幾天沒回家，還擔憂著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此刻看見他毫髮無損地回來，賈張氏連忙將手中的針線擱置一旁，說道：「真是難得，我馬上去燉一鍋雞湯給你，這段日子在外受苦了。」

她完全不知棒梗是被抓進派出所，還以為他在外邊忙工作。對此情況秦淮茹並未向賈張氏透露半分，所以此時賈張氏對棒梗的熱情洋溢。

「不用麻煩了，奶奶，我不想吃。」棒梗顯得有些不耐煩，此時的他滿腦都在盤算著掙錢的辦法，並沒有注意到奶奶提到的雞湯。

他瞥見門外易中海仍埋頭啃著饅頭，便放鬆了些許，接著貼近賈張氏說道。

賈張氏疑惑：「你怎麼了？」

棒梗壓低聲量，含蓄地問道：「奶奶，咱們家裡有沒老鼠藥？」

擔心的話音未落。然而外面的易中海似乎依舊專註於啃食，絲毫沒有聽到裡間的對話，棒梗於是稍稍安心。

賈張氏為人通透，一下子明白了棒梗所謀何事，非但沒有加以制止，反而轉身在自己的箱子里翻了起來：「有，有的是，孫子你等等。」

對她來說，無論孫子是要用它去做壞事或善行，全都支持。

不論棒梗想要害人還是救助他人，在賈張氏眼裡，這都是自己的親孫子。

翻箱倒櫃間，她的心念也在快速轉著。

顯然，這孩子長大懂事了，懂得考慮家人的利益。

在賈張氏的頭腦里完全沒有法制或倫理由來思考這個問題，只要有益於家人，怎麼做都對。

接著翻完雜亂不堪的衣服抽屜，她再從床位底下拉出一舊式櫥櫃。

此柜子里是她特意存放寶貴物什之處，平時誰都不能沾手，此刻她在棒梗的面前一一查看，裡面擺放了許多她過去搜尋覺得重要的物件。對這些東西，棒梗一掃眼只覺其種類繁多又凌亂，根本分辨不出來究竟有什麼用途，儘管如此他依舊耐著性子靜待祖母繼續尋索。

賈張氏在柜子里搜尋了半天，最終找到了自己藏了十年的老鼠藥。她把老鼠藥遞給棒梗，笑眯眯地說：「這就是老鼠藥，你拿去用吧。」賈張氏滿臉慈祥，彷彿不知道大孫子要用這老鼠藥做什麼。

在賈張氏的眼中，只有賈家的人才算是一家人，哪怕是幫忙過賈家的傻柱，在她眼裡也是個外人。

棒梗看見這有些髒兮兮的老鼠藥，目光閃過一絲厭惡，但他很快就掩飾住了。

接過老鼠藥晃了晃，眼中閃過一絲凶光。

蘇辰和楊雪正在家裡準備做飯。楊雪想展示自己的廚藝，讓蘇辰嘗嘗她做的飯菜。他們剛洗好菜，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