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遊戲的規則
不知道楊老闆在電話里對李秋萍說了什麼，總之，李秋萍最後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她陰狠的看著江躍，目光帶著倦意，「滾吧。」
江躍一肚子火，莫名其妙被冤枉，但她畢竟是楊老闆的老婆，江躍也忍了。
從綠谷出來，江躍便給楊老闆打電話，問到底什麼情況，自己沒偷東西。
楊老闆笑笑，「我當然知道我家裡不可能有什麼東西能入你的眼，嗐，還記得我給你的粉鑽項鏈嗎？我老婆發現不見了，懷疑你拿的。」
江躍：「……」
「你在哪呢？過來喝一杯，算我給你賠禮道歉了。這事算我的不對，讓你受委屈了，別跟我老婆一般見識。」
江躍謙虛婉拒，「楊老闆你太客氣了，這都是小事，我沒放心上。」
「誒，別客氣，趕緊過來，我在這個海生大飯店。」
見楊老闆如此熱情，江躍只好答應。
他便開車來到地方，立馬就有保鏢畢恭畢敬給江躍帶路。
包廂里除了楊老闆，還有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一看就有官威，他們兩人喝的紅光滿面。
「小江，過來。」楊老闆見江躍來了，招招手，「這位是新技術開發區發改委副主任，劉進。」
江躍禮貌的打招呼。
劉進不動聲色，「這位是？」
楊老闆和劉進勾肩搭背，笑道：「這是我侄子，你可別小瞧了他。老劉，他可不簡單，他家裡生意做的很大，有一家市值千億的公司。」
說著，楊老闆給江躍使眼色。
劉進驚訝，「哦？」
楊老闆瞎幾把吹，「嗯，我那個老朋友很看好江城的『宏圖計劃』，我這邊要是落實好了，說不定他也有興趣來這邊建廠投資。」
其實，江衛國有個蛋的興趣，另外，江衛國也壓根不認識楊老闆。
但楊老闆也算老於世故了，把劉進哄的一愣一愣的。
接著，二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這個政府規劃的『宏圖計劃』，未來10-30年能給新技術開發區帶來的經濟效益，不可估量，外地企業要來，審批流程非常嚴格。
楊老闆是做醫藥研發的，他打算在新技術開發區這邊建廠，生產藥品。
第一步項目的立項與備案手續，就需要發改委進行審批，只有審批通過了，他才能去辦理土地相關的手續、建設手續和雜七雜八的各種手續，過程非常繁瑣複雜。
其實楊老闆能拿得出來的錢很有限，他甚至連5億的可流動資金都拿不出來，他百來億的身家，幾乎都是固定資產。但在這個社會，只要你本事，有潛力，有的是人會樂意借給你錢。
這就跟江衛國在玉衡的處境差不多，江衛國雖然是玉衡首富，號稱身家千億，當地的政協委員、人大代表，但絕大多數都是固定資產，手裡的現金很有限。
而且玉衡大力扶貧，大力搞基建，幾乎隨時隨地都在大量投入新項目，新工程。
這幾乎是一個無解的題。
前腳賺了錢，馬上政府下達一個命令，你要又去另外一個地方投資另外一個東西，然後周而復始，不僅稅收在當地，利潤也壓根帶不走。
相當於是把各種資源集中在一個雞手裡，讓雞不斷的下蛋，維持住玉衡的經濟不崩盤，同時穩住玉衡的財政，而想要穩住這種局面，只能讓雞一直下蛋。
想套現走人吧，不玩了，但誰敢接盤？首先沒人敢接，其次玉衡的領導班子也不會答應，這個遊戲一旦開局，就不能下桌，只能一直玩下去。
回歸正題，劉進也是老油子了，面對楊老闆的暗示，他也回答的滴水不漏。
問就是明白、理解，會認真考慮考慮。
劉進走後，楊老闆眯起眼，拿出煙，發給江躍一根，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小江，你說，如果你是一把手，你想改一改時局，換一換面貌，只能選一個的話，你是選掃黑和反貪？」
江躍一頭霧水，不理解楊老闆為什麼問這樣一個刁鑽的問題。
楊老闆苦澀一笑，「在潭州，他們想要的是我的錢；在江城，他們是既想要我的錢，又想要我的命啊。」
做生意做的太大了，反倒不是好事，容易遭賊惦記，除非特別大。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弱者被強者領導，如若不然，那就要被強者踐踏。
江躍搖搖頭，「如果只選一個，那根本沒辦法破局，因為反貪和掃黑是相輔相成的，沒有黑哪裡來的貪？沒有貪又哪裡來的黑？」
楊老闆見江躍回答的一針見血，暗暗驚奇，話鋒一轉：「所以……沈子格這邊，麻煩你了，你追到了她，我也好跟著沾光。」
這不由讓江躍更加好奇沈子格的身世。
但楊老闆守口如瓶、諱莫如深，江躍也不好繼續問。
和楊老闆暢聊了很久，楊老闆因為喝的比較多，有些倦了，江躍這才起身告辭。
江躍本來琢磨著找個誰打個撲克，但想到明天要去創造機會見沈子格，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回到學校已經很晚了（江大的公寓晚上不鎖門），寢室里就蘇小佳一個人，倒是有些稀奇。
這小子戴著口罩，穿著女裝，和一個網友在打視頻，一口一個夾子音，聽得江躍極為無語。
見江躍突然回來，蘇小佳嚇了一跳，羞恥極了，對視頻那邊說道：「寶寶，我室友來了，下次聊，愛你，么么。」
然後他一臉害羞的站起來，「躍哥，你……你怎麼回來了？」
江躍翻了個白眼。
咦？
他有些驚訝，今天怎麼趙大強都不在寢室？
這真是稀奇了。
「哦，就你一個人啊，其他人呢？」
蘇小佳小臉紅撲撲的，唯唯諾諾道：「哦，彬哥一直不怎麼回寢室的，趙大強好像出去做兼職了。」
「哈？」江躍撇撇嘴，心想趙大強這個逼都會去做兼職了？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是的，此時趙大強正在蔡山區這邊的做物流分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