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張月，我好想你

張月貌似是沒想到少女會說這些，最終還是僵硬著身體，用手輕輕拍了拍欄葉檀的背。

「你在胡說八道一些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離開你……」

欄葉檀緩了好久好久的情緒，然後咳了咳嗽，緩慢的放開了懷中的人，情緒明顯也平靜了下來。

「……葉檀你剛剛答應。」

張月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對面的人，貌似是在期待她說出那三個字。

「好了，別裝了。」

張月貌似沒想到少女一開口便是這三個字，而不是他期望的那三個字。

有一些不悅和不滿，心中也有一些害怕。

「葉檀，你怎麼言而無信呢？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什麼裝？我怎麼聽不懂……」

很明顯到了最後她的聲音弱了下去，欄葉檀慢吞吞的抬起了頭。

「如果你想要模仿一個人引誘我永遠才能在這個夢境裡面起碼也要把性格裝像一點啊……」

』張月』明顯是被這句話給搞愣住了，身體也僵硬的不行，愣愣的看著對面的人。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這個夢境應該足夠逼真吧。」

少女點了點頭看著對面的「張月」，然後一步一步的踱步到了她的面前。

「我只是情緒崩潰，而不是真正的瘋了傻了，就是因為她的死亡，所以才會讓我更加記得清她的所有。」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欄葉檀甚至連眉眼都溫柔了下來，然後緩慢的再次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還是那樣的手感，毛茸茸的有一些炸糟糟的。

「看啊，你的演技實在是太過於拙劣了啊。」

「假如她被我摸頭的話，應該會先下意識的愣住，然後緩慢的低頭，等我摸完了才會問我怎麼了。」

『張月』抿了抿唇，貌似是有一些不甘心，看著對面的人。

「你難道就不想留在這個幻境裡面永遠陪著張月嗎！我可以捏造一個完全和外面那個世界的張月一模一樣的人物。」

欄葉檀看了對面的人一眼，隨後輕輕的嘆了口氣，這次不再是無奈，而是真正的難過與悲傷。

「這裡的張月終究不是她，無論性格再像，無論外貌和聲音再像，有些東西永遠都是假的，模仿不來的。」

她這次的情緒確實格外平靜，要是放在以前有人敢欺騙她的話，她估計早就已經開始扇人了。

世界規則疑惑，也把這個疑惑給問了出來。

「這次看你的情緒很平靜，怎麼就不記恨我了？」

少女看著對面頂著和『張月』一樣臉的世界規則，緩慢的輕嗤。

「要不是你頂著張月的臉，我估計要給你來上兩巴掌，兩巴掌都算少了，我還要給你來一腳。」

只不過倒也圓了她的夢，在之前，她也曾想過撫摸張月的頭髮，捏她的臉，可是這一切卻在她去世的那一瞬間被打破。

「情緒真是穩定的可怕啊，根本不像被困在其中的嘛，你真的喜歡那個張月嗎？」

少女扯了扯唇角，扭過頭聲音冰冷的警告。

「這還輪不到你來說什麼，你還不配說話。」

沉默良久以後，欄葉檀扭過頭就看見『張月』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眉眼中都帶了一些無辜和悲戚。

「欄葉檀，假如你來的早一點就好了，你為什麼不早點記起我呢？你為什麼要救下我之後就拋棄我呢？」

「你本來就該和我一起下地獄啊，為什麼你卻能好好的活著，我卻永遠躺在那冰冷的棺材或者木頭盒子裡面。」

這一連串的質問一點一點彷彿撕碎著欄葉檀的心臟，少女剛剛走到了另一個地方去，也不知道撿了一些什麼。

反正現在是渾身僵硬，貌似是有一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面的人。

果然即使是知道對面的人，並不是那個真正的張月，但是他口中的那麼一句句話屬實是把欄葉檀心中的那種愧疚無限放大。

然後看著對面的人眉眼貌似是越來越委屈，聲音也啞了起來，看上去實在是難過了。

「欄葉檀……你來陪我好不好？你不是說你很想我嗎？」

說著說著張月緩慢地扯起了唇角那一抹弧度，眼神黯淡了下來，周圍的場景也彷彿是扭曲了，開始變幻，不過都在紅色和黑色之間。

讓人感受到生理不適的感覺。

她又變成了張月站在天台上那種破碎的神情。

只不過這次她的臉頰上有著血跡，『張月』的淚水緩慢的滴下。

當淚水落下的那一刻，彷彿是將欄葉檀心臟給狠狠揪緊撕扯啃噬。

直到她寸甲不留。

「欄葉檀……！呃啊啊啊啊！？！」

她剛想著繼續蠱惑，就看見少女緩慢的從兜裡面拿出了不知道剛剛撿的什麼東西。

等到看清的那一刻，也徹底晚了，欄葉檀猛地捏碎了手中的那一片桑葉。

聽著身旁人發出的慘叫聲，身體卻沒有人察覺的微微顫抖著。

「果然啊，桑葉就是支柱點啊……」

那一陣疼痛過後，世界規則倒也冷靜了下來，也不想再裝了，身體開始緩慢的消散，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對面，隨後開口。

「你倒是聰明的很」

欄葉檀卻彷彿沒有聽見祂說話一樣，輕輕捏她的臉頰，讓『張月』微微一愣。

迎著對比迷茫的目光，少女用袖口擦拭著她臉頰的血跡，聲音緩慢，但是帶著一些哽咽。

「張月，下次不要再把自己弄得那麼髒兮兮的了，好嗎？」

「我想你了，張月。」

滾燙的，炙熱的淚水一下子打到了『張月』的臉頰上，她也即將消散，有一些不可思議，並且睜大眼睛看了一眼欄葉檀。

少女卻並沒有多說話，看著那一抹身影，再次從她的手裡一點一點的消失。

然後走去了那個石桌前，這裡的世界也即將要消散，當看著那些破碎的侵蝕的東西朝著她襲來的時候。

欄葉檀用手指捏起了一塊綠豆糕往嘴邊送，咬了一口，一點一點品嘗著。

奇怪，明明綠豆糕是甜的啊，她為什麼又在邊掉眼淚邊吃呢？

「張月，我好想你……」

再次見面不是生離而是死別。

笨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