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清者自清
陶顔言此時剛用完早膳,正準備去換男裝。她看了看李總管:「若是我這邊事情處理得早,那我就找人來通知你,咱們還是得按照原計劃去辦事。若是處理不好,今日就先不去了。」
李總管會意,道:「那雜家先告退。陶婕妤不必擔憂,清者自清,有人想害人,總會露出破綻的,您自己先別慌。」李總管提醒了一句,心裡想著,得安排幾個人去冷宮附近再查查看,有沒有什麼別的線索。
陶顔言得他一句寬慰,笑道:「多謝李總管了。」這時候能不避嫌,還相信自己,陶顔言是感激的。
轉而又對貴妃派來的公公道:「還請公公稍等一下,我去換件衣裳就走。」晨起就梳了一個丸子頭,既然暫時不能出宮了,那還是得打扮打扮再去見貴妃,氣勢上可不能輸。
清風、明月和香蘭都跟進了內室,香蘭一進去就跪下:「婕妤,我真的沒幹什麼事啊,就是給香草送了點吃的、用的,還有一件厚些的衣裳,我身上沒有什麼啞葯啊!」
陶顔言讓她起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也不是長樂宮任何一個人做的。背後之人歹毒,不知道是跟趙氏有仇,還是跟我有仇,現如今也只能先去見見貴妃再說了。」
貴妃替皇后管理後宮,發生了這種事,要問個清楚也是理所應當,所以陶顔言該去被問詢的還是得去,她只是覺得有些煩躁,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惡毒,還要跟一個已經被打入冷宮的人過不去。若是沖著自己來的,那麼,對方最好是永遠別露出馬腳,否則,她這次一定要狠狠收拾,不扒下對方一層皮,都枉費她重生一次!
梳好頭髮,化了淡妝,陶顔言披上披風,便帶著清風、明月和香蘭出了門。
小錦安不放心想跟去,被陶顔言制止:「你好好待在宮裡,看看書,寫幾幅字,等我回來。」
目送著母妃的轎輦走遠,小錦安堅定道:「小全子,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出宮去住,我一定要把母妃也接走,在外面天大地大,才沒有人會來煩我們呢!」
小全子站在一旁道:「反正主子去哪裡,奴才就跟到哪裡。二皇子,您別擔心,咱們沒做過的事,賴不到咱們身上,您還是回屋去看書吧,陛下可說了,等三月份開學,就要送您去蒙學了。大皇子和大公主他們都已經學了半年多,您得好好補一補,才能追趕上他們的進度,不給陶婕妤丟臉。」
小錦安一聽,立馬回了屋看書寫字,比以往都要認真。
慶雲宮裡,陶顔言到的時候,就見皇帝和貴妃坐在上首。
她上前行了禮,賀臨璋道:「貴妃一早派人來跟朕說了冷宮趙氏被毒啞的事,還說一個小太監看見你宮裡的香蘭給冷宮送東西,便叫你過來問問清楚,你不必擔心,朕是信任你的。」
貴妃看了一眼皇帝:「趙氏雖說已經被貶,但到底曾經是嬪妃,陛下還是先聽聽陶婕妤說什麼,再下定論吧。」
陶顔言道:「多謝陛下的信任,臣妾能保證,臣妾和長樂宮的任何人都沒有毒害趙氏。我宮裡的香蘭曾經是趙氏的婢女,與一起被打入冷宮的趙氏的另一個婢女香草關係親厚,所以才會給冷宮的香草送了些吃的、用的,昨日剛好過去送東西。臣妾想,可能毒害趙氏的真正的兇手就是知道香蘭去過,才會禍水東引,想嫁禍在臣妾或臣妾身邊的人身上。」
貴妃道:「冷宮裡沒有別人去過,又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啞葯,陶婕妤,你也不要怪本宮懷疑你,除了你,本宮還真不知道還能懷疑誰。」
陶顔言笑笑道:「貴妃沒發現有人去過,不代表沒人去過。再說了,這啞葯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臣妾和臣妾宮裡的人可沒這本事製作啞葯。不妨好好查一查啞葯的來源,也許能找到那心思惡毒的幕後真兇。」
貴妃也知道,現在證據不足,確實沒辦法一杆子把陶婕妤打死。她朝皇帝道:「陛下,雖說不能百分百確定就是陶婕妤所為,但她嫌疑依然最大,是否先禁足,等查明啞葯的來源,再看情況解除禁足?」
陶顔言皺皺眉:「沒有實質性證據確定臣妾與此事有關,臣妾又為何要被禁足?臣妾覺得貴妃的安排不妥,提出異議。」
貴妃見自己的提議被陶婕妤當面反駁,十分生氣:「那就先把你的婢女香蘭送到慎刑司審問,我就不信她能扛著不說實話。」
「難道貴妃娘娘想要屈打成招?」陶顔言依然反對。
「你?那按照你的意思,你就一點責任都沒有,要全身而退?」貴妃冷聲道。
「臣妾與長樂宮的所有人都沒有毒害趙氏,自然沒有責任。」陶顔言據理力爭。
「好了,貴妃,陶婕妤不會做傷害趙氏的事,再說了,她也沒有理由去害人。你再派人好好查查其他人吧。」賀臨璋道。
「陛下,趙氏在冷宮瘋瘋癲癲說了一些關於陶婕妤的胡話,這難道還不是陶婕妤害人的理由嗎?」貴妃氣道。
陶顏言眯了眯眼睛:「不知貴妃娘娘都聽到了什麼胡話?」香蘭可說了,只要一說就叫香草捂住嘴,那麼貴妃能聽到什麼?
貴妃看了看皇帝道:「說陶婕妤魅惑雍王,又欺騙陛下,理應處死。」
賀臨璋大怒:「胡說八道!趙氏真是死不悔改!」
陶顏言卻沒太生氣,反而問:「貴妃是怎麼聽到的?誰告訴貴妃的?」
貴妃想了想,傳了那個舉告陶婕妤的宮人。
那人平日就是在冷宮附近掃地,陶顏言見了他便道:「是你聽見趙氏說胡話,稟告貴妃的?」
那人點頭:「是,奴才聽見過。」
陶顏言看了眼香蘭,香蘭上前道:「你撒謊!趙氏說的時候我與香草都在,香草會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你是如何能聽到的?」
那人一慌:「是之前你們不在,她說了我聽見的。」
「那是什麼時候?」陶顏言問:「趙氏進冷宮沒幾日,最近才說胡話,你是幾時聽見的?」
那人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貴妃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就聽賀臨璋道:「來人,去查查這小太監,之前都在哪裡幹活,接觸過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