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種事能公開說嗎？
「一大爺，李東那個孫子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他。」
「你是不知道他在保衛科怎麼弄我來著，特么的，我差點死在裡邊。」
「必須先揍那小子一頓出出氣。」
有孫主任這座大靠山。傻柱說話也硬氣。
易忠海謙虛一笑：「柱子，這你可就沒機會了。」
「一大爺能看著李東抓了你，還無動於衷嗎?早替你收拾他了!」
「小畜生現在關在政治審查部，而且被免了一切職務，屁都不是了，你想揍他，等回了院里隨便找機會。」
「哼，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李東沒炸毛的能耐了。」靠!
傻柱熱淚盈眶，「一大爺，您比我親爹還靠譜啊!」
「沒啥說的，您這大恩大德，我這輩子忘不了。」
易忠海喜歡聽的就是這話，笑的很燦爛。
倆人樂樂呵呵聊了會。各自回了工作崗位。
接下來的兩天。
易忠海可算是抖進了威風，走到哪都有人客客氣氣恭維。
他侄子被保衛科小組長抓走，人家三天就將人救了出來不說，還把小組長李東
東給弄了。
這叫啥?叫實力!
以前尊敬他，是看在八級工的技術上，現在討好，是為了混個臉熟，將來萬一有事，能求他幫忙。
其中代表就是劉海中，就差扒開易忠海褲子給他舔臟。
在大院里還召開了個什麼深刻討論學習一大爺工作精神的全院大會。
弄得不倫不類，差點把住戶們笑死。不不過這次住戶們學聰明了。
可以捧一大爺，但絕對不得罪李東。看著易忠海和李東過的這兩招。
大家都明白一個道理，只要人沒死，就一個都別得罪，指不定哪天就能翻身。原先是李東像個窩囊廢，被賈家和易忠海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結果人家一個雄起，直接滅了秦淮茹，指著易忠海鼻子罵，順帶轉正晉陞二十三級幹部，被全廠表揚。
以為易忠海該慫了吧。
但一大爺馬上請動生產科大領導，翻手鎮壓了李東。免除了他一切職務，還送去審查科調查。
都特么是狠人。
咱們小工人還是夾起尾巴，老老實實看高手過招算了..…誰也不知道李東能不能殺回來….
小人物們，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再來看傻柱。
他也覺得這兩天跟做夢一樣。
他忽然在相親市場上變成了香餑餑。
一天有四五個媒婆上門，說的還都是黃花大閨女，可著勁得讓他挑。在食堂打飯時候，也有年青女職工羞答答問他周日去不去北海公園。
都是看重了他和大能人易師傅的關係。嘿!
傻柱活了二十六年，啥時候見過這待遇?也就是秦淮茹的事影響他心情。
不然說不準過兩天李東出來，傻柱都特么扯證了。一切。
都在往誰都覺得好的方向發展。李東覺得不錯。
傻柱、易忠海同樣滿意。
孫副主任維護了自己的權威，擺了准副廠長的架子，也高興。
小虎覺得要轉正了，興奮不已。
老宋雙眼閃爍的在等著絕地反擊的一刻。
王秀期盼著即將到來的好工作和二百塊錢。
一件事兒，竟然敵我雙方都對目前的狀況高興。也是邪門。
不對，或許整個局裡，只有猛子唉聲嘆氣，覺得自己剛認得老大要完犢子了……
周一，清早。
幾輛廠領導的車先後進入廠區。
老工人都知道周一大會雷打不動，甭管啥職位都要參加。書記會進行思想教育，廠長要布置各部門任務。
大禮堂里，一眼望去都是人頭。烏泱泱，密密麻麻。
大會照常進行。
只有廠長的聲音，響徹全場。
「.…上個月，我們廠鐵製品的產量同比增長了3%,環比增長了3.6%,這是個喜人的成績，得到了上級領導的高度表揚，這一切，離不開廣大工人的努力和付出……」
就在這時。
只見一個廠區門崗慌慌張張跑了進來。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
竟然沒找下邊的保衛科領導彙報，直接衝到竹席台上，驚慌喊道：「廠長!出大事了」
「有人要在咱們廠門口喝農藥!!」
「說我們軋鋼廠無法無天，草菅人命。」
「外邊吸引了很多群眾圍觀。」
「您快去看看吧!」
伴隨著沒來得及關閉的音響，整個大禮堂響徹著迴音。寂靜。
可怕。
緊接著..
吵鬧聲差點將房頂掀起來。
這年代的工人們，都講究以廠為家。你罵他，他可能不生氣。
但你說他們廠不行，能打的頭破血流。工廠，就是他們安身立命的一切。
「誰特么侮辱咱們軋鋼廠，不要命了!」
「就是，咱們是工業部優秀大廠，年年出多少先進工人，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都別急，也可能我們之中出了害群之馬，先調查清楚。」
「我2.7請求領導嚴肅處理這次事件，這關乎我們軋鋼廠整體上萬職工聲譽!」
「對，嚴肅處理!」
「嚴肅處理!!」
群眾的呼聲震耳欲聾。
楊廠長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保衛科科長。怎麼教的下屬。
這種事能公開說嗎?
應該秘密找領導彙報，私下解決才妥當。
這下子..
成了群體事件。
必須要公開處理才行。
全體職工的意見，楊廠長也不能忽視。他扶了扶擴音器。
「請廣大職工不要急，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同樣，我也非常震驚。」
「不敢相信我們廠會與這樣的事件產生關係。」
「現在，請保衛科的同志將人請進來，我們今天就在這裡，在全體職工的監督下，妥善解決。」
「我在此保證，無論外邊是誰，如果是污衊我們廠，那我們一定拿起法律的武器鬥爭到底。」
「如若真的是廠里有職工犯了錯誤，無論職位高低，就算是我，也嚴懲不貸!」
說到這，楊廠長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問小門崗。
「還沒問你，外邊的同志是男是女，他說是因為什麼事了嗎?」小門崗撓撓頭：「好像叫..王秀。」
「說咱們廠有職工耍流氓，但被某領導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