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頭
「喂，醒醒，沒事嘛你？」
一個背半人高草簍，手拿鐮刀的白鬍子老頭看河邊躺個人，還有呼吸，用腳尖踢了幾下他的大腿。
蘇程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叫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陌生老頭。
這是誰？他在哪？
蘇程迷茫了一會，突然意識到，這是人！這竟然是人類！
蘇程有點激動，「你好，麻煩問下這是哪？怎麼出去？」
只見老頭一身麻布料的衣服，有點武俠風，一圈大白鬍子，手上還拿著長把手的黑色鐮刀，完全不是他熟悉的樣子。
老頭打量著蘇程，「這是大牙山，你咋躺這了，要不是看到瓦拉草，都看不到你躺這。」
蘇程暗暗吃驚，他竟然說中文！
這太古怪了，但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事，這要是語言不通，他絕對要崩潰的。
蘇程想了想，決定穩妥點，拿出言情劇的老套路，假裝失憶！
「我，我不記得了，什麼都想不起來，啊還有點頭疼……」說完用手摸下後腦勺。
濕濕粘粘，怪不得有點疼，原來他真把後腦勺磕壞了！
老頭一臉同情，「可憐啊娃仔，幸虧這不算遠，你往那邊走，過個坡再走，就出林子了。」說著還給他指了方向。
蘇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全是高大的植物，隱約還有點其他顏色，回憶起昨天那朵大花，裡面絕對危險！
不過比起出林子，他更想回穿越地看看，沒準能回去呢，他想回家。
可萬一回不去，也看不到其他人，要是再錯過這老頭，那就徹底沒了希望。
「我能跟你走嗎，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怕迷路，謝謝大哥，出林子就行！」
蘇程打定主意先跟著這老頭，叫大哥套套近乎，要是能問出點東西更好。
至於穿越點，等他找機會再回！他那堆石頭記號，沿著河絕對能找到。
老頭看了他半晌，答應下來，反正他也要出林子，順帶而已，而且他這個衣服挺古怪，料子看著特殊，難道是什麼特殊人物？
「那你跟著我走，千萬別亂搞，一會就到。」
蘇程連忙點頭，撿起兜里掉出來的果子，準備跟上老頭。
老頭一看果子樂了，「這玩意你帶著幹嘛，這是搖搖果，吃完睡大覺，你吃啦？」
蘇程聞言瞪大眼睛，什麼？
原來他暈倒不是累的，而是食物中毒！
虧他昨天吃了那麼多個，差點送命啊！
趕緊扔掉，拿衣服蹭蹭手，又搞幾塊石頭堆一堆，又做個記號。
老頭看了他一眼，轉身去前面割草，割完放進背上的草簍。
蘇程默默記下這個草的樣子，老頭既然採集，大概率是沒毒的，可以吃。
不過這個草也不太像草，到他的大腿，一排三角形紅葉子，邊緣還有毛刺。
偷偷瞄一眼老頭的草簍，裡面還有其他奇奇怪怪的草，大部分是綠的，還有紫色，裡面有抹天藍色和紅色非常顯眼。
老頭走路不快，看到有用的就用鐮刀割斷，割完放背簍里，動作絲滑幹練。
蘇程想套套話，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怕引起老頭懷疑。
這時，老頭突然大叫一聲：「呀，發啦，這不是瑩種嘛」，說完往旁邊一塊矮草地快步走去。
蘇程往那一瞅，就有點綠色圓葉子趴在地上，平平無奇，但是被老頭這麼一烘托，周圍還全是高個植物，這一塊趴地矮草瞬間看著不平凡了。
老頭先把矮草地周圍的一圈草割掉，然後開始用鐮刀挖，貼著矮草地周圍挖深深一層，然後用手伸進去摸了摸，又開始往深挖。
「需要幫忙嗎？」蘇程看不懂，又怕幫倒忙，站旁邊看著老頭挖。
「我來就行，得小心挖，這可是好東西，好久沒遇到，在這碰上了。」
老頭說的時候已經挖了一圈土，大概半臂深，隨後放下鐮刀，開始用手從坑裡掏土，直到摸出一個圓的輪廓。
因為老頭手臂伸進去掏土，所以半跪在那塊矮地前，蘇程突然發現，他的右腿不是腿，是一條粗木棍，比左腳脖稍細一些！
右腿能回彎，應該是只有小腿是假的，這老頭缺條腿，他竟然才注意到！
蘇程暗怪自己大意，看到有人就鬆了口氣，而且老頭一直割草看著人畜無害，挺樸實的，就放鬆了戒備。
之前一直趕路，草很高，也沒仔細看腳，老頭這一假腿，讓他瞬間感覺老頭不是省油的燈！
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千萬要保持警惕，步步為營。
蘇程寒毛有點微豎，又感覺自己以貌取人，一條假腿能代表什麼呢？沒準只是個意外之類的，他有點捕風捉影了。
但這畢竟是陌生的世界，啥情況也不清楚，小心駛得萬年船，別被賣了還幫著數錢！
這時老頭也慢慢把中間矮地那塊掏出來了，從外往內，用手輕輕鬆土，最後掏出個類似南瓜一樣的矮扁植物。
這植物臉盆大小，白色，上面還有點土，圓葉子就像是白南瓜的一撮劉海，蓋在上面，有點可愛。
這就是瑩種嗎，有點像南瓜形狀的白蘿蔔，蘇程現在不敢再小瞧這邊的植物，拿地球瓜果特性去猜，他已經上過一次當了！
老頭把草簍的草都掏出來，然後把瑩种放最底下，隨便鋪了些葉子，又把那些草又放回去，重新背在後背。
估計這瑩種挺有價值，老頭看起來挺開心，蘇程沒問關於瑩種的事情，趁著老頭心情好，問了些林子外的事。
果然，老頭不是省油的燈，不僅蘇程想和他套話，他也想套蘇程的底！
雖然簡單聊幾句，沒套出啥太重要的信息，不過對於一無所知的蘇程，已經有很大幫助了。
至於蘇程，直接用失憶應對一切，說自己光記得自己的名字，其他全忘了。
果然失憶這借口是萬金油，好用的很！
從老頭那，他了解到老頭叫嚴德福，這巨大雨林是大牙山，因為這山有很多大的陡坡，像一排排牙齒，所以命名大牙山。
出了大牙山林子，就能看到山土平地，那邊是老頭所在的村莊，叫大牙村，家家都有田地，老頭家離林子最近。
老頭還表示，可以讓蘇程在他那休息一晚，明天他去鎮子送草藥時帶他一程，馬上要天黑了，晚上趕路不安全，村子離鎮子還有點遠。
蘇程連忙表示感謝，既沒反對，也沒再問太多，決定先跟著老頭走。
他想看看村子和老頭家是什麼情況。
另外，老頭一口中文，讓他懷疑這鬼地方還是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