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三千大道

林青正在和新拜的師父冥河聊天，突然見冥河神情一肅，四周的交談聲音也戛然而止。一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入林青耳中：「鴻蒙剖破玄黃景，又在人間治五行。需度人皇升白晝，函關施法道常明。騎牛遠遠過前村，短笛仙音隔朦朧。闢地開天為教主，爐中煉出錦乾坤。不二門中法更玄，汞鉛相見結胎仙。未離母腹頭先白，才到神霄氣已全。生成八景宮中客，不計人間幾萬年。玄黃外兮拜名師，混沌時兮任我為，五行兮在吾掌握，大道兮度進群迷。清凈時兮修金塔，閒遊兮曾出西關。兩手包羅天地外，腹中五嶽共須彌。先天而老後天生，借李成形得姓名。曾拜鴻鈞修道德，方知一炁化三清。」太清無極混元盤古聖人太上道尊，出現在第一排，右邊第一個蒲團之上。眾人還來不及參拜，就聽第二個聲音響起：「混沌從來道德奇，全憑玄理立玄機。太極兩儀並四象，天開於子任為之。地醜人寅吾掌教，黃庭兩卷度群迷。玉京金闕傳徒眾，火種金蓮是我為。六根清靜除煩惱，玄中妙法少人知。二指降龍能伏虎，目運祥光天地移。頂上慶雲三萬丈，遍身霞繞彩雲飛。閑騎逍遙四不相，默坐覺檀九龍車。飛來異獸為扶手，喜托三寶玉如意。白鶴青鸞前引道，后隨丹鳳舞仙衣。羽扇分開雲霧隱，左右仙童玉笛吹，黃巾力士聽敕命，香煙滾滾眾仙隨。闡道法揚真教主，元始天尊離玉池。」玉清無極混元盤古聖人原始天尊，出現在第一排，緊挨太上道尊坐在第二個蒲團上。原始天尊坐好，第三個聲音響起：「闢地開天道理明，談經論法碧游京。五氣朝元傳妙訣，三花聚頂演無生。頂上金光分五彩，足下紅蓮逐萬程。八卦仙衣飛紫氣，三鋒寶劍號青苹。伏虎降龍為第一，擒妖縛怪任縱橫。徒眾三千分左右，后隨成姓盡jing英。天花亂墜無窮妙，地擁金蓮長瑞禎。度盡眾生成正果，養成正道屬無聲。對對幡幢前引道，紛紛音樂及時鳴。奎牛穩坐截教主，仙童前後把香焚。靄靄沉檀雲霧長，騰騰殺氣自氤氳。白鶴唳時天地轉，青鸞展翅海山澄。通天教主離金闕，來聚群仙百萬名。鴻鈞生化見天開，地醜人寅上法台。煉就金身無量劫，碧游宮內育多才。」上清無極混元盤古聖人通天教主，緊挨原始天尊坐下。第四個是個女聲：「開天闢地生混元，成聖還在三教前。手上息壤chéngrén道，爐內彩石可補天。花果美玉亂三界，青埂廢石大觀園。女媧出行乘彩鳳，紅袖一顆定姻緣。」人族至善聖母女媧娘娘，挨著通天教主坐下。第五個聲音：「大仙赤腳棗梨香，足踏詳雲更異常。十二蓮台演法寶，八德池邊現白光。壽同天地言非廖，福經洪波語豈狂。修成舍利名胎息。請閑極樂是西方。」西方混元聖人接引道人出現，成聖之時，離的較遠，林青美玉看清。現在看去，這人身高丈六，面sè疾苦，頭挽抓髻，腦後含有一圓形光輪，發出無量第六個聲音：「八德池邊常演道，七寶林下說三乘。頂上常懸舍利子，掌中能寫沒文經。飄然真道容，秀麗多奇哉。練就混元居聖境，修成永壽脫塵埃。蓮花成體無窮妙，西方首領大仙來。」西方混元聖人准提道人出現，只見這人挽雙抓髻，麵粉而胖，抓髻上戴兩支花，手中拿一株樹枝。眾人連忙參見六位聖人，林青跟著眾人參拜，心內腹誹：「這哪裡是什麼聖人出場，分明是聖人賽詩會。一首一首，整得人暈頭轉向。女媧娘娘根本不會作詩，平仄不對，看來是被逼上場，只做了八句。西方准提，果然和傳說中一樣，臉皮真厚。就他那肥豬樣子，竟然自稱，飄然真道容，秀麗多奇哉。」參拜聖人完畢，林青又由人族五祖帶領，以人族身份參拜女媧娘娘，有見過人教教主太上聖人，這才回到座位上。忽聽一聲鐘響，鴻鈞老祖就出現在眾人前方的高台上。他的出現，毫無突兀違和感，就好像他一直坐在那裡，人們都沒有注意。而這出現，就成為場中的焦點。林青仔細打量道祖，只見他身體臉面混沌，看不清顏sè；頭髮一會兒黑sè如墨，一會兒白sè如雪；身後有五sè光芒，赤、青、黃、白、黑閃耀。林青心裡嘀咕：「這鴻鈞道祖果然非一般聖人，這形象一出，就隱含無極生太極，太極化五行的大道。」鴻鈞道祖卻不管林青的想法，口中吐出第一個字：「道。」這個字一出，林青眼前就發生變化，無盡虛空之中，有無數金橋生出，連接到無數地方，那些地方彷彿近在眼前，有彷彿遠在天邊。林青心內突然產生一種一探究竟的強烈願望，就隨著金橋向最近的地方走去。「噗」，一口鮮血吐出，林青彷彿絲毫沒有覺察，還要繼續往前走。「噗」又一口鮮血吐出，林青還是沒有覺察，繼續向前邁步。突然林青感覺自己被人從身後抓住脖子，回頭一看，卻是自己的師父冥河老祖。冥河老祖大叫一聲：「給我回去。」眼前情景一變，林青又回到了座位上，只是身前多了一灘鮮血。林青心道：「這道祖果然厲害，一個字就能讓我吐血，並不知不覺讓人沉迷其中。」再看師父冥河老祖，眼中異彩連連，顯然已經有所得。林青直想破口大罵，好不容易趕上鴻鈞講道末班車，不但一個字都聽不得，而且吐了三口jing血，再看自己的百匯竅穴，本來已經充滿jing血，現在還剩下不到一半，真是賠本。林青嘆息一聲，調整雜亂的情緒，熄滅了追求大道的心思，jing神不再專註鴻鈞道祖所講得大道，聽了就聽了，不去深究，不去理解。反而大道之音，一齊向腦海里鑽去，林青大喜，聽之任之。鴻鈞道祖一共將了三千字，就停止不講，身形消失在前方高台上。一開始五百字，在場眾人都專心聽講，五百字過後，十大妖帥全部滿頭大汗，或者放出慶雲，或者放出元神，咬牙切齒，苦苦堅持。人族五祖也放出從體內血脈中凝練出的血靈，西王母的血靈大致上像個人，牙齒外露像虎，身後一條尾巴如鋼鞭一般堅硬，上面有一顆顆斑點，像金錢豹的尾巴，披頭散髮，身旁黑氣滾滾，閃電連連。有巢氏的血靈是遠遠看去像座樓，再看卻又像一個大刺球，上面枝葉翠綠，生生不息，林青看到，感覺有些像喜鵲窩，不知是什麼混沌中的什麼神魔。緇衣氏的血靈就是一條大河，有時波濤滾滾，有時流水潺潺，從虛空的這一頭，連接到那一頭。燧人氏的血靈是一顆枯樹，上面有一隻啄木鳥，快速的啄著樹榦，彷彿有梆梆的聲音傳出。火星四濺，生成大火，在枯樹和啄木鳥四周熊熊燃燒。平心氏的血靈，人身蛇尾，背後有七隻手，前面也有兩手，握兩條騰蛇，無數土元力生出，在四周結成一朵朵土sè蓮花。林青知道，平心娘娘的血靈，正是祖巫後土的真身形象。一千字以後，這些大羅金仙口吐鮮血，異相一收，面sè蒼白，關閉六識，不聽不言不行不動不思不慮，宛如死人。斬去一屍的准聖大能額頭開始出汗，身體四周逐漸出現異相，一千五百字后，准聖也關閉六識。這時，輪到斬去二屍的亞聖了，紅雲、鎮元、冥河、妖皇帝俊、妖皇太一、妖師鯤鵬等等還有其他一些林青不認識的人，紛紛放出周身異相。又過五百字，這些亞聖也關閉六識。六位聖人也抵抗不住，放出三花五氣，慶雲舍利，等講到兩千五百字時，這些聖人也不得不關閉六識。整個紫霄宮除了鴻鈞道祖的聲音在回蕩，只剩下林青坐在下面，打量來打量去。鴻鈞道祖彷彿沒有覺察，繼續講演，一直講完三千字，才停止，消失不見。鴻鈞道祖消失不見，紫霄宮內一眾大能同時醒來，若有所失，若有所思。昊天童子出現，直接說道：「道祖說了，今ri已經講完大道三千言，從此不再開講。不遇大事，紫霄不現，不遇大劫，鴻鈞不出。」說完消失不見。一眾大能逐次退出紫霄宮，六位聖人卻端坐不動。林青也由冥河拽著，向宮外走去。這時太上神sè一變，突然開口：「林青小友留下，我與你有話要說。」冥河老祖看了看太上聖人，又看了看林青，走出宮門而去。接引准提兩位聖人，朝著三清女媧拱拱手，也消失在座位之上，看來也是走了。宮中只剩下四位聖人，全部一臉異樣的看著林青。忽然，林青面sè一變，鴻鈞道祖再次出現在高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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