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讓大丫抵債
「不是,這丫頭手特別勤快,啥都會幹,洗衣服做飯都可以,你把帶回家,讓她免費給你干。」姜常氏說道。
「呵呵,她是千金小姐嗎?我只要一百兩銀子,多一個銅板都不要。你想把這丫頭賣我,然後抵了這一百兩,你是真敢白日做夢啊,就這丫頭論斤稱都不夠一百,你還想賣一百兩?莫不是你當我是個傻子?」
「再說了我買回去,我還得管她吃,管她住,這不是錢嗎?你養不起孩子,想讓我替你養,算盤咋打的那麼美呢?」
大丫羞憤想去死。
二丫欺人太甚了,她站起身來看著里正大聲說道:「里正叔,我姐是被三哥打傷的,爺爺也說了醫藥費他全部付,那天晚上很多叔叔伯伯,嬸子奶奶們都看到了,聽到了,請里正叔叔給我們一家做主。」
說完就砰砰砰磕頭,那個響啊,姜瑤就覺得額頭痛。
姜老二看著他爹,又看看里正。
里正:「姜石頭,坐牢還是賠錢你自己選一個吧。」
姜常氏:「憑啥?憑啥?那個賤蹄子又沒死。」
「所以你們得付人蔘錢。」婦人說道。
「我,我,沒有」
婦人笑了笑,看著地上跪著的幾人,還有二丫那倔強的表情。
「你叫二丫是吧,自古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國法,自有官府衙門管,吃牢飯還是砍頭,官爺會根據法律制度來判定。」
二丫抬頭看著婦人,認真的問:「我奶要把我妹妹扔尿桶里淹死,官府管嗎?」
「管」
「三哥把大姐打傷?官府管嗎?」
「管」
「好,那我們去官府。」
「二丫,去告官是要寫訴狀的,而且你告你奶奶,按律是要挨板子的。」
「可以,我們姐妹挨打的次數都比吃飯的次數多。」
村民們再次齊齊後退一步,雖然大家心裡都不怎麼喜歡女孩,打罵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像姜常氏這樣的人,她們還真沒有干過。
這位婦人是幽雲縣縣縣令府的一個槳洗婆子,劉春花的表妹夫的姨母。
劉春花曾不小心偷聽到公爹跟婆母說,姜老漢打算用大丫二丫給兩個孫子換媳婦。
她也打聽到姜王氏看中的大兒媳婦,那家窮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而且他兒子腦子還有問題,所以十七歲了還娶不上媳婦。
天貺節回娘家,她姑姑正好帶著侄子回娘家。
十五歲的侄子,人長的那叫一個俊,這十里八鄉的,她侄子要是不好看,就沒人長的好看了。
所以她當下就拉著姑姑說:「姑姑,你還記得秋花嗎?」
「秋花?嗯,有點印象,怎麼了?她過的好嗎?」同村同宗族,劉姑姑禮貌的關心問了一句。
「哎,不好,一點都不好,唯欣欣慰的就是她男人還護著她。」
劉姑姑一笑,接著說:「這個世道嫁出去的姑娘,有男人護著就是最幸福的了。」
「理是這個理,可是她一連生了三個丫頭,現在肚子這個據說是兒子,但是沒生出來,誰知道是男是女呢。」
「哎……」劉姑姑同情的嘆了一口氣。
劉春花直接挽著姑姑的胳膊,親密的小聲問:「姑姑,庄忠說親了嗎?」
劉姑姑秒懂,「劉春花的大女兒多大了?」
「十歲」
「去,逗你姑玩呢。」
劉春花訕訕一笑,「姑姑,那大丫可勤快了,地里家裡的啥都干,而且把兩個妹妹照顧的特別好,你要不看看?」
「別鬧了,你侄子今年都是十五了,那丫頭才十歲,離成親生子至少還的五年,五年啊,五年,別人家的娃都滿地跑了,你侄子呢,還老雛鳥一個,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劉春花繼續發揮的三寸不爛之舌,繼續遊說道。
「姑姑,我公爹說孩子不在於生多少,而且在於精。」
「嗯?怎麼解釋?」
「秋花她大嫂是生了三個兒子,地里的活也干,但是公爹說那三個孩子心術不正,遲早要壞事。秋花她公婆偏心大兒子和小兒子,指望大兒子一家給他們養老送終,但是就他們這三個孫子,能不能有個善終都說不準呢。」
「什麼?」劉姑姑瞪大眼睛坐直身體。
「嗯,我公爹和婆婆特別不看好那三個孩子,從來不准我們兩房的孩子跟他們接觸。」
「你公爹那麼不看好他們家,你侄子就更不能娶他們家的女兒了。」劉姑姑直搖頭。
「哎,不過我公爹說大丫爹是個腦子清醒的人。」
「哦?他想分家?還是脫離他們自立門戶?」
「不知道,這些話我都是偷偷聽公婆說的。」
「你啊,你啊!你兒子也快娶媳婦了吧!你還挺牆角。」劉姑姑嘆了口氣,輕輕的戳了戳他的額頭。
兩個人雖然差了一輩,但是年齡才差了五歲,所以從小就特別親。
「我又不是故意的。」
劉姑姑也好起來,順著話問道:「你公爹還說什麼了?」
劉春花再次放低聲音說道:「聽榮華的意思,公爹想給老二家的兒子定下,他們同歲。」
「那你還給你侄子說媒。」
「我這不是剛看到庄忠想起來了嘛!這不想著公爹這麼看好大丫,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不得往自己家拐啊。」
「你的心意我領了。」
「真的不看一下?」
「不看了,差太多了,你侄子又不是娶不上媳婦,我回去問問妯娌家,她們要是有意向,我跟你說」
「那行」
吃完飯各自回家,當晚大丫受傷去了鎮上。
碰巧姑姑和小侄子來醫館抓藥。
「姑姑,小忠你們怎麼來了?」劉春花驚訝的問道。
「你們怎麼來醫館了?」姑姑反問。
李榮華也過來打招呼。
劉姑姑聽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我去看看那孩子吧。」
「好」
劉春花帶著人去了帘子後面。
大丫在路上的時候就醒了,聽到動靜也坐了起來。
「這是我姑姑。」劉春花介紹道。
大丫:「姑奶奶好!」
「嗯,好,你怎麼樣了?頭疼的厲害嗎?」
「謝謝姑奶關心,大丫沒事了,頭也不疼了。」
「哎,苦了你,你再忍幾年吧,等你說親就好了。」劉姑姑無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