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質問
蘭嫿伸手扶住了她,但她撲過來的力道太大了,蘭嫿一個人接不穩。
於是,陸清悅也下意識拉了拉兩人。
大好機會就這麼被破壞了,段嫆氣得推了蘭嫿。
蘭嫿一時不察,差點兒被她推倒在地,幸好身側的宋存扶住了。
蘭嫿和宋存肌膚相貼,四目相對,生出一種微妙的情緒,兩人紅著臉避開雙方的視線。
蘭嫿小聲道:「多謝宋大人。」
宋存柔聲道:「不用,可有受傷?」
蘭嫿小幅度輕輕搖了搖頭。
段嫆見此更氣了,打掉兩人的手:「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宋存表情微冷:「二小姐慎言,方才蘭嫿姑娘好心扶你,你為何還要推她,若不是我扶了她,她就被你推倒了。」
「我…明明是她!」
段嫆急著跺腳:「嫂子,你幫我說說話呀。」
陸清悅瞥了一眼周遭瞅熱鬧的人道:「剛才確是你的不對,你快向蘭姐姐道歉。」
段嫆不高興了,責怪道:「嫂子,你怎麼能向著外人呢!」
陸清悅微微蹙眉,姜立和姜溪表情微沉。
姜溪都能聽出來,陸清悅是在替段嫆解圍,這麼多人看著,其中不乏些高門大官,哪個不是人精。
要是鬧起來,少將軍府可就太難看了,而且段嫆尚在議親,恐怕要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段嫆的小姐妹們趕了過來。
「怎麼了,這是?」
段嫆委屈地躲到了小姐妹們的身邊,小姐妹們仗義執言道。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女子?」
趙硯從陸清悅身後走了出來:「各位小姐,此乃誤會。」
他細細解釋道,溫潤的聲音令人信服,小姐妹們紅了臉。
小郡王出面了,哪還敢有人不依不饒。
段嫆再生氣,也得偃旗息鼓,其中一個小姐妹道。
「既然是誤會,那就不要傷了和氣。」
趙硯溫溫道:「本世子正是此意。」
趙硯輕鬆化解了此事,陸清悅朝他感激一笑,趙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
姜立和姜溪斜眼望著趙硯,趙硯維持著溫文爾雅的笑。
小姐妹們拉著段嫆離開,段嫆也不好再留在這裡。
其中一人回頭瞥了一眼,她是上騎都尉之女,孟素輕。
孟素輕興奮地問起:「方才我瞧見懷國公世子身邊有一男子,那人就是姜二公子了吧?」
「是啊。」
她道:「細看之下,倒甚是俊朗。」
其他姐妹調笑她:「你該不是…」
孟素輕含羞帶怯地制止她們再說下去,小姐妹們打鬧了起來。
只有段嫆一人悶悶不樂,她對宋存指責她,以及陸清悅向著外人的事情耿耿於懷。
陸清悅拉起蘭嫿的手:「蘭姐姐,你沒事吧,二妹妹她不太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怎麼說,段嫆仍是她的小姑子,她也不想因為段嫆和蘭嫿起了嫌隙。
蘭嫿好笑道:「我沒事,這與你有什麼關係,不用你道歉。」
這裡的小插曲,大家一笑而過,四下眾人又討論起了詩詞。
「不是說邀請了很多名士么,不知道地青居士在不在?」
「地青居士若是在,那三水散人是不是也在其中?」
陸清悅掃了一眼提起地青居士和三水散人的人,伸手攏了攏身上的外披。
姜立和姜溪發覺了,姜溪想命人拿他那狐毛大披來,姜立無語地瞪他一眼。
他那大披要是送到陸清悅手上,不定又給她招多少流言。
姜溪憨憨撓頭,關心則亂,他沒想那麼多,就顧著她冷呢。
姜立抬手問人拿了個湯婆子來,那人也機靈,直接遞給了陸清悅。
「瞧著小姐冷,拿著這個罷。」
陸清悅笑著:「謝謝。」
姜立順著道:「外邊冷,我看我們還是進去吧。」
蘭嫿聞言,看向冷得小手通紅的陸清悅,拉起她。
「凍成這樣怎麼不早說,走走走,我們進去。」
直到回到雅間,蘭嫿還在暗自驚奇,這懷國公府的二位公子似乎對悅兒格外關注。
應採桑問:「怎的回來得這麼快?」
「悅兒怕冷,可不得早些回來。」
陸清悅無法反駁,她大概是這些人里最怕冷的人。
詩舍要開到晚上,女子們大都在傍晚就回去了。
陸清悅也乏了,在馬車上連打了好幾個打困瞌。
回去之後,段衡居然在等她。
段衡沒有去詩舍,凡是跟墨香軒有關的事情,他都有幾分厭惡。
陸清悅估摸著是與段嫆有關,她脫下了外披,假裝不知道地問。
「夫君來找我用膳么?」
「不全然是,你今日與嫆兒鬧矛盾了?」
「沒有。」
段衡一瞬不瞬注視著她,陸清悅坐了下來,反問道。
「夫君不信我?」
段衡:「嫆兒是哭著回來的。」
陸清悅微微歪了歪頭:「嗯?二妹妹是怎麼說的?」
「她說,你偏幫外人,訓斥她。」
綠玉為陸清悅斟了一杯暖茶,陸清悅潤了潤嗓子。
「那二妹妹有沒有說,她做了什麼事情?」
段衡:「她只顧著哭。」
陸清悅只好將段嫆做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時我如果向著二妹妹,那外人該如何看待我們少將軍府,想不到二妹妹竟誤會我的一片苦心。」
段衡聽了嘆氣:「是,嫆兒是有些太不懂事了。」
僅僅只是不懂事?
陸清悅擰了擰帕子,擦了擦暈出來的幾滴淚水。
「可二妹妹誤會我也就罷了,沒想到夫君也不相信我。」
段衡急忙解釋:「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來問清楚情況。」
陸清悅含著盈光看著他:「是么,我還以為夫君是來責怪我的。」
段衡握住她的手:「怎麼會,我怎麼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就責怪你。」
陸清悅點了點頭,不經意地抽回自己的手,隨後勸道。
「夫君,母親不是在給二妹妹議親了么,她該收收性子了。」
段衡站起身:「你說的是,此事我會與娘說,你先用膳吧。」
陸清悅點了點頭:「夫君慢走。」
送走了人,她的神情冷了下來。
不知全貌,只是因為段嫆哭了,便過來質問她,實在令人生氣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