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有些丑
段嫆哭哭啼啼不願意走,最後暈倒被診出了身孕,得以留了下來。
孟素輕暗道可惜,又感慨段嫆還真是好運,竟然懷上了身孕。
陸清悅回到陸府的這幾天,日常便是陪陸回下下棋,吃吃酒,聊聊天。
她還會叫上胡承在旁守著,陸回高興歸高興,但又覺得陸清悅有些太過於謹慎了。
「孩兒,爹爹真沒事。」
「爹爹,這幾日,你便聽我的吧,等七日之後,就真的沒事了。」
陸回無奈:「好好好,我哪回不依你。」
蘭嫿惦記著陸清悅才回陸府,有不少東西要安置,因而今日才來見了陸清悅。
蘭嫿挽上陸清悅的手:「真真是好久未見了,終於不用再跟你裝生疏了。」
陸清悅拉著她往自己屋裡走:「千佛寺荷園的事兒,我得謝你。」
「這有什麼好謝的,是王老夫人他們自作孽,我不過幫忙小推了一手。」
「就算沒有我,我想她也會另有法子引郡王妃她們過去。」
兩人進了屋子坐下,裊裊茶香從茶杯里升騰而起,蘭嫿撇了撇茶沫。
「對了,我還未問你,八月初十,你到底發生了何事,竟留了那麼一封嚇人的書信給我。」
陸清悅不知該從何解釋,那些離奇的事情,說出來恐怕也沒人相信。
她只好含糊道:「這不是遇襲了么?」
蘭嫿疑惑不解,小聲道:「你料到會遇襲?」
陸清悅將錯就錯:「得了些小道消息,不太準確,以防不測,才給你留的書信。」
蘭嫿嗔怪:「那你也太冒險了,何必用命去搏。」
陸清悅平淡道:「我們商戶出身,要想擺脫少將軍府,談何容易。」
「哼,他們竟然還下毒害你,真是蛇蠍心腸,幸好你逃離了那個龍潭虎穴,只是可惜了,沒把王老夫人拉下馬。」
陸清悅:「多行不義必自斃,遲早的事情。」
「嗯,那接下來,你可有什麼打算?」
「我想等塵埃落定,去看看別處的風光。」
陸清悅露出嚮往的神情,風璃給她來的信,讓她對外番也產生了興趣。
但在此之前,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距塵埃落定怕是還有一些路要走。
蘭嫿接著問:「然後呢?可還要再尋一位新夫婿?」
陸清悅剎那間微微羞惱:「你這是替誰問的?」
蘭嫿賣著關子:「現在還不可說,你只管回答我便是了。」
「我一個和離婦,哪還能想這些。」
蘭嫿急了:「怎麼不能想,你不過是年紀小,被人糊弄了,一時選錯了人。」
「如今你年紀也不大,正是好年華,再尋一個又有什麼關係?」
可她才剛和離啊,陸清悅笑著調轉話頭。
「蘭姐姐,你就莫要操心我了,我還巴巴等著做你孩子的乾娘呢,你什麼時候能有好消息啊?」
蘭嫿紅了臉:「你看你,分明說你的事兒,又扯到我身上。」
兩人聊了許久,陸清悅送蘭嫿出門時,正巧遇到郡王府派來的人。
郡王妃倒是言出必行,真的下了帖子邀陸清悅去郡王府小聚。
蘭嫿小聲叮囑她:「悅兒,去郡王府,你可得小心段嫆和趙天良使絆子。」
陸清悅拍了拍她的手:「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你回去路上小心些。」
蘭嫿上了馬車:「過幾日,我再邀你去我府上聚一聚,順道邀上應姑娘她們。」
「好,那我可等著了。」
七日就這麼相安無事過去了,陸清悅放下心來,她和爹爹都平平安安的,真好。
於是,她與陸回一起去看望了娘親,在娘親墳前,她肆意地落下了淚。
對娘親的承諾,她做到了,她保住了自己和爹爹。
可她還不能掉以輕心,段家不除,她擔心自己和爹爹還是會被捲入其中。
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她絕不能再讓自己和爹爹還有陸氏,再陷入段家那個泥潭裡。
陸回自責不已,當初要不是看錯了段衡這個人,孩兒怎會受那麼多委屈。
但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權勢,護不住孩兒,陸回搖了搖頭,是他連累了孩兒。
天黑路不好走,趕在天黑之前,陸回和陸清悅回了府。
陸清悅一進自己的屋,便睜大了眼眸,她連忙合上門。
「陛下,你怎麼來了?」
燕聿貼了上來:「想見你,便來了。」
陸清悅推搡他:「可陛下不是才說過最後一次做賊似的翻我窗子了嗎?」
燕聿乾脆把人抱到懷裡:「我已經催促府邸那邊儘快落成了。」
隨後,他話鋒一轉:「悅兒,最近有些人盯上你了,你小心些。」
「是在懷疑我的身份?」
「嗯,那些人殺不得,若是殺了他們,只會引起更大的懷疑,在府邸落成前,我不能再來看你了。」
「好,可能查得到那些人的身份?」
燕聿壓了壓眉:「他們的狐狸尾巴藏得還挺嚴實。」
陸清悅替他按了按眉心,忽然想起道:「陛下的手好齊全了么?」
那日見到他的手,看起來傷得很嚴重,整隻手都包裹了起來,每次換藥還都避著她。
燕聿拉下她的手親了親:「留了些疤痕。」
他當時下手太狠了些。
但下手不狠,他怕自己會被蠱惑,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陸清悅反手抓著他:「讓我瞧瞧。」
燕聿往回收了收手:「有些丑。」
陸清悅凝視著他的眼睛:「我想看。」
兩人對峙片刻,燕聿只好展開自己的手,遞到她面前。
「可別被嚇到。」
陸清悅仔細看了看,的確有點兒丑,她摸了摸上面的疤痕,抬眼道。
「這些看起來不像是被刀劍傷著的。」
燕聿眼底閃了閃,他抿著唇避而不答,只低下頭埋到了她的頸窩裡哼道。
「你別摸,癢。」
陸清悅連忙抬起自己的手指。
「要長些新肉出來,自然要癢,陛下可千萬不能胡亂抓撓。」
燕聿摟緊了她的腰身:「可我現在癢得緊。」
陸清悅拍了拍他,示意他鬆開自己,然後起身去拿出了一罐清涼的藥膏,替他輕輕抹到了疤痕上。
「這個應該能稍微緩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