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情蠱
北樂王沒有心情搭腔,那小丫鬟在一旁奚落得更起勁兒了。
「白白浪費了那好東西。」
北樂王燕祺:「那東西還能有多的嗎?」
小丫鬟:「你以為那東西很容易得到么?」
燕祺便不再問:「衛韻兒只是少了一雙眼睛,也不是全然沒用。」
小丫鬟冷哼:「你還指望一個瞎眼女人?這本來是控制皇帝最輕易的法子,不費一兵一卒,偏偏被兩個廢物攪和了。」
燕祺望向她:「你也說了是最輕易的法子,本王不指望她,還能指望誰?」
小丫鬟語塞,要是放在從前,哪裡能這麼憋屈。
燕祺語氣漸冷:「不過,本王確實是看錯她了。」
「以為她出身那種地方,容貌也算姣好,想來很輕易便能引誘皇帝上鉤。」
「沒想到她這般沒用,這麼久了都拿不下皇帝,浪費了本王的一番心血。」
小丫鬟:「事到如今,只能在宮裡再安插一個人了,只是風險要比先前大很多,萬一被皇帝發覺…」
北樂王:「不必,沒必要再耗費多的人,本王親自去見她一趟。」
小丫鬟不同意,拉上他的衣袖:「這樣太冒險了。」
北樂王摸上她的頭:「沒事兒,過幾日宮宴,本王尋個恰當的機會便可。」
陸清悅聽首飾鋪子的管事說,燮王常去鋪子等她,她忍不住蹙眉。
紅棉腳步匆匆進來:「夫人,有你的信。」
信是風璃冒險命人送來的,這種時候送信來,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陸清悅拆開來看了看,果然得到了好些重要的消息。
紅棉端來一個小盆子,陸清悅把看完的信交給了她,她放到了盆子里燒掉了。
風璃在信上說,她以猙獰的面貌成功回到了族地,也打聽清楚了蠱毒的事情。
燕聿中的是情蠱。
情蠱有子蠱,半母蠱和母蠱。
子蠱一但與半母蠱結合,便會成為半母蠱的傀儡,受控於半母蠱。
而母蠱則是掌控著半母蠱,也相當於掌控被半母蠱控制的子蠱。
母蠱只有一個,在風璃的父親,蠻夷王的身體里。
那麼,燕聿中的應該是子蠱或者半母蠱,陸清悅更傾向於燕聿中的是子蠱。
子蠱受控於半母蠱,陸清悅捏著桌角,那北樂王派去接觸燕聿的衛韻兒身上——
說不定就是半母蠱。
她喃喃道:「怪不得,性情大變,獨寵,奢淫無度,暴君…」
這些明顯不是她遇到的燕聿的模樣,原來是這樣。
這樣的話,燕聿絕對不能碰衛韻兒。
除此之外,風璃還打聽到了兩個重要的消息,皆在信中明說了。
一個是她的妹妹,風華公主受了父親蠻夷王的命令,潛入了燕朝。
另一個是有人在打探情蠱的事情,似乎有意要買情蠱。
以防暴露,風璃沒法打探得太清楚,但這兩個消息給風璃的感覺很不同尋常。
所以風璃才告知了陸清悅,並囑咐陸清悅小心些,可別在交易還未完成,便沒了性命。
一下子得知了三個棘手的消息,陸清悅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風華公主潛入燕朝,會不會跟燕聿中的情蠱有關?
她嘆了一口氣,只能一樁樁事兒慢慢來解決了。
她道:「紅棉,命人去打聽打聽,有沒有見過外域來的女子,記得謹慎些。」
紅棉:「是。」
至於,有人有意要買情蠱一事兒可以擱一擱,不清楚那方人的身份,貿然去打聽,恐會生出事端。
剩下的便是燕聿情蠱的事情了,陸清悅現在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情蠱發作時,會產生異香,女色可以緩解,難怪燕聿每當身纏異香,總會做那樣的事情。
那燕聿對她,是不是也是情蠱的緣故,她的眉頭緊鎖,心裡無端冒起一抹酸澀。
紅棉端著燒完的灰燼出去處理,屋子裡只陸清悅一人,她獨坐在香榻上,心緒萬千。
直到紅棉回來時,陸清悅還維持著那副模樣,紅棉見她臉色不對,不免有些擔憂。
「夫人,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陸清悅抬了抬手:「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別叫人進來。」
紅棉:「是。」
恰逢這時綠玉幹完活兒要進來,紅棉攔著她一起出去了。
綠玉疑惑:「怎麼了這是?」
紅棉:「夫人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好好守著,別讓人打擾,我出去一趟。」
綠玉:「好,交與我吧。」
晚膳時刻,婆子來問綠玉,可要擺膳,綠玉看了一眼安靜的屋子。
「等夫人叫了再擺,不急。」
一刻后,屋裡依舊安靜得嚇人,綠玉緊張地在外邊走動了起來。
看到紅棉回來,綠玉急忙走過去:「夫人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紅棉不明所以:「什麼?」
「夫人在屋子裡坐了一個下午了,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這都到晚膳時刻了,夫人還是一點兒聲響也沒有。」
紅棉腳步急了幾分:「你問了嗎?」
「沒有,你不是說不讓人打擾么?我就一直沒敢問。」
紅棉站到了門口,輕聲開口:「夫人?你沒事吧?」
屋裡的陸清悅被這一喊,猛然回過神來,她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了?」
「已經到晚膳時刻了。」
陸清悅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那便叫人擺膳吧。」
紅棉:「那我與綠玉進來伺候了。」
「嗯,進來吧。」
得到准許,綠玉和紅棉進來了,見到陸清悅好端端地坐在榻上,心中的大石落了下來。
陸清悅:「瞧你們緊張的樣子,是怕我出事?」
綠玉進去點燈,心有餘悸道:「夫人,你坐了一下午了,都沒叫人伺候。」
「我坐了一下午?」
陸清悅恍然,她一點兒也沒發覺自己坐了一整個下午,怪不得身子有點兒僵酸。
綠玉:「一整個下午,姿勢都未曾變過,可不得把我們嚇著么。」
夫人這種情況,離開少將軍府就沒了,如今又再次重現,所以綠玉才會那麼擔心地問紅棉發生了什麼事兒。
想當初,夫人這種情況更嚴重,時常一坐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