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你沒那麼蠢
段衡若有思索:「王爺說這話是何意?」
北樂王燕祺:「段兄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段衡:「巧合?」
燕祺笑得耐人尋味:「是啊,陸夫人和陛下,不覺得太巧了?」
還沒到時候,他沒有直接揭穿陸清悅的身份,只在段衡心底種下懷疑的種子。
段衡陷入沉思,腦海里閃過於莊子見到陸清悅和陛下的一幕。
那時他一心只想著救駕領恩賞,之後又鬧出和離等各種令他頭疼不已的事情,使他沒法停下來仔細琢磨。
如今細想起來,陸清悅和陛下站在一起的場景怎麼看怎麼膈應。
段衡探究道:「王爺莫非知道什麼?」
燕祺點到為止:「沒有,本王也只是有點兒懷疑而已,時候不早了,本王先走一步了。」
段衡讓開路:「恭送王爺。」
有了北樂王的接濟與幫助,少將軍府的日子好過了不少,王氏別提多得意了。
溫知意要爭管家之權后,與王氏的關係變得極差。
早晨請安時,王氏就明裡暗裡針對溫知意。
「某些人仗著自己有了點兒銀子,便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
「我還沒死呢,就想著爭權,如今還不是吃府里的喝府里的。」
溫知意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反嗆道:「我只不過是不想母親太過勞累而已。」
王氏冷嗤:「嘴上說著好聽,我告訴你們,我吃過的苦比你們吃的飯還多。」
她從林梔身上掃到了溫知意身上:「有我在的一日,你們那點心思最好給我藏緊了。」
相比於林梔,王氏更相信惜花憐月,這兩人無怨無悔跟在她身邊也有些時日了。
最重要的是,惜花和憐月沒有孩子傍身,只能緊緊巴結著她。
不像林梔,生了個公子后,以為自己有了仰仗,便生出了野心。
反正王氏是不相信,溫知意會有這麼好心,將管家權讓給林梔,這兩人說不定是通了氣兒的。
王氏有了主意:「知意既然有那麼多賞銀,想來也不稀罕府里的那點兒月銀。」
「霄兒的身體不好,便把你那份月銀讓給林姨娘院子吧。」
溫知意無語地笑了:「府里不是才少了個青姨娘么,怎麼連多的一份月銀都拿不出來了?」
「還需要剋扣我和意兒的,等夫君回來,我得讓他來評評理才是。」
「再不濟,我去找那些個夫人小姐們評評理,家醜不可外揚,母親也不想讓少將軍府的名聲跌入谷底吧。」
王氏沒想到溫知意竟變成了這副牙尖嘴利的樣子。
從前溫知意可不屑於在這些事情上浪費精力,更不屑與人道各種家裡長短。
王氏看著她:「你還真是變了。」
溫知意語意深長:「我變成這樣,還得多謝夫君和母親,你們功不可沒。」
王氏哼笑:「我們可不敢當你這聲謝。」
溫知意和王氏兩人之間鋒芒畢露,惜花和憐月在旁事不關己地看戲。
林梔淡淡地喝著茶,說實在,王氏這一招不錯。
要是她和溫知意沒有共同的利益,她說不定真會與溫知意決裂。
而且,府里下發的月銀還沒有醫館賺的一半多,她何必貪那點兒芝麻,從而丟了大瓜。
早安禮后,林梔與溫知意結伴同行。
「姑母方才就是故意離間我們,你別放在心上。」
溫知意瞥她一眼:「我知道,你沒那麼蠢。」
林梔不由得笑了:「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霄兒怎麼樣了?」
「有你替他治著,比之前要好了許多。」
溫知意點了點頭:「話說,你一開始怎麼會想到與我合作?」
林梔:「說起來不怕你笑,我去求過陸清悅,是她給我指的路。」
「又是她?」
「怎麼?你也找過她?」
「是,我想拜胡承胡大夫為師,雖然沒有成功拜師,但我還是從胡大夫那兒得到了不少指點。」
溫知意不由得感嘆:「陸清悅,她真是個奇怪的女子,我們之前分明鬧成那樣。」
林梔湊到她的耳邊:「我投給你的那些銀子,也是從陸清悅那兒得來的。」
溫知意微微驚訝,隨後一臉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幫我們呢?」
林梔搖頭:「要是沒有衡哥哥,我們說不定能與她成為關係不錯的好友。」
溫知意驀然想起陸清悅與她說的那幾句話,她笑了笑。
「或許吧。」
陸清悅在給兩株交纏在一起的水生花換水,綠玉抱著一大堆捲軸進來。
「夫人,王二姑娘派人拿了這些東西來。」
陸清悅不由得頭疼起來:「她可說了什麼?」
「她說,這些是她全部的寶貝了,希望居士有看得上眼的。」
陸清悅拿起帕子擦凈手上的水珠:「她呀,真是古靈精怪。」
綠玉:「我看呢,這王二姑娘是吃了秤砣要當紅娘了。」
她往上託了托捲軸:「夫人,你要不依了她,看看?」
陸清悅正欲斥她,外頭有丫鬟在喊綠玉姐姐,陸清悅便道。
「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兒?」
「哎。」綠玉隨手將一堆捲軸放下。
捲軸滾到了地上,展開來了,果然又是美男圖。
陸清悅便將捲軸暫且放在了架子上,之後,她去了園子散步。
綠玉處理完事情回來,看到放著的捲軸沒了。
她估摸著許是紅棉拿去收起來了,就沒再放在心上。
在北樂王府有意無意地引導透露之下,徐氏母女很快查清了面具女的身份。
徐還瑤一字一句咬牙道:「陸清悅,真的是她?」
「據探子報,是她,不會錯。」徐婧沉目,「當初見她的第一面,看到她的容貌,我便知她是個不簡單的。」
「三番四次壞我們的好事。」徐還瑤來回踱了幾步,「娘,我們將這個消息捅出去,讓她身敗名裂。」
「據我所知,圍獵場和靜山離宮時,陸清悅還未與段衡和離。」
「只要我們將消息散播出去,看她還怎麼做人,到時少將軍府那邊也不會放過她。」
徐婧深思熟慮道:「可是皇帝護著她,而且我們沒有鐵證,萬一打草驚蛇,被她反咬一口呢。」
「別忘了,上一次我們在郡王府就吃過一次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