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皇帝召見
流麴院,溫知意枕著段衡的胳膊,猶豫不決道。
「阿衡,我爹想要拜訪胡大夫,就在陸府里,可你也知道我與她的關係。」
段衡:「好,此事我去與她說。」
溫成傑是個坐不住的,纏著溫知意要去參觀府里,正巧陸清悅和丫鬟們從對面迴廊經過。
溫成傑眼睛都看直了:「妹妹,那位是?」
溫知意淡淡抬了抬眼:「府里的大夫人。」
溫成傑暗道,妹夫真有福氣,既娶了他的妹妹,又有一個如此漂亮的正室。
「我聽聞大門大戶里的夫人都喜歡磋磨人,你沒被她欺負吧?」
「那倒不曾。」
除開起初不允她進門,到讓她以妾室的身份進門以外,陸清悅的的確確沒有為難過她。
且她和陸清悅住得相隔甚遠,不常見面,井水不犯河水。
就連平時去與王氏請安,兩人也能相安無事。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
陸清悅一聽,段衡來找她,便知是有事。
可夫君好不容易來一次,她當然要積極迎上去了。
段衡對她的態度很受用,從前都是他哄著她,如今反過來了。
段衡與她說了些話常,陸清悅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不久,段衡終於切入了正題:「悅兒,胡大夫現是在丈人府上?」
「是,在為我爹爹調養身體。」
「知意的父親,想要拜訪胡大夫,你能否引薦一番?」
陸清悅雖為當家主母,可溫知意的父親終為外男,不方便見面。
因此,溫知意的父親來了也有兩三日了,陸清悅也沒有見過他們。
「可以,不過,胡大夫見與不見,就要看胡大夫自己了。」
段衡不免微微皺眉,他可記得那些小姑娘說,是她要求胡大夫教那些下人學醫的。
怎麼到了他這兒,只是見胡大夫一面,都沒個准信。
「悅兒,知意的父親也是善通醫術,在於州遠近聞名的大夫,他若能與胡大夫見面,說不準對丈人的病也有好處。」
陸清悅細細思索片刻:「我會儘力勸服胡大夫。」
「好。」
陸清悅隨後寫了一封信,令紅棉送回了陸府。
胡大夫答應了相見,但只見溫林之一人,溫林之激動得無以復加,對段衡的態度都好了不少。
段衡:「丈人不必客氣。」
溫林之:「不,此番確得謝你。」
見面的地點只有胡大夫和溫林之兩人知道,溫知意自作主張跟著去了。
她也想見見這位連自己爹也佩服的大夫。
並且在溫林之和胡大夫聊得興起之時出現。
聲稱自己是溫林之的女兒,也懂些醫術,因敬仰胡承,才冒昧跟來,望胡承見諒。
放在以前,胡承可能會有幾分興趣,畢竟今時今世,放眼望去,學醫會醫術的女子甚少。
可在陸府,當他親自教了那麼多女娃娃醫術,又見識到了某些天賦極佳的女娃娃后,他對女娃娃學醫就沒那麼稀奇了。
胡承有些惱怒對著溫林之道。
「老夫見你,是瞧你有幾分誠心,加上陸小姐極力舉薦,沒想到你竟不講誠信。」
溫林之忙賠罪:「胡大夫息怒,我實在不知犬女跟了來。」
后又對著溫知意道:「你無端跟來做甚?還不快給胡大夫賠不是。」
溫知意彎腰行禮:「胡大夫…」
胡承甩了甩袖子:「不必,今日會面就到此處吧。」
他氣哼哼地走了。
溫知意還想去攔他,溫林之趕忙拉住她。
「你這個…」溫林之沒能罵出口。
「爹,你們把胡大夫說得神乎其神,我自然也想見一見。」
憑她在醫術上的見解,她有信心能讓胡大夫刮目相看,到時,說不準還能拜他為師。
可沒想到胡承此人脾氣如此古怪,說生氣就生氣,說走就走。
溫知意著急:「爹,你別攔我,趁胡大夫還未走遠,我再去賠個不是。」
「行了,胡大夫就是被你氣走的,你再追上去也無濟於事。」
溫知意皺起眉,她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溫林之嘆氣道:「你這種性子,日後怎麼在高門大戶里活下去。」
溫知意不解:「爹說的什麼話,如何不能,我是阿衡的妻子,他愛我尊我敬我,我又是正兒八經的二夫人。」
「你也知你上頭還有個大夫人。」
溫知意:「阿衡與她沒有感情。」
「段衡此人,我看不透他,那王氏瞧著也不簡單。」
溫林之是過來人,他語重心長道。
「我們家的家世怎能跟京城裡的人相比,他不可能只憑一腔愛意,就娶了你。」
溫知意下意識要反駁,溫林之打斷她。
「就算他是真心對你,你又怎知,他日後會不會再憑一腔愛意娶別人,你遲早要吃大虧。」
「以前你總想著去闖些名堂出來,攔你也攔不住,既然你選擇了如此,日後你好自為之吧。」
溫林之將要回於州了,溫成傑不大願意走。
「妹妹,你跟你爹說,讓我留下來吧,替我在京城找個謀生的活兒,日後有人欺負你,我也好替你撐腰。」
自己孤身一人在京城,確實是孤立無援,溫知意費口舌去勸了溫林之。
溫林之氣得吹鬍子:「你這混小子,才來幾日,就被迷了心竅,我不管你了,到時你爹問起,你自己解釋去。」
各受災害的地方重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交給當地衙府即可。
百姓們歡送賑災的官員和士兵們,陸府的小姑娘和小夥子們,跟著姜立的隊伍一起啟程回京。
姜立和御史中丞早早就去了摺子,向皇帝奏請,獎賞陸府和那些小姑娘小夥子們,當然也沒忘了溫家人。
摺子早已送到皇帝手裡了,如今賑災的官員陸續回京了,他便下了詔令,召見溫氏和陸氏。
皇帝親自召見,溫林之哪能不去,只得將回家之事往後推遲。
陸回患著病,不便出門,改召了陸清悅入宮代替受賞。
陸清悅心裡咯噔了一下,一晚上輾轉難眠。
翌日,她心不在焉地任由紅棉綠玉為她梳洗裝扮,然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入宮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