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提醒

第二天李昊然如同往常一樣去了柳府，柳夫子已經去隔壁的私塾教導李家莊的其他學生讀書了，而他直接去了書房。

果然，書房裡面已經有兩個人在，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柳夫子的兩個孩子，柳天和柳仙兒，他們見到李昊然走進來，他們馬上高興地朝著他喊道：「昊然哥哥，你來了。」

「昊然兄，你好。」

李昊然一邊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一邊笑著跟他們打招呼：「柳安兄，仙兒妹妹，你們好，師娘呢？」

聽到李昊然的問話，柳仙兒迫不及待地回答道：「娘親出門訪友去了，爹爹在教書，昊然哥哥，你給我們講一下故事，好嗎？」

看著柳仙兒俏麗的臉蛋滿是期待之色，已經把老師書房裡面的所有書籍都背誦下來了的李昊然想了想后，點了點頭，說道：「好，不過只能講半個時辰，要不然等下老師來了，他會不高興的。」

「太好了！」

柳仙兒高興地拍了拍手，笑得很開心，她把自己的小椅子搬到李昊然身邊，然後坐下，這樣才聽故事，她感覺更有氣氛。

一旁的柳安雖然一直都顯得很成熟，每天都在做小大人狀，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才五歲大的小孩子，這樣年齡的小孩子，在前世現代的話，還在父母懷裡撒嬌，或者在玩泥巴，哪像他現在跟一個小儒生似的。

只是沒有辦法，李昊然也不可能改變什麼，畢竟柳安就是柳家下一代的家主，柳家可不僅僅是柳天這一支，他聽說柳家在河東也是一個很大的家族，雖然不是什麼世家，但是在地方上也是一個大地主，算是地方上的豪強了，名為寒門出身，這個寒門也只是相對於那些幾百年甚至千年世家而言的。

李昊然從來都不覺得農家子弟這樣的真正寒門子弟，可以在這個由門閥世家壟斷的古代世界出頭的，除非是給那些門閥世家當門下狗，要不然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官，單單是一個考取功名這一步就會被攔住，這並不是開玩笑的。

這個世界的世家門閥，比起李昊然前世古代的那些世家門閥更加恐怖，他們不僅壟斷了上層官場，還壟斷了武學知識，普通人不僅無法考取功名，甚至學武的話，也只能修鍊那些爛大街的橫練功夫，只是要修鍊這些橫練功夫，又需要大量的資源，沒有資源的話，根本就修鍊不出什麼名堂，甚至還會把自己的身體練廢掉，這幾乎鎖死了普通人成為武功高手的階梯。

當然，普通人要是擁有絕頂的練武天賦，他們還是有可能被那些江湖武林大門大派收入門下的，只是這些門派大部分背後的靠山都是世家門閥。

沒錯，這個古代世界的世家門閥就是這麼恐怖，就像是北齊的七個最大的世家門閥，要是他們聯合起來的話，皇帝都可以隨時更換掉。

這些東西都是柳夫子告訴李昊然的，要不然李昊然還真的沒有渠道打聽到這些情況，雖然對於上層來說，這些都不是什麼秘密，但是對於底層民眾來說，他們只需要老老實實地一輩子待在田地裡面耕種就行了，為朝廷貢獻他們的勞力，就是底層老百姓最大的貢獻。

對於這樣的世界，現在的李昊然自然是不可能有能力改變的，他一邊跟柳安兄妹倆講著故事，一邊在心裏面胡思亂想，一心兩用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他甚至還能一心三用。

是的，他現在甚至在修鍊著《蒼天決》，有了真氣后，他的五感鍛煉又可以得到快速的提升，他的聽力現在可以聽到福伯的腳步聲，他知道對方在後院的涼亭裡面打坐修鍊武功，這也是他為什麼敢修鍊武功的主要原因，要不然對方在身旁的話，很容易就看出他在修鍊武功。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柳夫子沒有跟他說過福伯的事情，但是他還是可以察覺到對方並不是柳夫子的下人管家，反而更像是平等關係，甚至還有可能是那個三皇子殿下放在自己老師身邊的監視者。

在講了半個時辰后，李昊然就沒有繼續講了，柳仙兒也很懂事，沒有纏著他繼續講故事，三人都安靜地看書寫字。

三人可不僅僅是要讀書寫字，還要學習彈琴和畫畫，就是琴棋書畫都需要精通，柳仙兒甚至還要精通女紅，未來她出嫁的嫁衣都需要她親自縫製，這就是大家閨秀的基本技能了。

一個時辰過後，李昊然終於聽到了柳夫子朝著書房走來的腳步聲了，每天早上柳夫子在私塾那裡教導一個半時辰，然後他就會讓學生們自習，他回家教導李昊然。

中午李昊然會在柳府吃午飯，吃完午飯休息半個時辰后，柳夫子會去私塾教書一個時辰，然後他會再次回家教導李昊然一個時辰，這樣一天的教學就結束了，李昊然就可以回家了。

三人看到柳夫子走進書房，他們馬上站起來恭敬地打招呼。

「老師。」

「爹。」

「爹爹！」

柳夫子微笑著點了點頭，他摸了一下女兒柳仙兒的腦袋，然後讓她和自己的哥哥出去，還是那句話，兩人的學習進度趕不上李昊然，他自然不可能一起教導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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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兄妹倆已經習慣了，他們在退出書房時，順帶把房門關上，這樣書房就顯得比較安靜了。

柳天坐在案桌後面的椅子上，他看著正襟危坐的弟子李昊然，心裏面不由自主地感嘆，他的這個弟子是真正的妖孽，不管他教了多少知識，他都可以很快接收，並且還能舉一反三，再過一年半載，他都沒有什麼好教他的了，有這樣妖孽弟子，說實話他的心情是比較複雜的，既感到高興和驕傲，又感到一絲嫉妒，嫉妒他有著這麼恐怖的天賦，還好他的武學天賦並不高，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麼保住這個弟子了。

他可是知道三皇子殿下對李昊然可是有著忌憚之心的，要是李昊然的武學天賦也很恐怖的話，那麼三皇子殿下搞不好真的會安排人除掉他，這並不是開玩笑的，對於上位者來說，把威脅扼殺在搖籃中才是最佳選擇，到時候他都沒有辦法保住李昊然，除非是採取他最不想動用的辦法。

在柳夫子的書房內，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映照著兩張沉思的臉龐。窗外陽光明媚，偶爾傳來幾聲遠處的狗吠，更添幾分寧靜中的不安。

「昊然啊，為師今日教學之前，有幾句話要叮囑你。」柳夫子的聲音溫和而深沉，彷彿能穿透夜色，直達人心。

李昊然聞言，連忙正襟危坐，心中雖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對老師的尊敬與信任。「老師請講，弟子洗耳恭聽。」

柳夫子輕輕嘆了口氣，右手食指敲了一下案桌，目光轉向窗外，似乎是在回憶，又似在展望。「近來，李家莊因著種種變化，外界傳言紛紛，說是咱們莊上發了大財，引得一些不軌之徒蠢蠢欲動。」

李昊然聞言，心中一緊，他深知老師的憂慮並非空穴來風。因為三皇子的獎勵，整個李家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周圍的村子只要不是眼瞎的，都可以看得見。

這麼大的變化，也讓李家莊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暗中窺伺者不在少數。「老師，弟子也有所耳聞，心中甚是憂慮。只是，弟子一人之力，恐難護得全莊周全。」

柳夫子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能有此想法，為師甚感欣慰。但記住，真正的力量，不在於你一人之勇，而在於你能凝聚多少人心，共同抵禦外敵。」

李昊然聞言，心中豁然開朗，但隨即又陷入了另一重思考之中。

「老師所言極是，弟子正是因為擔憂這種情況的出現，所以弟子才建議村裡組建一支鄉勇隊伍，只是很可惜，他們都只是普通人，要想短時間提升他們的戰鬥能力，說實話，弟子也無能為力。」

柳夫子聞言，目光深邃地望向李昊然，彷彿能洞察他內心的每一個角落：「昊然，這樣吧，為師手上還有幾本武功秘籍，雖非名門正派所傳，卻也是前人智慧之結晶，你若能善加利用，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李昊然站起來，恭敬地對著他作揖，感激道：「謝謝，老師，弟子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嗯，為師知道。」

接下來，書房裡面傳來了柳夫子講解儒家經典的聲音，身處後院正在涼亭打坐的福伯耳朵一直在震動，在聽到柳夫子開始教導李昊然儒家知識后，他的耳朵就停止了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