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粘人
周遇深小腿上的傷口很深,縫了好幾針。
沈南月相對而言,身上的傷口就跟過家家似的。
她根本不用住院,當天就出了院。
吳錦書帶著小谷抱歉地看向沈南月,她表示在豐城還有點工作上的事要忙,希望沈南月照顧周遇深。
沈南月當然同意。
小谷吵著要跟漂釀表嬸玩,被吳錦書拎著脖子帶出了醫院。
沈南月不由得感嘆。
「你們家對小谷,是摔打式教育?」
周遇深淡淡地瞥了眼重新關閉的房門,淡淡道:「男孩,不摔長不大。」
沈南月嘴角一抽,「女孩呢?」
「女孩也一樣。」
倒是挺公平的。
沈南月笑笑,手中的蘋果也削完了。
她將蘋果切成小塊,遞給周遇深。
周遇深看著眼前白皙的手,湊過去將她手中的蘋果卷到口中,舌尖故意掃過她的指尖,沈南月彷彿觸電一般收回。
周遇深卻靠在床頭,咬著口中的蘋果,面上帶著幾分滿意,非常給面子的評價。
「甜。」
沈南月臉色微紅。
自從答應和周遇深在一起后,他好像又變回了當初的那個無賴。
她驕橫地瞪了他一眼,自己也憤憤地咬了塊蘋果。
「南月,我想喝水。」
沈南月將剩餘的蘋果放到床頭柜上,給他倒了杯水。
「手沒力。」
周遇深抬眸看她,眼中滿是無辜。
「我記得你傷的是腿。」
「四肢連心,一方受傷,另外三方就會難過到無力。」
什麼歪理?
沈南月無奈地湊過去將水杯湊到他的口邊,他滿足地喝了口水。
「傷口有點疼。」他道。
沈南月放下水杯,擔憂地看向他的腿。
「怎麼疼了?是不是傷口發炎了?我看看。」
她正準備替他檢查的時候,卻被他拉住手腕,她垂頭對上他漆黑的雙眸。
「親一下就不疼了。」
沈南月只覺得頭頂有三條黑線飛過。
這人怎麼又無賴又粘人?
她順著周遇深的動作輕聲,湊到他面前的時候,她唇邊揚起一抹曖昧的笑意。
「閉眼。」
周遇深聽話地閉上眼。
呼吸自唇邊劃過,順著臉頰滑到他的耳邊。
女人清淺的呼吸帶著幾分清香,他聽見耳邊多了一道魅惑的聲音。
「光吃菜不吃肉你習慣嗎?」
周遇深猛地睜開眼,沈南月頭髮垂下,自他唇邊滑落。
「我等你腿好哦。」
說完她直起身子,看著周遇深滿臉不可置信,甚至眼中湧現的絲絲慾望,她滿意地揚起唇角。
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遲早把染坊開到她的頭上。
她準備離開,手腕突然被周遇深抓住。
周遇深稍稍用力,她驚呼一聲往前撲去。
周遇深攬住她的腰,一個天旋地轉,她整個人被壓在病床上。
男人沉重的呼吸落在她耳邊,「何必等到腿好?是對我的能力有質疑嗎?」
不知道想到什麼,沈南月的臉色通紅。
她抬手推搡周遇深的胸膛,「幹什麼?你傷還沒好呢!」
「要驗驗嗎?」
話音剛落,沈南月的唇便被堵住了。
她後悔了,早知道不招惹他了!
一吻結束,她找到機會一口咬到周遇深的肩上。
「嘶!」
周遇深一聲吃痛,隨後輕笑,「你屬狗的?」
沈南月緊緊抓住他的衣服,「這裡是醫院,你亂來我就……我就找個護工來照顧你,短時間我都不會來看你了!」
「這麼狠心?」
周遇深低低的笑聲傳進沈南月耳邊。
沈南月才知道他根本沒準備對她做什麼。
一陣惱羞湧上心頭,她掙扎著要起身。
卻被周遇深撈到懷中兩人一起擠在病床上。
「有點困了,陪我睡一會兒吧。」
「要睡你自己睡。」
沈南月還掙扎著。
周遇深淡淡道:「再亂動我不保證我會做些什麼。」
沈南月終於停下掙扎,乖乖地窩在他懷裡。
她本以為在某些方面她要比某些男人都要大膽,沒想到在面對周遇深的時候,她依舊處於下風,實在太讓人沒面子了。
但她竟一點都不生氣。
她的好勝心在這一刻,竟然沒在這時候發揮作用。
是因為她自覺鬥不過周遇深嗎?
她天馬行空地想著,一旁的周遇深見她沒動靜,以為她生氣了。
「生氣了?」
沈南月抬眸,只能看到他稜角分明的下頜。
「沒有。」
她的聲音悶悶的,也不像是沒生氣的樣子。
周遇深笑著緊了緊抱著她的雙手,「南月,我很高興。」
「高興什麼?」
「高興你終於不再躲著我,高興我終於不用再做舔狗了。」
沈南月心中有些酸澀,「又?你這次來豐城,也是為了我?」
「除了你,豐城沒有任何值得我停留的人。」
沈南月貼近他的胸口,他說話時輕微的震動和性感的聲音同時傳來,她心中莫名覺得心安。
「看到你和別人相親,我心裡特別生氣,但我卻沒有立場去插手,我想著,反正沈氏集團和我有不少的合作,到時候故技重施,以合作夥伴的方式再接近你。」
沈南月低低笑了:「怎麼就非我不可了呢?」
「不知道。」周遇深垂頭,在她頭頂落下一吻,「我只知道在京城的時候,沒有你,我的生活過得特別不好。」
每分每秒對他來說,都很窒息,窒息到他必須通過各種工作去讓自己有事做,從而忘記時間,忘記每分每秒的痛苦。
沈南月在被子底下握住周遇深的手。
她這段時間過得,也沒有看上去的那麼風光。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失眠地望著天花板,腦中如走馬觀花一般閃過與周遇深之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
「那天在倉庫里,我以為我要死了,你知道我想到什麼了嗎?」
「什麼?」周遇深問道。
「我想到了你,都說死前最後一個想到的人,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當時我還在感嘆,為什麼是你呢?為什麼偏偏就是你呢?」
「怎麼不能是我?」周遇深不滿。
「我之前以為你心裡另有她人,我只不過是你的一個玩物。」
她低低的話語落到周遇深的耳中,他心口像是堵住棉花一般,窒息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