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外功大成，偶遇山賊

聞秋的到來和離去對高寧縣沒有任何影響，眾人一如往常般生活著。

對於古夏來說似乎也是如此，他依然做著閑漢，偶爾和趙公子對弈幾局賺賺賞錢。

轉眼間約莫大半年過去。

……

高寧縣外，有座青牛山，相傳道家祖師座下青牛曾在此處停留，故得此名。

既是山巒，便有起伏。

其中一無名峰上有條無名河流過，便形成一落差近百米的瀑布。

不知歲月的水流沖刷早把瀑底泥土沖走，只剩顆顆比人大的光滑青石卧在此處。

這日陽光明媚，因前天剛下過大雨，正是瀑布湍急的時候。

水流衝擊青石，發出隆隆聲響，激起滿天水霧在空中形成一條微型彩虹。

「遙看…掛前川…疑似…落九川…」

嘈雜之中，隱約傳來洪亮的吟詩聲。

只見瀑底巨石上竟有一赤裸男子，他或盤坐、或側卧、或雙手倒立，承受著瀑水洶湧的衝擊。

約莫過了一炷香功夫，男人爬下巨石游到岸邊。

「呼！呼呼呼…」男人嘴裡長吐一口白氣，呼吸如同老牛出氣。

這人正是高寧縣的窮酸書生古夏，只是他和半年前已經大變樣。

整個人都壯碩一圈，全身肥肉盡消、肌肉緊實、稜角分明，神采也有大不同，雙眼如炬，完全沒有過去呆愕書生的木訥樣。

「這才是真正的儒生風範！當年聖人口出教誨，力能開山！吾輩不能只學一面！」

見自己愈發健壯的身體古夏很滿意，此刻他已經把兩門外功練至大成，體內開闢三個穴竅。

一切都多虧大半年前少女聞秋那顆開闢丹，幫古夏補完缺失的基礎，讓他順利踏上習武之路。

不過沒了開闢丹，又沒有吸納玄力之法，他只能按照玄功秘籍上打熬筋骨、吞吐納氣的辦法一點點攢玄氣，為此還花費兩月功夫才聚集到第一縷天然玄力。

古夏倒是想用秘籍上記載的藥方配成輔助靈藥加速凝聚玄氣，可是藥方上全是名貴藥材，他那點銀子也就夠抓兩三副。

「唉！近三個月積攢下來的玄氣才夠開闢一個穴竅！全身穴竅要開闢完我都垂垂老矣了！

這還只是玄功的第一步，我也沒有其他300多個穴竅的開闢法，星辰積累的數據不夠多，強行計算開闢法耗能又耗時…」

喜悅之後古夏又陷入憂慮，他的玄功進展停滯數月，前途無望。

「果然還是要去天玄門拜師！正巧他們五年一次的招生要開始了。」

心中做好打算，古夏來到瀑布旁一大樹邊，手做爪狀用力一揮，又猛又急轟在樹上。

頓時，比人粗的大樹一陣震顫，而他手中多了一大把木屑。

只見樹榦上多了一個深深爪印，不僅樹皮被古夏一爪撕開，連帶裡面堅硬的樹榦都被挖出將近十厘米深的豁口。

他的雙手真如鐵爪般，正是外門功夫鷹爪練到大成的表現，尋常人塗上秘製藥膏至少也要練兩三年，而他在丹田內自然擴散的玄力下半年就成了。

「身無玄功，終是凡人…」古夏對田李死前的話理解越來越深。

「吃飯！吃飯！」

他搖搖頭，穿上衣服，走向瀑布邊一堆灰燼。

快速從灰堆挖出一泥球，敲開后，扒開油紙和荷葉，裡面是一隻肉香誘人的叫花雞，配上饅頭古夏便大快朵頤起來。

自從練武后，他的食量就開始增加，現在一人就能吃完一隻烤雞、七八個饅頭，還可以再來一些採摘的野果。

古夏還變得「挑食」，經常要吃肉，好在他小有家資，要不然早破產了。

吃雞、啃饅頭、欣賞瀑景，古夏有些自得。

為吞吐日升紫氣，他找到這個好地方，無人打擾、風景怡人，最妙的是這瀑布，水落之力又柔又剛，同時滿足他打熬筋骨和練習鐵皮功的需求，是鍛體的好去處。

就在古夏沉浸在小確幸中，幾個不速之客突然到來。

「好香啊！小子你在吃什麼！快給大爺幾個上供！」

三個頭髮鬍鬚雜亂手持長刀的漢子從林中走出，為首的是個瞎了一隻眼漢子。

古夏：「諸位是？」

獨眼龍：「小子你現在跟我們走，等著家裡人交錢贖人吧！」

古夏厲聲道：「光天化日居然敢擄人！你們到底是誰？」

「說話斯斯文文，像個書生，家境應該不錯吧，那你的贖金不能低過二十兩！」

獨眼龍頗為囂張。

「小子！大爺幾個乃是青牛山上黑水幫的好漢！」

古夏明白這是一夥山賊。

「正想練手，真是困了送枕頭…」

他表露懼色：「各位好漢繞我一命，我一定寫信，讓家人送贖金來！」

「算你小子識相！先把你的燒雞給我！大爺都一個多月沒碰葷腥了！」獨眼龍的注意力全在那半隻雞上。

「好漢，給你！」古夏怯懦的走上前去，手中遞過叫花雞。

那人正要接，古夏突然暴起，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紙包朝著對方臉上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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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獨眼龍滿臉生石灰，僅剩的一隻眼被灼燒的痛苦不堪，跪在地上不停抓撓臉部。

「混蛋！你敢暗算老大！」

另外兩個山賊一看提刀衝上來，一個揮刀就砍，古夏運氣繃緊肌肉，胳膊一揮便打飛他手中長刀。

接著古夏右手做爪狀猛襲而出，以迅雷之速抓住那人脖子。

大半年的打熬筋骨加上那顆開闢丹的藥力，現在古夏的氣力遠非常人能及，一百七八十斤的青石他單臂即可輕鬆提起。

所以他掐著山賊的脖子直接將人舉起，同時五指如同鵟爪般一縮。

咔咔…

山賊的頸骨、喉管、氣管全被捏碎，身體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古夏突覺背後一涼，原來另一山賊在他背後砍了一刀。

但他鐵皮功大成，全身皮膚看似白皙，實則早就如同鞣製二十年的老牛皮革般堅韌，不怕凡人銳器劈砍，長刀的拖拽切割也只留下一道紅痕，蹭破油皮而已。

「怎麼可能…」山賊見力大無窮的古夏刀砍不傷，又見他手中的同伴七竅流血，吐著舌頭雙目圓睜而死，驚恐的拔腿就走。

古夏扔掉手中屍體，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鵝卵石狠狠拋出，正中那人腦袋。

嘭的一聲。

顱骨破碎變形的賊人也倒下，只剩那滿臉石灰痛嚎的獨眼龍。

古夏冷笑一聲，繼續啃著手裡的叫花雞。

他還謹慎的先用了暗器，沒想到這幫山賊如此脆弱不堪，宛如小雞仔一般無力。

一盞茶后。

「呸！晦氣！」

古夏惡狠狠地把雞骨頭吐在獨眼龍的屍體上，因為他在三具屍體上只搜出幾十枚銅板，還不到一吊錢。

「連個大錢都沒有，三個窮鬼也學人出來打劫！」

唾棄完，他留下屍體離開了，反正山賊而已，由他曝屍荒野吧，下午趙公子還約了棋，可萬不能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