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他才十一歲
永琮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永璋。
「永琮!不著急!你年紀小,不用和哥哥們比!」永瑢喊了一聲,看似解圍,實際上言語中也有些瞧不起。
此時弘曆發現了那匹野馬,那野馬四肢健壯,皮毛光滑發亮,一看就不是凡品,頓時來了興緻:「這野馬真乃千里良駒啊!」
「皇阿瑪,野馬性子烈!請您務必小心!」永璜有些擔憂道。
「無妨!」弘曆很不在意:「都別跟著!」
說罷便朝著那野馬而去。
除了永璋、永瑢,剩下的阿哥調轉馬頭緊隨其後。
在後頭的傅恆和海蘭察交代一聲立即跟上去,八旗子弟可以不去,他們不行。
永琀見前頭是一片林子,林子地形複雜,不比平原,永琮沒有這方面的訓練,他實在擔憂於是轉頭大聲制止永琮:「你不許進林子!」
永琮便毫不猶豫地轉頭在林子外頭緊緊跟著,好在永琀有心控制著野馬逃跑的方向,不停射箭阻攔,一行人也不在林子深處。
那野馬像是被逼急了,就在弘曆要追上的時候拐了個彎,直直就沖著弘曆而來,弘曆此時已來不及騎馬躲避,於是立即起身,踩馬背借力飛升上樹。
他雙腿撐著樹榦,卡在一個枝丫處,就要搭弓拉箭。
後頭的眾人見情勢危急,也紛紛掏出自己的箭,勢必要保弘曆平安。
永珹心情激動,若此時射死野馬,皇阿瑪心裡一定記著自己的勇猛,就是在給自己添加更多的砝碼,就在鬆手的一剎那——
三支箭帶著破風聲從側面貫穿野馬的脖頸,力道大到將野馬整個身子都射歪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弘曆反應過來立刻轉頭去看——
是永琮!
永珹和永琪心中咯噔一聲。
是永琮!
下一秒,永珹轉頭去看永琀,就見永琀眼中都是興奮的神采,一瞬不錯地盯著外頭的永琮。
他真是嫉妒永琮。
「皇上!」傅恆和海蘭察二人將已經落地的弘曆圍在中間,警惕地看著四周。
「永琮!」弘曆心情激動,老天爺真是眷顧他,讓他得了個永琀又得了個永琮!他果然就是古往今來最厲害的皇帝!
永琀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和得意,手都止不住地顫抖,他親手教大的弟弟,在今日這一刻,終於一鳴驚人!大放光彩!
弘曆經歷了這一遭,興緻大增,一直獵到傍晚才結束。
永璋獵到了一隻狍子、三隻兔子;永琀獵到了兩隻鹿,隨後便回去休息了。
永琪是一隻鹿一隻狍子,永瑢只有幾隻兔子,所有阿哥中永珹收穫最豐,獵到了三隻鹿一隻狍子,六隻兔子。
永琮雖然年紀小,但絲毫不遜色於他的哥哥們,獵到了兩隻鹿三隻兔子,還有那一匹發了狂的野馬。
就因著那匹馬,他已經是今日當之無愧的頭籌。
「皇上。」在宴席開始前,海蘭察來稟報今日所探查的事情:「奴才與傅恆大人帶著人將林子仔細查了一遍,並無任何異樣。」
進忠替弘曆換衣服,弘曆心情好,語調也很歡快:「還有呢?」
「奴才看了那野馬身上的箭。脖子上的五支箭,三支是七阿哥從林子外射的橫向箭;一支是皇上射的,另一支有些偏斜的則是四阿哥的箭;貫穿了野馬頭顱的兩支是奴才和傅恆大人的箭,從野馬脖頸劃過,射到身子上的是定郡王的箭。以上就是野馬受到的所有的攻擊。」
海蘭察恭敬回答。
弘曆頓時有些不高興:「沒有五阿哥的?」
「沒有。」海蘭察回答的斬釘截鐵:「在野馬背後的樹上有一支箭,看方嚮應該是五阿哥的箭。」
弘曆的不愉快減少了一些:「他有心,就是無用。」
宴席上,弘曆對著各王公大臣、蒙古王爺將永琮好一頓誇,只見永琮面色謙虛,不見一絲驕傲,惹得弘曆更高興。
「七阿哥才十一歲,就有這樣的力氣和好箭術,可見前途無量。」一個蒙古公卿笑著要敬色布:「王爺真是好福氣。」
璟瑟在心中冷笑,搶過色布的酒杯:「額駙近日生病喝不了酒,這酒本公主替額駙飲了。」
那蒙古公卿隨即大笑:「和敬公主海量!」
「就是可惜。」璟瑟故意道。
「可惜什麼?」那蒙古公卿好奇問道。
璟瑟轉過頭,面上是一派高傲:「這福氣不是誰想有就能有的。」
那蒙古公卿面色一僵,只好悻悻離開。
「剛剛那個是科爾沁部海氏的人,算是愉嬪的舅舅。」色布低聲在璟瑟耳邊道。
璟瑟翻了個白眼:「已經得了個阿哥,還想怎麼樣?他要是想靠在我弟弟帳下,就讓他侄女放棄五阿哥,還想吃兩家飯,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好公主,別生氣。」色布立即遞上一杯奶茶:「別為了不值得的人把自己氣壞了。咱們七阿哥年紀不大,就能隔著林子三箭齊發,就是最最厲害的。」
璟瑟傲嬌地哼一聲,接過奶茶喝著:「那最最最最厲害的就只能是我哥。」
色布哄她:「那必須是端親王。」
璟瑟心情這會才好,眼神看向自己的兄弟們。
就見除了永璜、永琀、永瑜,其他阿哥面色都不大好,永璋更是面色鐵青地喝悶酒。
還聽見永瑜圍著永琀大叫:「是誰人帥心善才華無限!是二哥!是誰把七哥教的這麼優秀!是二哥!」
「永瑜!」永璋忍無可忍,低聲吼道:「你是他們的狗嗎?」
永琀當場就黑了臉,把永瑜抱在懷裡:「三弟自己技不如人,就要遷怒旁人嗎?」
永珹冷笑一聲:「會不分場合的內訌的,也就三哥一人了。」
「說夠了沒有。」永璜立即出聲制止。
永璋一臉不服氣,正要懟回去,就聽一道女聲冷冷響起:「都不嫌丟人嗎?」
是璟瑟。
他頓時歇了脾氣。
這個姑奶奶從小跟著皇子讀書習武,是真的會下狠手打人的。
見璟瑟出聲,永珹也撇撇嘴安安穩穩坐著了。
笑死,誰讓他也打不過璟瑟,打了永璋就不許打我了呦。
永瑜委委屈屈地趴在永琀懷裡,低聲道:「小狗又怎麼了?有些人想做還輪不到呢。」
「胡說。」永琀捂住了永瑜的嘴:「你真是嘴上沒個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