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一點過節
任非我經常在煙月樓宴請自己的朋友,文媛曦也曾在酒宴上,給他們跳過舞。最近一次,任非我其中的一個朋友喝多了,他原本就垂涎歌姬們的美貌,借著酒勁兒,便拉著幾個歌姬勸酒,其中就有文媛曦。而這個醉漢在勸酒的過程中,又猥瑣地對著歌姬們動手動腳,大庭廣眾之下,甚至是要將文媛曦強壓身下。
文媛曦畢竟是崇安京仙門大族裡出來的,雖因家中有人犯案,受到牽連,但她還是打心底里覺得自己還有回去的可能,再加上她原本就看不上這些凡人,以為在這窮鄉僻壤里,有幾個臭錢就整日花天酒地。再加上那人舉止粗魯下流,文媛曦暗中調運內息,使出巧勁兒,讓那嫌惡之人一頭摔在了地上,腦袋撞倒了旁邊的桌椅,桌上的飯菜也撒了下來,菜湯和酒水傾倒下來,弄了他一身。那醉漢心胸狹窄,他其實也並非真的醉到神志不清,當眾出了這麼大的丑,自然是要找回場面,當場捂著額頭翻身而起。
煙雨樓雖是青樓,但是仙家產業,任非我雖然紈絝,但也知其中厲害,這些歌姬中就有修真者,他急忙上去攔住自己的朋友,免得鬧出更大的事故。可他那朋友似是撞壞了腦袋,不依不饒,身體雖然被任非我攔著,但手上卻不老實,從身邊胡亂划拉,餐盤、碗筷、酒盅、酒壺,甚至是飯菜,划拉到什麼,就往文媛曦身上招呼。文媛曦從小也修習過仙門功法,那些大件物品也倒是躲過去了,但湯湯水水的一些卻是躲不了,只得拂袖掩面,不讓污物弄到臉上。
事情發展到最後,是煙月樓的掌柜出面壓制了下來,那個凡人掌柜本想給任非我免單,以示歉意,但任非我也知是自己這邊的人理虧,還是付了錢,一群人拖著那個仍舊不依不饒的朋友,迅速撤了。煙月樓雖然損失不大,但為了以儆效尤,文媛曦和那些當天在場的歌姬們,都被關了禁閉,並且餓了三天,之後又被禁足了一個月。也正因如此,當小包子知道任非我讓自己去找文媛曦的時候,也是一臉為難,主要是怕文媛曦還記恨任非我和他的朋友們,也怕任非我此次是來繼續找文媛曦的麻煩。
文媛曦見到任非我任大公子,此次找人專程請她,並讓她帶著東西,心下原本還有些猶豫,可想起早上負責採買的小廝傳回來的消息,不由得心念一動,於是,故作鎮定地問起了小包子,任非我今日所請之人。小包子也不能完全確定費明等人的真實身份,但他常年在這煙月樓里負責迎賓,再加上之前偷聽到眾人在三樓樓梯間的對話,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便告訴文媛曦道:「這幾個人,除了任公子,都是生面孔,年紀也都不大,有的穿著還土裡土氣的,想必是他昨日在考場上新結識的朋友。能被任公子請來的,應該真的像他所說,其中有能入選仙宗的人吧。」
「天靈根的考生被任家的馬車接走了,任公子又在這裡宴請他新結交的朋友?多半那人也在其中。」文媛曦心中又看到了希望,向小包子問道:「可有叫晏臣暉之人?」
得到了小包子肯定的答覆,文媛曦反而倒是不著急了,慢慢地回了房間更衣,將任非我托小包子所借的物品裝到了禮盒裡,好一會兒才重新走了出來。
小包子見文媛曦沒有自己當初想象的那麼反感,反而十分鄭重,放心了不少:「可這文姑娘換個衣服也太久了吧,放在平日,早就好了。」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同樣的,想要求人幫忙,也不能上來就表現得太卑微;這是文媛曦從小就懂得道理。
小包子將文媛曦引到任非我所在的迎賓樓三樓,自己並沒有跟著走上去,而是留在了二樓和三樓的樓梯間。因為陣法的緣故,這裡可以隔絕主廳里的聲波,免得鬧僵起來,任非我和文媛曦面子上難堪;但若是真的發生了像上次一樣的衝突,這裡又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避免事態的擴大。小包子覺得任非我一直以來,待自己都不錯;而文媛曦雖來煙月樓不久,但畢竟和他一樣,將來是要伺候人的,算是同病相憐吧,不想她再受責罰。
當文媛曦聽到任非我介紹晏臣暉的天靈根,昨日驚艷了兩位招生仙長的時候,表情上沒露出分毫的波瀾,只是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倆的中間。任非我是這次宴會的主人,原本左右兩邊分別坐著兩個男生,費明和晏臣暉,而兩個女生,張小萱挨著費明,楊淑萍挨著晏臣暉,正好坐成一圈。文媛曦來了,並沒有和女生坐在一起。她算是煙月樓的代表,若在正式場合,坐在主人身邊陪酒,也恰如其分。因此,她順其自然地便坐在了任非我的身邊,而另一側就是晏臣暉。
待眾人坐定,任非我再次開口,道:「文姑娘,我托小包子讓你帶的東西,可在裡面?」他指了指文媛曦身前的木盒。
晏臣暉驚嘆於文媛曦的美貌,表現得很害羞,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怎麼說話,經任非我提醒,也說道:「是啊,文姑娘,東西可帶來了?」
「嗯,帶來了。」文媛曦點了點頭,又說道:「不知晏公子拿它何用?」
「額,我們就想用它做個實驗。」坐的這麼近,晏臣暉說話的時候,反而都沒敢看文媛曦的眼睛。
「實驗?」
任非我興奮地解釋道:「是的,是的,我們這次實驗,需要用到輕薄,且不透氣的東西,我想起上次見你時,你就穿著,或許可用。」他恨不能親手幫文媛曦打開盒子,將裡面的物件取出。
文媛曦還是沒聽明白,但她手上沒停,打開了木盒的蓋子,將一件薄紗製成的東西取了出來,問道:「你們說的是它?」
「沒錯,你那天應該穿的就是這件。」任非我小心翼翼地從文媛曦的手中接過來,將其展開,又舉到空中端詳了一下,補充說道:「也多虧有這木盒,拿在手中,怕是風大點就吹走了。」
費明等人看到任非我手裡拿的居然是件衣服,也是一臉懵逼。晏臣暉更是尷尬,他剛才吞吞吐吐地向文媛曦提出借用,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件女人穿的衣服啊。此時,他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