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死魚爛蝦
上今城，麒麟會所
很快桌上就上滿了菜，單是魚就有三個品種，都是海魚，還有海蝦，都是斷頭斷尾的，也不知道趙掌柜在哪進了這麼多貨，還有什麼鮑魚之類的，很多我都叫不出名字，趙掌柜站在一旁瑟瑟發抖。
太子乍一看還覺得很豐盛，正準備大飽口福，突然聞到了一陣奇怪的味道，他還以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聞了一下自己的腋下和衣袖，確認不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他又嘗試循著味道看這奇怪的味道哪來的，他最後發現，是桌上這盤海蝦的臭味，他一臉嫌棄的夾起一隻湊近自己的鼻子。
「嘔…」
一陣作嘔，反應過來以後他突然暴怒，一拍桌子大聲喊了一句：
「大膽！居然敢用死的糊弄我們。」
「太子殿下恕罪！」
這時候趙掌柜已經跪了下來求饒，我估計趙掌柜這時候的心理肯定想殺了我的心都有。
「太子殿下息怒，這和趙掌柜無關，讓他下去吧。」
我向趙掌柜揮了揮手，大喜趕緊示意趙掌柜下去，他才不知所以的退了出去，我接著對太子說。
「太子殿下也知道我剛回到上今，我其實是剛從望海城回來，你看到的這些海鮮，都是我在望海城帶回來的。」
太子聽到這裡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又看看桌上的蝦，他又用筷子夾了一塊魚，湊近鼻子聞了聞，放進嘴裡嘗了一口，就吐了出來，還用茶水漱了一下口說：
「這魚也是不新鮮的，先生你說這死魚臭蝦是你買回來的？」
「當然，準備買回來給府里的人嘗嘗，這不剛好殿下相邀，我也帶出來給殿下試試。」
「這，這，雖說我們可以不挑剔，可是我們也不能吃發臭了的吧。」
「殿下有所不知，整個望海城，除了一小部分被送來上今城的權貴家裡，其他的也就都是死魚爛蝦了，而且這死魚爛蝦還是我搶回來的，遲了一步連死的都沒了。」
「怎麼可能呢，望海城可是我大今最大的漁船碼頭，幾乎所有我們吃到的海鮮都要經過望海城，那裡怎麼會買不到好的海鮮。」
「太子說的大今最大漁船碼頭，如今恐怕也就是一片灘涂了，寥寥草草總共沒有兩三艘漁船，連上今河邊的畫舫都要比出海打魚的漁船多。」
「先生你說的可是真的？」
「殿下覺得我騙你？」
畢嘉索這時候對太子施禮然後開口說：「殿下，以先生這般身份，小人覺得先生不像騙人的，而且我先生也沒必要騙殿下。」
大喜不甘示弱「對啊，我家先生何許人也，難道會不捨得花錢買新鮮的，專門挑死的臭的買回來嗎？而且這裡麒麟會所也是我家先生開的，他怎麼會砸了自己的招牌，全上今城的人都知道這麒麟會所吃的就是尊貴！」
「這，先生勿怪，我這也是一下子衝口而出，請先生見諒，我都忘了這麒麟會所是先生的產業。」
「殿下哪裡的話，是我陳今想的不周到，只想著讓殿下嘗嘗鮮，沒想到這海鮮都臭了。」
「那先生你在望海，知不知道為什麼望海城會這樣了。」
「我也問了一下那些漁民，他們支支吾吾不是很願意多說，說是怕那些官府的人知道他們在亂說話，萬一被傳到官府，一定沒有好果子吃，就讓到時候遠海不敢去，近海出不了。」
「這望海城的官府還敢無緣無故的不讓漁民出海打魚了？什麼叫遠海不敢出？」
「聽說是有海盜！」
「海盜？」
大喜一聽我說有海盜，她驚訝的瞪大眼睛。
太子聽到說海盜，他停了一下，慢慢坐回來自己的椅子上，畢嘉索過來給太子倒了一杯茶。
「之前在我大今東海之外，確實盤踞著一夥海盜，雖然朝廷幾次圍剿，可是最後都無功而返，我們一出現，他們就跑了，茫茫大海根本找不到，而且他們一般都是向南或者向北，除了我們，大元和南蠻的外海也有海盜猖獗，所以這不是單單我們大今頭疼的問題，只是沒想到，現在這些海盜已經影響到我們正常的生活了。」
「這都是連鎖反應！」
「連鎖反應？」
太子，畢嘉索，大喜同時異口同聲。
「對，因為有了海盜，原來做水路航線的商船不敢再走水路，只能改走又貴又遠的陸路，以前還有異國從海上來的商船到望海城補給或者交換物品，現在還沒到，就已經被洗劫一空，從此以後越來越少的商船敢靠近，沒了商船，海盜也沒活幹了，那隻好向附近的漁船下手，有一點算一點，這樣一來，被搶的漁船也不敢出海打魚了，就算出去，也只能在近海附近撈一些廉價的魚獲，根本賣不起價錢，只能自己養活自己，殿下如果有機會去望海城，就知道我沒有說謊了。」
「原來如此，可是我們也沒有一點辦法，每年望海城的那些大人都會上奏，希望出兵去打擊海盜，朝廷也是有心無力啊。」
「太子殿下不要以為只有對漁民影響，老百姓不吃海鮮就可以了，現在影響到的還有更多的商業，大今最大的商船碼頭應該也是在望海城吧，和漁船碼頭相隔不到幾里地，那裡也是停滿了沒活乾的商船，相信殿下已經知道了和我一起回來的那些商船，就是我在望海城剛買回來的，你們看到的只是一部分，那裡好幾百船工都沒飯開了，我不把他們買下來，就會多幾百具屍體，很快大今就不會再有水運，沒有水運，一個國家的國運也就很快沒了。」
「這，先生所言極是啊，看來這海盜現在已然成了我們眼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了，其他的不說，我們也不能讓老百姓連一口飽飯都吃不上，這樣說出去，不是在丟我們大今的臉面嗎？以後哪裡還敢說大今是天下最富裕的國家，說出去怕是也會被其他國家看不起。」
「殿下體恤百姓，這是大今之福，老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