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鳥的幻覺
「不對，是哪兒不對。」顧旭也知道在這雨林里，什麼都要小心。
他壓下自己想要哭唧唧的心，詢問察覺到不對的張其林。
「是幻覺。」張其林看著手裡這片乾枯的樹葉，將葉子橫了過來，這上面的紋路很詭異，會動。
這東西不是死的，是活物，不過樹葉不是活物。
「什麼幻覺，樹葉還是鳥叫啊。」顧旭繞過七萍網想走上前。
七萍網卻將顧旭攔了下來。「顧哥，這個泥人我不是對手，你還是別上前了。」
再上前受傷了，我依然會反應不過來。
「沒事的，她是察覺出了有什麼異樣，才阻攔我的，沒關係，放輕鬆。」顧旭語氣隨意卻帶著安慰。
一如既往，他無所謂的態度。
「而且說句心裡話，她就是想動手殺了我，你不是也反應不過來嗎。」顧旭聳肩，話裡帶著對自己生命的不在意。
「也就是說你擋著和你不擋著，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所以知道是無用功的事兒就不要做了。」
顧旭的話里，不僅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在意，還有的就是對七萍網的不在意。
許是他們顧家一脈相傳的，都是對生命的不在意，或者說是看的比較淡。
顧旭的話，如同一柄利劍一樣刺穿了七萍網的心。
「顧哥。」七萍網如同地里的小白菜，一瞬間就蔫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都不是我想笑，是他倆實在太搞笑了。]
[就沒見過這麼逗的兩個人，果然實話都是很難聽的。]
[有一說一，七萍網做這種蔫兒拉的表情有些不太合適。]
[說的真的好無情啊，無情到讓人髮指，讓人心涼。]
[真的呢，這兩個人仔細一想，有些細思極恐啊。]
顧旭拍了拍七萍網的肩膀，從七萍網身後走出，接過張其林手上的樹葉，翻來覆去的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張其林並沒有在意七萍網的防備之舉，也沒有理會顧旭所說的殺他。
這樣直白的試探，是個人都能品出話里的問題。
「鳥鳴是幻覺。」張其林任由顧旭將手裡的樹葉拿走，只要樹葉不碎，應該就不會出事。
「鳥鳴是幻覺嗎，幻覺有這麼真實嗎。」顧泗溪暫時壓下對顧旭的討厭，也湊近看這樹葉有什麼不同。
顧旭在知道這是幻覺后，也放下了心裡的擔憂。
仔細的打量那片葉子，同時也漫不經心的回答顧泗溪的問題。
「不是幻覺真實，是有什麼東西給這個幻覺加強了，讓我們以為它是真實的。」
「那這葉子有什麼不同嗎。」顧泗溪低下頭，湊到顧旭的手邊。
她沒看出這葉子和普通葉子有什麼不同啊，除了更干吧一些。
「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她不讓拍，那也許就有什麼問題唄。」顧旭看了半天，給出了一個他也不知道的答覆。
「切，那你還在這看半天。」顧泗溪張嘴就是嘲諷。
也不知為何，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
顧旭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顧泗溪，突然想起七萍網當時好像並不是摘了一片樹葉，他好像是薅了一大把。
「萍萍，其他的樹葉呢？」
七萍網指了指大樹下。「我這沒用，就給大樹放回去了。」
那棵較矮的枯樹下，堆著一把枯樹葉子。
「你怎麼放回去的呀，它沒響嗎。」顧旭感覺有些奇怪的問。「哦，不對，這是我的慣性思維，我忘記了，樹葉子落地它不會響。」
與此同時，張其林也注意到了那一小堆被放回去的枯樹葉子。
「不好。」
這樹葉子落地無聲，也不知悄無聲息的會碎幾片。
剛剛她又在觀察那樹葉上的黑紋，沒注意到這個人幹了這個事。
「什麼不好，怎麼了。」顧泗溪被張其林這一驚一乍的，整的有些神經跳動。
顧旭轉念一想，立刻就明白這不好說的是什麼。
想來就是那堆樹葉子的問題。
張其林說了不好后，仍站在原地不動。
她是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可她尋不到該往哪邊走。
「咱們往哪邊走。」顧旭轉頭望向張其林，不管這一路是不是真的有危險，但是最起碼張其林帶著他們走了一條沒有任何危險的路。
那麼接下來往哪邊走啊，就依靠她的直覺了。
「不知道。」張其林帶著一些迷茫，吐出了三個字。
她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了。
「啊，不會吧。」顧泗溪略帶哀聲，她有些垂頭喪氣了，甚至不想走下去了。
倒不是說因為危險，而是因為這一路實在太無聊了。
除了和顧旭鬥鬥嘴外，也沒有別的意思了。
顧旭看著左右兩邊，知道只有這兩條路可以選了。
「那你覺得這兩邊哪一邊更加安全。」
「都危險。」所以張其林選不出來。
這才是她一直不動地方的原因。
如果只是她自己的話，那她可以闖一闖，可事關無邪的安全，還有身後的這三個人在。
「都危險，那你感覺哪邊的危險更少一些呀。」顧旭倒吸一口涼氣，可他的眼睛里明明寫滿了笑意和玩味。
有危險，這不是很有意思嘛。
他都要興奮了呢，不過最有意思的不就是這個泥人嘛，所以還是跟著這個泥人行動吧。
顧家這兩個人都有一些表演天賦在身上。
「不差。」
兩邊沒有什麼區別，相反的是，如果不快點選出來，後面的危險會更加強烈。
也不知怎麼地，顧旭意外的能理解張其林的未盡之語。
「一樣啊，那可有些難辦。」
「你來決定吧，我們都相信你。」反正顧旭是打定了主意，跟定張其林啦。
七萍網那是全身心的跟隨著顧旭，自然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沒錯沒錯，這個地方這麼詭異，我們還是趕緊往前走吧。」顧泗溪催促道。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聽他們在這半遮掩的一頓說，給她說的有些茫然。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樹葉子是個什麼鬼，那個鳥又為什麼是幻覺。
左右兩邊，衡量再三，張其林最終選擇了右邊。
沒有任何的理由，只是隨機選擇，兩邊都一樣，選哪邊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