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秘密戰爭04
等利亞確認完餓鬼的品種和屬性回來,就看到士兵們捧著各種各樣的餐具吃得正香。
再一瞅,篝火旁放著一個雜燴鍋,地上一堆拆得七零八落的料理袋。
利亞大驚失色,趕緊衝過去扒拉了幾個袋子看看,確認他們沒把加熱包也丟進去煮。
「怎麼了?」中尉看她惶急慌忙的樣子,趕忙咽下嘴裡的食物問道。
利亞舉起一袋沒拆封的加熱包:「這種袋子里的東西沒放進去煮吧?」
「當然沒有。」馬克思姆插嘴道,「放心吧,少校同志,我們也不是傻子,東西能不能吃一聞便知。」
「沒吃就好。」利亞鬆了口氣。
她從箱子里掏了幾袋單兵口糧出來,自己留了一袋,剩餘都轉手遞給了塔里安和泰斯。
三人給眾人示範了如何用加熱包來加熱食物。
中間利亞還出去了一趟,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大兩小三個搪瓷盆。
待所有食物都熱好之後,塔里安和泰斯按照自己的喜好,把配菜和主食倒進盆里,仔細拌勻。
馬克思姆:「這和我們的吃法也沒啥區別啊!?」
利亞:……
解釋不清了。
不管怎麼說,起碼大家都學會了用加熱包。
剩餘的夜晚漫長而平靜,士兵們輪流去山貓車裡休息,其他人就湊在火堆旁小聲聊天。
利亞用「操控溫度」提高了防禦工事內的溫度,士兵們只以為是飽餐一頓加上火堆的雙重作用,沒有生出半點疑心。
第二天的太陽直到上午將盡才遲遲升起。
中尉讓二等兵瓦西里發送了一支代錶行動順利的綠色信號彈,在沒有無線電台的情況下,他們只能用這種辦法通知附近的其他小隊。
在村裡購買了不少物資,又委託村民將小隊的馬匹帶回定居點暫時照顧,之後小隊就告別了依依不捨的村民,再次踏上尋找餓鬼的路程。
這並不難,因為來襲的餓鬼留下了許多線索。
被折斷的樹枝或是雪地里留下的腳印。
扎哈羅夫原本還擔心坐車裡的話會錯過線索,或是不小心毀掉它們,但不知為何,每次他們走偏了路,少校同志都會適時地通知車輛轉向。
其間,餓鬼又朝小隊衝鋒了一次,埋伏了一次。
但每次數量都不多。
還沒衝到近處,就被小隊射殺殆盡。
埋伏的也被少校同志提早發現,他們有幸看到了這個年代還未發明出來的榴彈發射槍。
在「通通通」的聲音中,餓鬼們被炸上了天。
戰士們火熱的眼神緊緊纏繞在新武器上。
接下來的路程,所有人都恨不得餓鬼再來上幾趟,這樣大夥也能輪流試試新武器的威力。
而餓鬼也不負眾望地又來了一次,並收到熱情的歡迎(*`?′*)ノ!
兩個多小時后。
兩輛山貓車抵達了一處山頭。
這裡有一塊很平坦的岩石,上面豎著幾根石柱。山頭附近還有好幾具死了很久的屍骨。
小隊在這裡搜索了一圈,最後發現一本死者的身份證,還有一個裝滿文件的地圖盒。
利亞把所有東西都看了一遍,然後交給了扎哈羅夫。
「中尉同志,我想這些你應該用得著。」
「這是什麼?」扎哈羅夫翻開證件,發現這是一份內務人民委員部成員的遺物。
「他們找到了餓鬼的起源,卻沒能把這份文件送出去。」
中尉閱讀著地圖盒裡泛黃的字條,讀到餓鬼是白軍召喚出來對付紅軍時憤怒地砸了一下身旁的樹榦。(短片里是紅軍召的,但原著里明明是白軍!)
「這些該死的白匪!」
他將兩樣東西小心地收進包里,一抬頭髮現利亞走上了通往平台的台階。
「……真是邪惡……」
中尉疾步走上平台時就聽到利亞說了這麼一句話。
「少校同志,我們不趕路嗎?離天黑還有一個小時之久。」
但少校沒有回答,只是小心地在平台上轉了一圈,最後指著正中心的地面說:「就在此處。中尉同志。邪惡被召喚而來。」一個停頓,「噢,我忘了你看不見。」
她打了個響指。
扎哈羅夫只覺得眼前一花,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再睜開時,腳下的石台已是一片猩紅。
他震驚地抬頭,又被面前的赤|裸女人嚇得後退了兩步。
女人肚腹被切開,胸前畫著詭譎的血色符號,四肢被白色煙霧鎖著,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懸吊在空中,她的雙眼泣血,張開的嘴巴猶如一個漆黑的洞口,所有的痛苦哀嚎從黑洞中噴涌而出,化作西伯利亞上空呼嘯的寒風。
過了好久,扎哈羅夫才尋回自己的聲音。
「少校同志……這……這是……」
「一個可憐的祭品。」利亞輕輕嘆息,「她本身具有某種靈性,她的痛苦被打造成打開地獄之門的鑰匙。」
她半蹲下,撿拾起女人的骸骨,將其帶到遠離石台的地方,先用聖水清洗乾淨每一根骨頭,再舉行了典禮術:葬禮。
整個過程中,女人的哀嚎與哭泣聲一直在利亞耳邊回蕩。
簡短的儀式過後,遺留在此地的痛苦靈魂突然閃現在利亞面前。
她身上的傷口和符文已經全部不見,赤|裸的軀體也穿上了色彩亮麗的帶有民族特色的服飾,她向利亞行了一禮,帶著微笑消失在空氣之中。
「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但總歸比困在此地好。」
接下來本應該是封印此地的異界門。
但在此之前,利亞認定那些已經跑出來的餓鬼必須被殺死——至少要消滅其中的絕大部分。
趁著天尚未完全暗下去,他們再次啟程。
中尉以為山貓車會在天黑前停下,但事實並非如此,少校又拿出了幾盞亮得刺眼的燈固定在車頂,再加上車前燈,黑夜和白晝幾乎沒有區別。
夜晚的森林氣氛慘淡,輕薄的雪被車輪碾壓成半固體,嚴寒與狂風充斥著樹與樹之間每一道縫隙。
山貓車正在伸向山脊的上坡行駛,士兵們透過窗戶,注視著遠處緩慢起伏的波濤森林。
或許是因為先前的所見所聞,中尉此刻的心情很是糟糕,他注視著樹冠上白色的冰雪,只覺得慘白的色調猶如裹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