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黑影的交鋒

看得出來，老闆對老闆娘的怨念已經很深了，之前只是顧忌財產分配的問題所以維持表面和平，現在已經不想維持了。

但是，老闆娘反而怕了，畢竟老闆離了婚還能自己做生意，不一定就不能東山再起，而老闆娘是真的不學無術，什麼也不懂，離了婚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別說維持之前那樣的奢侈生活了，就算是吃飯和住宿恐怕都要成問題了。

所以，儘管老闆把老闆娘罵了個狗血淋頭，老闆娘卻不敢說什麼，只能用表情發泄不滿。

林書又問道：「那麼朱總，鎖門的事情，你知道嗎？」

這一問，算是問道關鍵的內容了，老闆也不敢大意，雖然現在面對的不是警察，但也不是自己能夠得罪得起的人，所以他還是坐正了身體，肅容道：「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經常是在外面和別人談生意的，而且就算我人在公司，也不可能想著走樓梯的，全部都是坐電梯。」

「我知道家裡這個死婆娘限制了上班時間使用電梯，但我真的不知道居然連樓梯都鎖上了，如果我知道這個，我肯定是要阻止的，鎖住消防通道本身就是違法的。」

說到這裡，老闆又垂頭喪氣道：「唉，假如我知道，我肯定是不讓她鎖上的，就因為這個事，現在公司承擔了那麼多人的賠償，還被主管部門罰了一大筆，全都是我這婆娘惹出來的禍事！」

說著，又瞪了老闆娘一眼，老闆娘只是扭過頭去，無視他。

林書無奈，說道：「那朱總，你知道馬總她在折騰整個公司關於廁所摸魚的問題嗎？」

老闆點點頭，說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

林書說道：「知道這件事，您為什麼不阻止呢？您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情很過分嗎？員工在公司里上個廁所都要受到各種各樣的限制，您不覺得這個太不人性化了嗎？」

老闆兩手一攤，說道：「我知道這件事的，我當然也知道這件事情很過分。但反過來說，我和員工的立場本來就不同，員工都希望公司盡量人性化，越人性化越好，可是我們做老闆的，當然希望能把員工當畜生來用啊，員工摸魚的時間自然是越少越好。」

「而且我本來已經跟婆娘說了，不要管工資的事，不要管考勤的事，更不能隨便開除人，我以為這樣也就不至於影響公司整體情況了，至於廁所摸魚，員工在廁所里摸魚這件事我本來也很討厭啊，讓我這婆娘去治治他們，我覺得也挺不錯的。」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這婆娘實在是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懂，非要讓她在公司里找點事情來做，其實也挺難的，她好不容易發揮主觀能動性，可以自己找到一件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那我肯定不能去阻止啊，讓她把精力消耗在這種事情上面，總比她每天回來跟我鬧小三的事情要強多了吧？」

林書有些無語。

公司里那麼大的慘案，那麼多人命，追根究底，是毀在了老闆這種怕麻煩的不負責任的心態上。

不過話說回來了，罰款也罰了，賠錢也賠了，老闆也已經坐牢出來了，該付出的代價也已經付出了，林書也實在是沒什麼好苛責老闆的了。

而且，老闆這些話，實際上當初警察都已經問過了，林書也只是確認一下，實際上和案件關係不大，只是確定老闆不是幕後主使，也就可以了。

林書也動用精神力探查過了，老闆就是一個很正常的普通人，身上並沒有那種奇怪的黑影附體，他說的應該就是實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

於是，他把注意力轉向了老闆娘。

才剛剛把注意力集中過來，林書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老闆娘的身上，有一陣陣黑色的煙霧升騰而起。

系統已經在腦中喊了起來：「看！她身上有黑影！」

林書也看見了，他已經在心中基本確定了，這個老闆娘，就是罪魁禍首！

但是，林書可以看到，其他人卻看不到這些黑煙。

系統對林書說道：「你小心點，這個黑影，雖然看起來應該還是最低等級的那種，但是明顯比普通的黑影要更加強大。」

林書問道：「為什麼？」

系統解釋道：「黑影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們也是可以自己成長變強的。普通的黑影雖然能變強，但程度很有限，一般情況下沒辦法跨越等級。」

「但是，有一部分黑影卻不一樣，那就是曾經做過壞事、害過人的黑影。」

「黑影只要做壞事害人並且成功，就能夠壯大自身，這種成長是跳躍性的，可以變強一大截，如果害的人多了，黑影也是有可能跨越層次，變成更高級的黑影的！」

「所以，每個黑影都想控制自己的宿主去害人，這是他們的生物本能，是無法避免無法扭轉的。」

「這個老闆娘身上的黑影，因為老闆娘曾經害過人，而且這個慘案，害死了那麼多人，無論是數量還是害人程度，都是非常嚴重的，所以它已經比普通的黑影強了一大截，只要再給它點時間，說不定就可以直接升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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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聽完，心中一凜，頓時感到嚴肅起來。

老闆娘身上的黑影並不現身，可以看出來，是在躲著林書，黑影能夠感覺到林書對它具有相當大的威脅性。

黑影故意躲著，林書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於是林書把注意力從黑影上移開，對著老闆娘開口道：「馬總，請問一下，那些消防通道，是你要求鎖上的嗎？」

問的時候，林書目光灼灼，直視著老闆娘的眼睛，似乎要把老闆娘看透一般。他釋放出精神力，遠超常人的精神力潮水一般向著老闆娘洶湧而去，把老闆娘壓製得喘不過氣來，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不過三秒鐘的時間，老闆娘的腦門上已經全是冷汗。

老闆娘眼神躲閃，口中結結巴巴道：「你……你問這個幹嘛？警察都問過了，我已經全都回答過警察了，有本事你去問警察啊，你來問我幹什麼？你又不是警察，你有什麼權利問我？我……我拒絕回答！」

林書雙目放出幽幽的銀光，眼神有如實質一般，向著老闆娘射去。旁邊的老闆和秋瑩看見了，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秋瑩，感覺到了林書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壓迫感，心跳都被嚇得加速了不少，她心中暗想道：「沒想到這個弟弟，看起來傻頭傻腦的，認真起來竟然這麼可怕，看起來好嚇人，以後好像不能隨便惹他生氣了！」

秋瑩都能感受到巨大的壓迫力，林書直接面對的老闆娘更是不堪，只見老闆娘滿頭大汗，身上都汗濕了，手臂和大腿都瑟瑟發抖，嘴唇發白，眼神局促而空洞，口中只是說道：「你又不是警察，我拒絕回答……你又不是警察，我拒絕回答……」

林書把精神力的輸出功力增加到最大，可是老闆娘除了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也沒有說出什麼其他話來。

林書能夠感覺到，老闆娘體內的黑影僅僅縮成一團，蜷縮在老闆娘身體里的最核心處，外面包裹了一層堅硬的外殼，至少林書的精神力不足以破開。

系統也在腦中嘆了口氣，說道：「不行，你現在的精神力，還是太弱了一點，它如果不理不睬，全力防守，你暫時還拿它沒有什麼辦法。」

「如果強行攻擊，確實有機會破壞它的防禦，但如果那樣，也很容易損害到它寄生的宿主的精神，萬一強行攻擊導致宿主變成白痴，或者直接導致宿主死亡，就不好了。」

林書也點點頭，問道：「那我需要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在黑影全力防禦的情況下攻破它的防禦呢？」

系統解釋道：「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不是一個精神力夠不夠強或者有多強的問題。」

「給你舉個例子吧。比如說，人類的身體並不是很結實的，隨便是誰，哪怕一個小孩子，只要拿著一把普通的手術刀，都可以輕易切開人體，把人體內除了骨頭以外的任何器官給切掉。」

「但是，如果是人生病了，需要動手術切掉某個器官，那就只有厲害的醫生才能做到，而且光醫生一個人也不行，還需要一堆輔助的設備、藥物才能做到。」

「這種黑影寄生在人類的身上，情況也差不多，如果它全力縮在人體的深處，你想把它拿出來是非常困難的，但是如果滿足一定的條件，也就是激發人心中的其他情感，從而把它逼出來，然後再收服它，就簡單的多了。之前你通過幻境或者其他方法讓宿主『破防』了，就能把黑影給逼出來了！」

「所以，這不是力量大小的問題，這是精神力運用有多巧妙的問題。這個問題暫時沒法解決的，你別想了，還是老老實實完成你的任務吧。不然你以為為什麼系統會讓你完成任務，而不是直接讓你去鍛煉精神力？」

林書點點頭，表示明白。

他收回了精神力，眼中的銀色光芒迅速暗淡下來，身上那股充滿壓迫感的氣場也逐漸消失不見，又變回了一個普通人。

秋瑩感覺到林書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勢消失，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對林書說道：「天吶，林書，你剛才身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麼嚇人？」

老闆娘還在瑟瑟發抖，口中含混不清地念念有詞，老闆坐在旁邊也壓力很大，還不敢開口，只能投來詢問的目光。

林書解釋道：「沒什麼，這只是一種催眠的技巧罷了，你們感受到一點壓力是正常情況，對人沒有傷害，放心吧。」

秋瑩聽了，露出了瞭然的神色，雖然很奇怪上次對宋白鶴的催眠為什麼沒有這樣的壓迫感，但結果明明白白地擺在面前，她也不好質疑什麼，只能選擇相信。

老闆卻十分狐疑，他從沒聽說過誰能有這麼大的猶如實質的精神壓力，這個已經不屬於什麼「技巧」的範疇了吧。

家裡那個死婆娘篤信的那個什麼孤鴻大師，都沒有這樣的氣勢吧？要不要……拜一拜面前這位？請他保佑一下自己？

老闆還在胡思亂想當中，老闆娘卻感受到了發自本能的恐懼，這是寄生在她身上的黑影面對林書時，表現出來的恐懼感，是動物遇到天敵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自然地傳導給了老闆娘。

不過，正因如此，老闆娘已經完全不敢小看林書了，她本來準備直接把林書趕走了事，畢竟林書又不是警察，自己不回答任何問題也不會有什麼關係。

但是，現在的老闆娘卻不敢了，那種老鼠被鷹隼盯住了的天敵的感覺，讓老闆娘無法做出任何抗拒的行為。

林書眼中再次微微透出銀色的光芒，對著老闆娘，一字一頓地問道：「馬總，大門上鎖的事，是不是你要求的？請你老實回答我！」

老闆娘看看林書，又看看秋瑩，戰戰兢兢地回答道：「不，不是的，不是我要求的！」

林書問道：「那麼，這件事情你知道嗎？大門上鎖的事。」

老闆娘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林書和秋瑩對視一眼，林書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可能呢？鎖門這件事，到底是為了什麼？你知道嗎？」

老闆娘說道：「不不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林書說道：「那，在公司治理廁所摸魚的事，你總知道吧？你不要告訴我，這件事你都不知道！」

老闆娘猶豫了一下，說道：「知道，知道，這件事情我知道……」

林書問道：「治理廁所摸魚的事，是誰提出來的？」

老闆娘小聲說道：「是我，是我提出來的……」

秋瑩也對林書說道：「她對警察也是這麼說的，她承認治理廁所摸魚這件事是她自己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