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砸石頭
「呦，隊長，怎麼是個姑娘啊？這細胳膊細腿的能幹的了咱們這活？」
一個小夥子打量了周錦新一眼，一見是個小姑娘頓時來了興趣。
「就是啊隊長，這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能幹得了咱這活？」
另一個年紀大些的也跟著說，他們這工種就沒有過女的，今兒這是咋的了？
「都少說兩句，這是咱們隊上老周的閨女，接班來的。
他的情況你們都知道，以後多照顧著點。」
王隊長看著這幫小子們一個個打量的目光怕周錦新麵皮薄不好意思，趕緊又說了一句。
「哎呦老周的閨女啊，你爸咋樣了？」
「就是啊，你爸恢復的還好不？我們還說呢，忙完了這個工期就打算去看看他的。」
「可不是，告訴你爸，別上火，好好養病。」
……
隊上的幾個老同志一聽是老周的閨女，頓時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問上了。
一起工作了那麼多年的老同志一下子病了，他們還是很關心的。
「我爸情況不算太好，往後可能自己走路都費勁了，更不能幹活了，所以才讓我接了班。」
周錦新沒有隱瞞將他爸的情況說給了眾人聽。
「哎，這人啊苦點累點都不怕，就怕有病啊。
你放心，咱們這跟你爹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往後肯定照顧你。」
「就是，咱都是一個隊的，往後一人多干點就把你的活帶出來了。」
都是一起工作了多年的老同志，一聽周錦新說他爸這個情況，也都起了照顧周錦新的心思，紛紛表態。
「謝謝大傢伙了，你們別看我年紀小長得也瘦，我可有力氣了，以後肯定好好乾活，保證不拖大家的後腿。」
周錦新大聲的說，可是沒人拿她的話當真。
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在家裡頭也就是洗洗衣裳做做飯的，還能有多大的力氣，肯定是不知道他們要幹啥活才這麼說的。
「走吧，今兒活多，咱們這的活是要在一天之內完成，咱們跟二隊的一起開工，到時候分開兩段干。」
王隊長率先拎起了他的工具兜子走在最前頭。
後面那些工人們，也都扛著沉重的工具跟上。
「這個沉我們來拿吧。」
周錦新剛想幫忙拿東西就見兩個小夥子沖了過來，拿起了她腳邊的一個沉重的工具袋就走。
「哦，謝謝啊。」
周錦新從善如流，有人幫忙自然好，何必自己費力氣。
就這樣周錦新甩著兩隻手跟在了隊伍的最後頭。
「呦，這是哪來的小姑娘啊。」
跟二隊匯合之後，二隊的一幫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周錦新的身上。
其中就有早上看到周錦新來報到的小夥子劉寶林。
「哦，我們隊上新來的。」
王隊長看了一眼周錦新，見她大大方方的，並沒有因為眾人的目光而扭捏這才放心。
「呦，咱們這段上是開竅了？知道男女搭配幹活才不累？」
一個二十多歲已經結婚了的小伙開起了玩笑。
「就是啊，隊長，你啥時候也給咱們隊上招個姑娘來啊。」
二隊的小夥子們開始跟著起鬨，央著工程二隊的隊長也給招個年輕姑娘來。
「去去去，你們一幫混小子可都給我穩當點，別光顧著看人家小姑娘幹活不上心在受傷了。」
他們這活可都不輕鬆，平時要是注意力不集中可容易受傷呢。
「這次的活比較急咱們分一下吧，我們來東邊這段，你們去西邊。」
王隊長比劃了下工程總長度，這才對著二隊的隊長說。
「成，咱們就比比看誰的活做的又快又好。」
二隊的隊長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頭的那群正探頭探腦的小夥子們對著王隊長說。
這幫小子，看見姑娘就走不動路，要是不來點彩頭恐怕都不能好好安心幹活了。
「比就比，咱們幹活還沒怕過。」
王隊長還沒說話身後的年輕隊員們就忍不住開腔了。
就這樣，兩隊人自顧自的就開始了比賽。
就很莫名其妙…
周錦新默默的跟在大傢伙後頭，來到了到了工程地段，四周看上去都是些莊稼，跟這條正在鋪設的鐵路相交的是一條已經壓的夯實的土路。
眼見著隊里的人都開始選稱手的工具各自忙活起來，她都有些傻眼。
這些活她都沒做過，甚至不知道應該用什麼工具，根本幫不上忙。
「你就在這邊搗石子吧，這活簡單些。」
周錦新看了看那邊已經有人開始幹活了，他們正在用幾十斤重的鐵鎚敲打鐵軌下面的墊石，好重新鋪平路基。
王隊長看著周錦新蹙著眉一臉想幫忙就是無從下手的模樣出聲安排。
這女娃可不是他之前見過的那些好逸惡勞的，從她早上說的話就能聽出來，這搗石子的活雖說看著簡單，可正經是個力氣活，一雙手一個大鐵鎚，就算是帶著手套時間久了也會抵不住磨出一個個大水泡，更免不了肩膀酸疼。
「好，我先看看跟著學習學習，等下次再有別的活我就能做了。」
周錦新話說的漂亮心裡卻是鬆了口氣，這跟她腰一樣粗的大枕木一根都200來斤，讓她扛，她還是有點發怵的，雖然她覺得自己力氣挺大，可也不知道能不能扛的動這麼粗的枕木，還是猥瑣發育別浪。
拿起身旁工具箱里的大鐵鎚就去了不遠處跟著一起搗石頭。
此時那裡已經有了幾個人在了。
一隊二隊的都有。
「嘿」
兩個一隊小夥子掄起了鎚子對著一塊大石頭嘿的一聲就砸了下去。
「咚咚咚…」有節奏的敲擊聲響起，不一會兒，一塊足球大小的石頭就被砸成了大小均勻的小石子。
有人將舊石渣一鍬一鍬挖出去，再挑回細碎均勻的新石子鋪在鐵軌兩側。
周錦新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心裡頭琢磨著，現在這個時代還真是全都靠人工啊，沒辦法自己也挑了一塊地段，拎起了鎚子準備開工。
周錦新揮舞著手裡的鎚子就往下砸。
「砰~」
手裡的鎚子差點脫手而出，鎚子劃過了石頭的表面，跟它擦身而過，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