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殘疾大佬的心尖寵(6)
周五最後一堂課的下課鈴響起,楊安的同桌童洋歡呼一聲:「終於到周末了!」
楊安收拾著自己的課本,童洋扭頭問:「明天去不去郊區?」
楊安點了點頭:「去,多謝了。」
童洋大掌一揮:「咱倆誰跟誰啊,哎,要不今天你去我家住,郊區挺遠的,早上早點去晚上就能回。」
楊安拉上書包拉鏈:「不了,今天我得送我弟回去。」
童洋想起來了:「哦對,你還有個寶貝弟弟。」
楊安一直在課餘時間找治蜂的資料,在翻閱了很多資料書後,最後終於發現有一種葯可以解決這種蜂病,可是在附近都找不到賣葯的地方,最後還是靠童洋打聽到縣城郊區有一位經驗豐富的蜂農,精通配藥,如果能學到配藥的方法,他家的蜂就有救了。
「走了,」楊安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可以去接白朝了,「等我回來就請你吃飯。」
童洋嘿嘿一笑:「那我肯定要宰你一頓了哈哈哈。」
楊安笑著擺了擺手,背著書包就出去了。
楊安平時會在教學樓下等白朝,只是這次遲遲沒等到人。
樓梯口的人逐漸稀疏,也沒見到白朝的身影。
這時一個男生氣呼呼地下樓,腳步踩的噼里啪啦響。
楊安認出這個男生是之前和白朝鬧矛盾的同班同學孫旺,在他經過時叫住了人:「孫同學?」
「誰啊!」孫旺不耐煩的扭頭,看到是楊安,氣勢瞬間平了,「啊……你有事嗎?」
楊安看了眼空蕩蕩的樓道口:「你們班才下課嗎?楊朝還沒出來?」
孫旺聽到又開始氣了,自從前幾天發現林薇薇和白朝走一塊,今天下午甚至一起請假沒來上課,他等到現在兩人都沒回來。
「沒有,班裡沒人了。」孫旺挎著臉,酸溜溜的說了一句,「不知道他和班長去幹什麼去了,一下午都沒來上課。」
「什麼?」楊安眉心緊皺:「一下午沒上課?」
孫旺看到楊安臉色變得難看,有點慫的退後兩步:「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他書包都在教室呢,就是人不在。」
「……」
楊安沒說話,孫旺腦門冒汗,有點想腳底抹油跑路了,逃課的也不是他啊,他為啥會覺得心虛啊。
以前見白朝哥哥和白朝在一起也沒這麼有壓迫感啊。
孫旺悄悄的挪動腳步,這時楊安突然開口:「同學,能說說嗎,你之前是說了什麼話,讓阿朝生氣到第一次和別人打架。」
孫旺僵硬地抬起頭,只看到楊安黑沉沉的眸子。
夕陽西下,空蕩蕩的校門口停了一輛轎車。
這一次是班長送白朝回學校的,白朝剛從車上下來,忽然被衝下來的女孩抱住了,林薇薇哽咽著:「明天一定會有一個好結果,你和親生父母一定可以團圓的。」
今天,林父帶白朝去見了親生父母,班長聽說也硬要跟著一起去,於是目睹了親子相見的感人時刻,白朝親生父母一見到白朝就痛哭流涕,不停的訴說著對孩子的思念和悔恨,感動的班長眼淚嘩啦啦流。
儘管親生父母已經認定白朝就是他們的孩子,但是親子鑒定還沒出來,還不能確認血緣關係,白朝要求第二天得到結果再說。
班長感覺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雖然白朝見到親生父母並不是很激動,但她覺得白朝是在故作堅強,一定是在害怕希望破滅才強忍冷靜,於是就想安慰一下白朝。
不過班長只擁抱了白朝不到兩秒就放開了,白朝差點條件反射把人推開,他不動聲色和班長保持了距離,面上帶著安撫性的微笑:「好,謝謝你,班長。」
目送班長的車離開后,白朝才放鬆神情,懶懶地回身向學校走去,卻突然愣在原地。
楊安正站在自行車旁,神色淡淡地看著他。
「哥......」
楊安彷彿沒看到剛才的畫面,和平常一樣騎上自行車,示意他上車。
白朝莫名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很快回過神,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理由:「哥,我這周不回家了,我們班同學這周末...過生日,也邀請了我去他的生日宴,住宿舍方便點。」
空氣中一片靜默,楊安深深看他一眼,彷彿看穿了他的謊言。
但楊安在沉默后只是在車筐里撈出他的書包:「剛剛去你們班給你收拾了書包,既然不回去就拿回宿舍吧。」
白朝抱著沉重的書包,還有點懵。
這就沒事了?
看到楊安真的走了,白朝才有實際的感受,楊安沒有管他。
「……」
系統也發現了:「你哥怎麼沒問你請假的事情?」
白朝突然想起什麼,蹲在地上打開書包,課本整整齊齊的躺在書包里,他翻了翻,抽出一張空白的表格,上面的摺痕被人仔細撫平,是那張特困生申請表。
之前班長給他塞桌洞里,他也沒管過,如今卻出現在了書包里。
白朝垂著眸子,把表重新放回書包,面無表情道:「不問最好,省的我還要編理由。」
第二天,鑒定結果不言而喻,看著那對喜極而泣的夫妻,白朝早有預料,心裡卻沒什麼波動。
巧的是,親生父母也姓白。
白母緊緊擁住失散多年的兒子,淚流滿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白父也抱緊母子倆,不住的說:「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林父拍了拍白父的背,顯然也為他們一家高興,林薇薇拿出手機,笑著道:「叔叔阿姨,我給你們拍一張照片吧。」
白母連連點頭,拉著白朝和白父坐到一起,擦乾淚水才沖著鏡頭微笑。
包廂里都是喜悅的氛圍,白朝配合著拍了照,不經意看了眼窗外,頓了一下。
剛剛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再看又像是錯覺。
白朝沒在意,繼續面帶微笑和白母說話,白母卻敏感得發現了白朝的走神,她有些小心的問:「朝朝,是不是困了,要不要和媽媽回家?」
周圍聲音漸漸小了,呼吸聲都放輕了。
看著白母隱隱期待和擔憂的眼睛,白朝默了默,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抱歉。」